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满十六岁不久的苏千云走了,可他的吻、手指的触感却还残留在刚满八岁的我的身上。
那天,我放学后因为腹痛没有去当天的小提琴课,但还是乖乖在三楼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夜色来袭的时分,与院外车水马龙的下班高峰期相比,家里显得尤为寂静。
突然,我父亲骂骂咧咧的声音伴着上楼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以“婊子”“贱人”代指着我母亲,骂她当天擅自流产,骂她“婚前尚知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婚后脑子被驴踢了”,后来又传来我母亲“住手”“住手”的嘶吼声,再后来嘶吼变成了呜咽。
我在书桌前犹豫了许久,因为他们平时拌嘴吵架时都说“没你的事”,可是我明显的听到了他们位于二楼的卧室里传来了稀里哗啦的厮打声,这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我鼓起勇气下楼,准备去劝阻他们,可是还没有下到二楼就看到,母亲从卧室里逃到了门口,她死死抓住门框以免被卧室里的父亲拖回去,她向来整齐的头发显然被恶狠狠的抓过,异常的蓬乱,脸色煞白、睡裙不整,血沿着她站立的一条腿流到她的脚下。
冰箱里还有前两天我在外婆家过八岁生日后为他们带来的蛋糕,可父亲当时在我眼前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狰狞一面,当母亲像被拽住的猎物般拼死挣扎说“快放开我!孩子看到了”时,拽着母亲另一条腿的父亲从卧室里探出头来,凶神恶煞的的冲我大吼“滚!”。
我吓傻了,想动也动不了的吓傻了。直到他再次恶鬼似的发出那声像要吃了我的“滚!”字时,我才软着腿回了自己的房间。与此同时,我听到母亲鬼狐狼嚎的呐喊出一声痛苦的“啊呀!不要!”,我知道她被拽回卧室里去了,因为卧室里发出沉闷的大物件被撞到的声音,震感传到我的脚下,我哭了。
哭着跑上了算作四楼的阁楼门前,以前来这里我都是陪着笑脸带着好吃的好玩的来讨好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的,我第一次用一张哭泣的脸喊着“哥哥开门”,哀求他下楼去劝劝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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