何脚步声,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一回头,就见容晟抚着胸口蹲在那里,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惊慌。
“淮王叔?!淮王叔你没事吧?”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朝着他的方向奔了过去。
她知道他的身子弱,故而也松下了戒备。
然而没想到她刚刚走到他的身边,手臂就已经被容晟一把抓住。他看起来病弱,可是力气却大得惊人,一旦抓住了她就再不容许她逃跑。
“淮王叔,你……”
“本王若非如此,你岂能回头?”容晟的眼里多了一抹坚定,“你最近为何躲着本王?”
灵溪从未见过容晟有如此固执,当即低下了头。
她不爱说话,听了他的问题也放任自己沉默。
“告诉本王。”
容晟今日似乎就是要与她较劲,竟然不愿放任她离开。他抓着她手臂的力气微微加大了一些,不敢松手,也不想松手。
灵溪低声说道,“淮王叔就要成亲了,灵溪若是再与淮王叔关系亲厚,怕是不妥。”
“不妥?请旨要跟来的也是你,如今要躲着本王的也是你。段灵溪,你究竟何意?”容晟竟有些恼了。
他今日必须让她把她那宁愿跳进荷花池中也不愿开口的真心话统统说出来!否则这件事一直会放在他的心里,即便成了亲,也会成为他心底里的一根刺,卡在喉咙里难受至极。
灵溪低头,“淮王叔对灵溪有恩,灵溪是要报答淮王叔的……”
“报答?出宫之前本王已经让你无需报答,你却仍旧执意要跟。现下又同本王说报答?”
灵溪为难无比,偏偏又无法从他的手中挣脱而去。她皱了皱眉,最后还是低声道,“淮王叔,你弄痛我了……”
容晟手上的力气总算是松懈了一些,可双眸仍旧停留在她的脸上,固执地不肯离开。
灵溪眉头皱的更深了。
痛,自然不要紧。可是他的质问却令她无从开口,说吧?可自己的身份就是自己第一道过不去的坎,更何况苏奈的贴身丫鬟那日也说了,她跟在淮王身后,自然是淮王的丫鬟,不然便是小妾。
旁观者清,就连一个官家小姐的丫鬟都对她的身份看得如此通透,更何况其他人呢?
“灵溪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淮王叔既然已要成亲,那么也就不要对灵溪如此关心,否则日后怕是要惹得别人误会的……”灵溪怯懦地说着,声色之中多了几分轻颤,“淮王叔若是不放心的话,灵溪可以来替淮王叔操办婚事。”
反正从小到大,她对他的喜好最为清楚。
话说到这里,容晟已经松开了手,“你走吧……”
他不想再问下去了。
她既然都不愿意对自己说,那就更不可能同太后去说。这件事怕是得一直悬着,又或者说,她对自己从来也就是为了她口中所谓的“报恩”,多年前在魏宫清冷别院的一次救命之恩。
他的手一松,灵溪立刻就跑了。
容晟也不再追,也不再去刻意找她。
太后的懿旨既然已到,整个淮王府都开始忙碌起来。容晟娶亲,又是王妃过门,婚事自然要办的体面不止。
盛京似乎很久都没有那么热闹过了,十里红妆的盛况怕是十几年都没有再遇。
婚事定了下来,苏奈也不再刻意拜访。按照她身边的丫鬟所说,“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更何况太后懿旨的成婚之日时辰也挨得很紧,所谓的吉日就在下月初五。若要在整个淮王府之内置办婚事,半个月实在是有些赶了。
灵溪几乎整日都在悉心筹备。
好几次,容晟经过她的房门口,仍旧在夜半之时见她房中掌着灯。偶尔有时窗口微开,他还能看到床里的她对着红烛在剪大红喜字。神情认真凝重,简直就像是在操办自己的婚事。
不,怕是连自己的婚事,她都不会如此认真。
容晟只能漠然经过,再也没有多看一眼。
而灵溪一心沉浸在淮王府的婚事置办之中,哪里会留意到淮王曾经经过自己的窗前?淮王府中窗上的“囍”字,每一个都是由她自己亲手剪出来的,这种小事,她当真不愿假手于人。每每熬到夜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剪,时不时地因为困倦而落了泪。
她根本分不清楚,这泪流下来的究竟是因为困,还是因为自己。到了下月,也就是七月之时,南康同容旻登门拜访。
其实二人前来倒是早就商量好的,南康知道灵溪喜欢容晟,这会要成了亲,她自然有些担心自己的灵溪姐姐。可是又想到自家哥哥喜欢灵溪姐姐,她便拉了容旻一同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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