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明玉突然想起李正坤的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抓住李正坤胳膊:“你昨天说,这笔债可能要用命来偿。要用命来还我没意见,但跟我孙子无关,他只有四岁,他不会欠人这么多钱,就让我用命来还吧。求求你,老爷。”
李正坤道:“你这么一说,似乎我是你儿子的债主一样。老费,这话可怪啊。”
费宣指着李正坤,神色愤愤不平:“你说鲨鱼不敢再来找我们要账,可下午带人上火车来找我们的就是他。爹,你别求李正坤,要不是他打了鲨鱼他们,他们还不至于对我们下如此狠手。”
李正坤有些讶然:“这么快鲨鱼的伤就好了,早知道昨天晚上该下脚重一点,他就来捣不了蛋啦。哈哈哈——没想到,那小子还能扛点打。”
费宣道:“你就吹吧。”
费明玉的看法跟费宣不同,他知道李正坤有些古怪,通过费宣这次的遭遇,他对于李正坤的预言更加深信不疑,李正坤既然说这笔债要用人命来偿,那说明形势肯定非常糟糕。费宣和费洁欠下的钱是一笔天文数字,费明玉没打算还,倒不是不讲信义,铁了心要赖账,而是根本无法偿还。这就是功高不赏、罪大难诛的道理。他心中的小九九是让儿子一家三口潜回东北老家躲藏,他带着李正坤在这跟债主死磕,大不了一死了之,若能因此换来儿子一家三口的平安,也不枉自己以死抵债。何况他还带着李正坤这个古怪的人,说不定还能有起死回生的奇迹发生。
可没料到对方居然掌握儿子一家三口的行踪,可能顾忌李正坤,在南口火车站没敢动手,竟在海峡那边的停靠站将儿子一家赶下火车,还掳走孙子。由此可见,对方势力强大到令人颤抖。接下来该怎么办?还得求助李正坤。
他道:“老爷,别听费宣瞎说,他被吓傻了,你不看他,看我小孙子,求你想个法,救救我孙子吧。”
对于出现这样的结果,李正坤也没有想到。他原以为费明玉的儿子和女儿欠下巨债,大概率是因为赌和借高利贷,他能有办法替他们平了债务,因此,这几天来,只不过抱着玩一玩的心情,打算先四处逛一逛,看他们着急,十天半个月之后,再替他们了去此难,让费明玉、廉黑妞老两口对他感恩戴德。便算是还了他们拯救自己躯体的恩情,然后回乌环省去做自己规划好的事情。可算路不往算路来,似乎费宣、费洁两兄妹欠的债非同一般。对方玩真的。
如此一来,李正坤不得不认真对待此事,倘若再掉以轻心,对方当真撕了费真宁的票,费明玉、廉黑妞老两口还不得疯!自己本是来平事报恩,若将事情办砸了,那还不如当初给他们弄一笔钱,早早离开。现既一脚踏进这麻烦之中,只得不惧麻烦,先解决掉这麻烦再说。呵呵。
李正坤收起戏谑之态,对费明玉道:“你给费洁打个电话,告诉她费宣的事,看她怎么说。”
费明玉有些犹豫。李正坤说,我不是说过吗,儿女身上都流着父母身上的血,一个都不能丢弃,必须都得到保全。费明玉便拨打费洁电话,通了,向她讲了费宣一家的事。
费洁道:“谁让他们走的,躲能躲得掉?您真是老糊涂了!还有那个李正坤,一看就是江湖骗子,您必须马上将他赶走,否则哥哥家的灾难还会没完。”
费明玉挺为难:“就算我——赶他走——可你侄子还在对方手里哩。”
“——对方是讲信用的——不会对费真宁怎么样——先赶走李正坤,再商量赎真宁回来的办法。”
她挂了电话,似乎她的话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费明玉呆了,望着李正坤不知作何言语。
李正坤笑道:“费洁要赶我走?”
“你不能走。那丫头疯了,胡言乱语。”
李正坤想起费洁身上的疑点:到机场来接他们,明明是租或借的车,她却说是她自己的车;将他们带回租屋,立即消失不现身,丢下她爹不闻不问;现在又一心要赶自己走……
种种疑点,说明费洁有问题,必须从调查费洁开始。
李正坤决定挑战一下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离身、不动用鬼卒,只以阳间之躯独立开展调查。
他对费明玉道:“你们呆在家中,我出去找费真宁。”
费明玉一把拉住他:“你能有把握?莫不是想溜吧?”
李正坤没有把握。如果从阴阳两个维度来开展调查,肯定能迅速查清真相。因为鬼魂可以穿透阳间任何密室暗屋,亲眼目睹、亲耳聆听人在暗室之中的所有阴谋策划。若使用此种手段,都不用李正坤出面,招来黑头鬼和褚雄儿,让他们去办,他自己只管高卧听汇报即可。但这样一来,事情办起来便没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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