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事,但淮王叔,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去见一眼灵溪,她应该从来都没有吃过那样的苦。”
容旻眸光稍许黯淡下来,他想起之前见到灵溪之时的那个画面。原先她的性子隐忍,脸色略带苍白倔强,看起来竟有好几分倔强。如今却是连倔强都没了,一脸柔弱疲惫,眉宇之间更是有化不开的忧愁。
每每想到她那时的样子,容旻心里就一阵抽痛。
可惜自己毫无办法,他的出现不能带给她多少的波澜。故而他只能跑这一趟,只能来请求淮王叔,因为真正能让她的面目有所改变的人,只是淮王叔一人罢了。
容旻说着,人就离开了。
看着他翩然离去的背影,容晟的眉头皱地更深。
他并非不愿意去见灵溪,而是……他实在不知道见到她应该说些什么。他固然信任她,可是他的信任却毫无作用。那样所说,无非不过是为了打发他们二人罢了。如今此事复杂无比,他不希望太子和南康继续在此事上多做纠缠。
而且,他的确是不该前去——毕竟他若是去见了灵溪,倒也真的被苏家的人留下诟病。到时候灵溪的罪名基本就尘埃落定,再无任何能力有所改变。
他想,既然没有能力护着她,倒不如让她对自己不要心存任何希望。
与此同时,大牢内。
灵溪一个人坐在牢房的角落之中,双手抱膝,脸色越发脆弱。两日了,南康还是没有一丁点消息。难道就连淮王叔也不信她?淮王叔以为苏奈是她杀的?
也难怪灵溪心中不安。
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就连南康与容旻都来了,可却迟迟不见容晟的踪影。
或者……他路上有事耽误了?亦或是说……他出了什么事?
灵溪心中思虑越来越多,这几日来连连发生的事情令她心中尤为不安。然而正当她踌躇之际,牢房的大门却忽然被推了开来……
灵溪下意识地起身,她以为是南康那儿有了消息,容晟来了。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出现在牢房门口的人竟然是——苏月。苏月装扮得体,阴暗之中倒也有几分千金小姐的架子。尤其她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傲慢,仿佛在这里她能掌管一切似的。
她走到牢房门口,停在灵溪的面前。
灵溪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本能令她感觉有些来者不善。毕竟她与苏月并无交集,何以在这样的时候会来看望她?说穿了,还不是因为如今的她成为杀死苏奈的重要嫌犯,而本该在她身边的人,除了南康与容旻,竟无一人来探望她。
她究竟该值得庆幸,还是应该感到孤寂?
灵溪的头垂在墙壁上,整个人都显得极为颓废。她在牢中度过的两日,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在受苦,反倒是容晟的迟迟未来,令她整个人都极度的惴惴不安。
苏月下意识地打量了一圈段灵溪,嘴角仍然扬着微笑,心中却嗤之以鼻。
她与灵溪的命运倒颇为相似——同是寄人篱下,自己名正言顺,可她到底与皇后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然而自己明明是苏岩的亲生女儿,却与眼前之人有着翻天覆地的差别待遇。
“你害死了我的姐姐,是应该要遭到报应的。”苏月直接开门见山,“不过今日见了你,倒也觉得你万分可怜。”
“我没有害死苏姑娘!”灵溪微微颔首,面容倔强,似是带着几分委屈。
“你别再狡辩了,就连淮王都认定是你害死的姐姐,你以为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苏月今日前来,的确是来耀武扬威的。她始终都觉得不公平,不甘心。凭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可她这个强行在宫里的“养女”却几乎得到了一切。
苏月的话音一落,灵溪便缓缓地站了起来。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苏月,“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本就对自己毫无自信,如今出了事,她始终觉得根本无那么多人相信自己。当然,包括容晟。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值得别人信任的地方。
是了,明明自己当天的确无人作证,包括自己对待容晟那份独特的情愫。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动手,可是别人却不一定会信任自己。
谁会相信自己呢?
说穿了,她的身份都是假的。若非岑依依给予的恩惠,她只怕连容晟的面都并未见过。
灵溪黯然伤神,面上带着极其浓重的失落。
看到她这个样子,苏月的心里便更加痛快了。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其实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若是淮王当真相信你的话,他为何不来探监?”
灵溪竟无法反驳。
“南康公主这几日都不来寻你了,你们一起长大,你若是想要见淮王的话她一定会帮你的。啧啧啧,都不用你自己开口,她那么好管闲事的一个人,应该早就把淮王给你带到了,可是……人呢?”
灵溪的头低得越发厉害,事实胜于雄辩,更何况,她何来雄辩的资本?
苏奈离世那么多天,始终都找不到凶手,更何况灵溪的情况……
“苏姑娘,此事与你无关吧?”灵溪心中划过一抹极其深刻的痛意。她虽然自卑,却也不愿意别人抓着自己的伤口不放。
苏月笑了笑,当即道,“的确与我无关,可是灵溪姑娘,我实在看不下去……真的。你如今已经罪名落实就是杀人凶手了,但你看看你,你还赖在这牢房之中不肯走。你以为京兆尹将你关起来却迟迟不下手究竟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你的这层身份让他们无从下手。否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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