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大门,左右两边各有一间相对的耳房,耳房过去,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口长方形的大天井。天井上空是蓝天白云,灿烂的阳光照进来,因此屋里不是很暗。
苏禾好玩似的在天井中间的小石桥上走来走去。江南指着天井里的一个角问:“那是什么?”
原来这天井的四个角落里,各蹲着一只类似于蟾蜍的小石像,都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憨态可掬,惟妙惟肖!
苏禾指着一只“石蟾蜍”的大嘴巴说:“这是通水口,当天井里面的水位达到蛤蟆的嘴巴以上的时候,水就会灌进它的嘴里,然后穿肠过肚,流到进下水道里,排出屋外。”
江南惊叹不已,乡下有很多老宅子,老宅子里都少不了有天井,但像她家这样的通水口设计,他还是第一次见。天井积聚雨水,寓意着积聚财源,相当于聚宝盆的作用。所以在宅子里设天井也是一种炫富的方式,家里天井数量越多,就说明这户人家越有钱,而苏家的这所祖宅有四个天井。
越过天井,三人来到大堂上。这里的景象就跟民国宅斗剧里的差不多了,对门的木壁上方贴着“家和万事兴”的横幅,两边贴着对联,中间则是一幅儿孙满堂图,虽然画面不清晰,但还是能看出喜庆感。紧挨着木壁的地方,安放着一个两米多高的案台。案台上,摆着坐钟,以及观音像、香烛等佛事用具。案台边则摆放着一些普通的家具,一张八仙桌,两把高背椅,一条长木凳。这些摆设都是苏浩父母在世的时候置办的,都还保留着当时的原样。苏浩回乡后因为不在这儿住,也就没有打扫,任其布满灰尘。
苏禾踏上一把高背椅,伸出手去想把案台上的观音像拿下来看看。江南提醒她小心点儿,然而刚说出口,只听“咔嚓”一声,那把年迈的木椅子就不堪重负,瘫倒在地,把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苏禾疼得嗷嗷叫,苏小鹏赶紧上去扶她起来,江南却只顾着在一旁笑。苏禾看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生气,“都是你乌鸦嘴!”
江南蹲下来看,她确实伤得挺惨的,两个手掌因为撑地,被地砖上的砂子磨破了,溢出了血来。她今天穿的是条中裤,膝盖处被擦伤了皮。
江南说:“你试着走一下,看看有没有骨折!”
苏禾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说:“哪里会骨折啊,就是膝盖疼!”
小鹏说:“要不咱们今天别看这宅子了,我们送你回家吧!”
苏禾想了想,“不行,我还没玩够呢!要不,小鹏你回你家帮我拿点创可贴什么的过来吧?”
苏小鹏答应了,忙跑回家去为她拿药。于是,宅子里只剩下江南与苏禾两个人了。
江南扶苏禾走进了天井里,在天井边沿干净的青石板上坐下,苏禾立马就对他黑下脸来,说:“你刚刚干嘛不赶紧上来扶我,就知道幸灾乐祸!”
江南冤得很:“你笨还怪别人笑话你?”
“你……”苏禾伸手想打他,却不料手痛发作,疼得她直哆嗦。
看她可怜,江南从裤子口袋里找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给你,快擦擦吧!”
苏禾瞅着他问:“我自己擦啊?”
“怎么了?”
“我的手疼啊!两只手都伤了,疼啊!”她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
江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拎起她的一根手指,开始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掉手上的尘屑和伤口之外的血。那一丝不苟的样子,仿佛是在擦拭一台精密仪器。
苏禾看着他的侧脸发了呆,突然,她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句:“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啊?”
江南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没有反应。
苏禾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你喜不喜欢我啊?”
江南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她,“你神经病啊!”
说完,他丟开她,晕头转向地站了起来,见旁边一间房的门没锁,赶紧躲了进去。
苏禾在地上又羞又恼,忍着手脚的疼痛,她也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他往那个房间去。
这个房间就是苏浩江雁他们回乡时住过的,里面的东西都是完好的,就连被利器划坏了的木雕也被修复如初。苏浩怀念亡妻,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一遍,打扫一次,所以整个宅子只有这里是一尘不染。这房间的尽头也有一张高足雕花架子床,虽然比不上江家北京古玩店的那张黄花梨木的,但也做得十分精致。
江南被她逼得无路可走,就站在床边,研究床壁上的木雕。
苏禾怒气冲冲地走到他身边,“你凶什么凶!我跟你说着玩的,又不是真的!”
江南自顾自地说:“这上面的人戴着官帽,骑在马上,手拿折扇,雕的好像是状元骑马,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苏禾气得伸手去打他。江南抓住她的手腕,却不料用劲过大,苏禾腿脚不稳,往床上倒去。那床上没有垫子、被褥,苏禾那原本就烂了的手掌就蹭到了床板上,疼得她哇哇大叫。
“你没事吧?”江南伸出手去拉她起来。
苏禾又气又恼,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坐了起来,竟然像个孩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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