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这种人我有经验。”
薛涛端出来饭菜,又拿出一瓶酒:“你们就一直住在家里,好酒好饭管够。”
费宣嗤道:“来四个人他能打,要是来四十个呢?要是打死了人,恐怕后果比欠债还严重。留他在家中,终究要惹祸。”
李正坤笑道:“就是来四百个,老爷我也一力扫灭。你这倒霉孩子,要不是你爹求我,老爷我哪有时间管你这闲事,你倒还矫情上了。”
费明玉道:“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还债的事。尽量别动用武力,万一真闹出人命来,别说黑道,公安局也放不过我们,那就越裹越乱,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
李正坤道:“恐怕你儿子这债用钱还不了。”
“那用什么还?”
“拳头呗。兴许还真得用人命来偿。”
费明玉心中一沉:李正坤,你能看穿此事?你到底是人是鬼?
薛涛看着费宣怀里的儿子,流泪道:“只要不动我儿子,真要用命还,我拿命还他们。”
费宣哭了,将费真宁抱得更紧,搂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儿,直蹬小腿儿。也不知是他紧张,还是替儿子紧张。
但费明玉真替儿子紧张,他看着费宣的熊样,叹了口气:“你们一家三口回东北吧,这里交给我。无论多少人来要账,我都告诉他们:要钱没有,要命就我这一把老骨头!”
李正坤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老费你也不孤独,我陪着你。”
费宣迟疑道:“我工作怎么办?”
薛涛骂道:“工作回老家再找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真是猪脑子!我现在就收拾,明天一早我们都到单位辞职,晚上就上火车。”
关键时刻,费宣还没薛涛有主意,费明玉骂道:“就你那工作,就是干上一百年,也还不上三千万的债务,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费宣遂下定决心,将费真宁抱到床上,自己跟薛涛连夜收拾衣物细软。
第二天,两人分头到单位辞了职,下午便带着儿子费真宁踏上北上的火车。
送走费宣一家,费明玉心中的石头方才落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肴,请李正坤喝酒。
李正坤道:“你光顾儿子一家,女儿费洁一家呢,她也欠着两千万的债哩?”
费明玉闷头喝酒,没说话。
“我知道了,你是想牺牲女儿,保全儿子。”
“儿女都是爹妈心头的肉,哪一个都舍不得!”费明玉用手掌揉着眼窝,喉头哽咽,“可没办法啊,能保一个是一个吧。”
“为什么不保女儿弃儿子?明明就是重男轻女嘛,偏不承认。哈哈哈——”
“儿子才能接续香火。”
李正坤一拍桌子:“糊涂之极!女儿身上也流着你们老两口的血,要保两个都得保。”
费明玉喜出望外:“老爷此话当真?”
“老爷言出如山,绝不食言。”
“真是个好老爷,我敬你一杯。不,敬你三杯。”
突然响起敲门声,肯定是黑道马仔又来要账,费明玉抓起酒瓶猛喝两口,去厨房操起一把菜刀,挺胸沉脸,气势昂昂,走过去打开大门。
费宣和薛涛站在门口,面如死灰。
“你们怎么回来了?我孙子呢?”
费宣道:“被抓走了。给我们三天时间筹钱,筹不到,儿子就回不来了。”他声音发抖,就象凛冽寒冬穿着单衣站在雪地里。
薛涛哇地一声哭出来,倒在地上。费宣没看见似的,机械地走进屋来,费明玉喊他也不应。费明玉只得扶起薛涛,将她扶到沙发上。薛涛哭得抽噎哽咽,差点没断气。
费宣道:“爹,我们活不了,打开煤气全家自杀吧。”
“你胡说什么——”费明玉喝道。
费宣象没听见他的话,向厨房走去。经过李正坤身边,李正坤放下酒杯,站起身啪啪地狠抽了他两耳光。
费宣嘴角流血,用手捂着腮帮:“你要怕,你就走吧,不用陪着我们殉葬。”
李正坤又甩了他两耳光,打得他站脚不住,跌倒在地。
费宣爬起来,说他们刚过海峡,火车在一个站上停住上客,就有一伙人上来寻着他们,强行将他们带下车,从他怀里抢去儿子费真宁,警告他们不许叫喊、不许报警,否则当场就给儿子收尸。又命他们赶紧回南口筹款还债,要不然就永远别想见到儿子。费真宁要哭闹,被那伙人戴上口罩,口罩上似乎喷有迷药,费真宁便晕睡过去。现在也不知儿子是死是活。两口子心如刀割,又毫无办法,只得改坐渡船,回到南口市。
听了费宣的讲述,费明玉也一下跌坐在地上,用菜刀拍着地板喊道:“自古欠债还钱,他们凭什么绑架我孙子!这帮人真是丧心病狂!他们要是在跟前,老子两刀砍碎这帮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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