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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来01 (第1/2页)

    一

    徽州城,也称之为抱城,四面环山,层峦叠嶂,城在山中,山连城,城连山。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与外界的沟通靠的是一条弯弯的山路,打通关节,山路相怜。之所以称之为天路,是因为路在天际。公路都在山腰,盘山而上,绕山而下,像一条长蛇。城里有楼,楼比山高,楼的旁边还是楼,鳞次栉比。住里面的人想出去,想去山外讨生活,即使知道山外有山楼外有楼也挡不住,大山深处的城市不是一无是处,而是辉煌有加。十里洋场,不只是上海香港的专利,至少这个城市的人是这么认为的。自以为是夜郎自大也好,热爱故土热爱家乡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信。这里的人都非常自信,在悬崖峭壁上筑路。这里的人嫌上海男人小家子气娘们似。这里的人,都非常有个性,即使是城里人也带山里人的烙印,这里的人都不会精打细算,也不斤斤计较。这里的人都讲义气忒豪爽。

    七里庄和徽州城之间的距离有30多公里,百里不同俗,不仅仅是因为有距离,而且还因为有个性。村庄四周都是死火山,像皇帝老儿的陵,更像天边的云。村里的房屋都不像样,无法形容其简陋程度。之前,这里有海,海边有建筑物,富丽堂皇,那年那月,地动山摇,海枯了,山红了,村庄成了废墟。现在,从村口到村尾都是茅草屋。

    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在一片打倒什么什么的喊声中,一个男孩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上面有三个哥哥,二个姐姐。七里庄及该男孩家并没有因为这个初来乍到的男孩而兴奋,相反,为又添了一张天天要吃的小嘴,又多一份负担而郁闷。孩子降生,张父的额头就多了一道皱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凭仅有力量来养活。既来之则安之,躺在血泊中的女人翘起干裂的双唇想说却说不出来,丈夫低头,摇了摇脑袋,点点头。张父绕到床边,轻轻地放下襁褓,双手压住被角,歪腰,像翼子板似的。喝奶之后,孩子睡了,小脸显一丝微笑,似乎很满足,像轮胎,更像玉米棒或者冬瓜。几天后,父亲给男孩取名张末春。顾名思义,大概有这么一层意思:最后一个了,再也不要了,希望送子观音别再往这里送了。与其求送子观音,不如去卫生院。几个月后,张妈在张爸的陪同下,上乡卫生院做了绝育手术。

    白驹过隙,一眨眼十几年,即使邻家有女初长成也让爸爸妈妈高兴不起来。在张末春高中毕业后的第二个春天,一天晚上,村口,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村庄沸腾了,树梢,缺边的破喇叭没有走音,喇叭里在播新闻,好像上面出事情了,隐隐约约听到四人帮三个字。张家客厅,三条凳子,二条是瘸腿的。一张桌子,只剩三条腿,桌子面被戳了一个大窟窿。墙壁挂一幅画,一人在画上,那是大队革命委员会给的。画旁边配一副对联,那是张末春的大作。

    坐在凳头上的妈妈低头,哈腰,挑选黄豆种子,哗,黄豆四散,满地爬滚,她说:你现在书也不念了,到北京上海打工煎油条又做不下去了,今后怎么办,家里这么穷,你们兄弟几个都是光棍。

    妈妈的话,刺着他了,像刀子。话音刚落。扑通,张末春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说:妈妈,你就让我去当和尚吧,与其在家也是和尚一个,还不如让我出家做和尚

    丢下簸箕,妈妈拽他,她把儿子扶起来,紧紧地搂在怀利,拥抱长的比自己高大的孩子,不仅仅有累,而且还有万分痛苦,她失声痛哭,说:你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我怎么舍得你去当和尚。

    儿子低头不言语。

    扯下围裙,擦干儿子的眼泪,她哽咽,说: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下地。

    儿子拾起地下的簸箕,和妈妈一道,把地下的滚来滚去的黄豆赶回簸箕,放下簸箕,他转身,回房,扭头说:妈妈,你也早点休息。

    屋外,安静下来,敲锣打鼓的村民散了,村口的喇叭哑了,大伙都睡了。

    张末春躺在地上,褥子底下是一堆稻草,那是去年冬天爸爸晒的,家里的床铺不够多,只能睡地铺。他摊开被褥,钻进去,像地窖里的土豆。才从大都市回到七里庄,一模后脑勺,满脑子都是繁华,拉下眼帘,眼前全是这一条那一条的大街小巷。大街上,车水马龙,公交车,小汽车,自行车在路口红绿灯处排队,像搬家的蚂蚁。地铁站,呼啸而来的列车进站出站,乘客占满扶梯。像蜂箱边的蜜蜂。小巷里,人来人往,游人如织,推着童车的阿姨和推着老人轮椅车的大妈都显得非常年轻,她们的额头没有皱纹。不像妈妈那样。上海繁华,外滩气派,超凡脱俗。像蒙娜丽莎,又像西施。这感觉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像影子一样。南京路寸土寸金,遍地是黄金,一点不假,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无法体会,所见所闻或者所作所为无不让人感慨,欲罢不能,像饭没有吃饱似的。可是,那是那一堆人的环境或者所有,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在上海打工要文凭,有文凭是爷,没有文凭是孙子,有文凭就活蹦乱跳,像鲤鱼一样,没有文凭就是虫子,像屎壳郎。有高中毕业证书,没有大学毕业文凭,高工资的活与他无缘,只能在饭店、工地干一些工资非常低且工作内容挺危险的体力活或苦力。虽然动过买张假文凭蒙一下的念头,而且买文凭的钱也绰绰有余,但是思前想后还是没有办。不办,肯定找不到称心如意工作,办,心里不踏实,几次三番挣扎之后,选择离开上海,和房东大吵一架之后,做出了和上海说白白的决定。在一个月高风黑的晚上,孤身一人的他爬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像幽灵一样。北漂的人都涌到北京,如潮水一般。在期望中度日如年,栖身地下室。被称之为蚁族。虽然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北漂,但是心里总想着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他渴望着,像嗷嗷待哺的婴儿。来到天安门广场,看着这个从小需要仰头才能看到的挂在墙上的天安门,终于见到真的了,热血沸腾了半天。他转身,低头,不知道路在何方。来到北京之后,运气还算好,不到一个星期工作就有了着落,在北京大学旁边找到一份煎油条的活儿。白天在摊点煎油条,烟熏火燎,为了有个落脚的地方,咬咬牙坚持下来。晚上去北京大学旁听,混成大学生,园自己的一个梦,弥补缺憾。这等好事让他从梦里笑醒了好几回。一转眼,新学期到来,学生猛增,油条店生意每天火爆,生意越来越好,老板却一天比一天吝啬,没有半点再招员工雇人的念头。人手紧,工作量大,一天比一天累,半夜起来加班是家常便饭。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都会睡着。到了教室,一坐下就呼呼大睡,一睡就睡到下课,都不知道同学什么时候走的,更不知道老师讲了些什么,即使班上睡觉的不是个别也不能这样混了。离开北京之前在上海干过的最正儿八经的活是在饭店餐馆传菜,说炒菜是技术活未必有人相信,说传菜是技术,即使说得牙齿出血也不会有人相信。如果说离开上海是因为没有技术,那么离开北京就是因为技术太好了。日子过得飞快,像翻书一样。日子过得乏味,像翻烧瓶似的。看到油锅就恶心。想起烧饼就反胃。他决定离开北京。海南天北转了一圈之后,他又回到了七里庄。家里怎么会这么穷,不用说跟上海北京比,即使跟沿海的农村比,也是差距太大了。怎么改变家乡的面貌,何德何能啊。唱歌,喊喊口号谁不会啊,村口那个大喇叭一天到晚不息着,哇哩哇啦。祖祖辈辈都无法改变的穷山村,安个喇叭就把草窝变成金窝窝了,可能吗。是异想天开还是现实一点,他不得不做出选择。父母亲年纪越来越大,几个兄弟都因为穷娶不上老婆。这样下去的话,不是穷死,而是闷死。想来想去,他觉得不能留下,要离开这个地方。碾转反侧,稻草上浮,被褥下沉,盖一半稻草一半被褥,他蜷缩着,像一条受伤的狼。鸡叫三遍,他还是没有合上眼睛。

    第二天,张末春告别母亲,来到少林寺。这个少林寺不是电影里的那个少林寺,也不是现实中的那个,而是可有可无的那个,它们只是同名而已。

    在大殿旁边,有简易房屋,蓝色铁皮屋顶,白色墙,门都关着,像集装箱似的。不远处,几台挖土机在工作,轰隆隆,轰隆隆,像虎在咆哮,抓斗甩来甩去,像在空中挥舞的手臂。通向厢房的通道被铁皮围起,路面不那么干净。房间,很安静,门窗紧闭,四周靠墙都是椅子,中央什么都没有,像空心汤团,房间里,香烟缭绕,挂一空调,插座上的电子香戴一顶小红帽,仿佛在燃。坐在椅子上的师父问:为什么要当和尚

    眼眶里像打下两根百米大厦的水泥桩,扑通,跪下,他说:求学,寻找出路,不饿死。

    师父上前一步,扶他起来,转身,拿起一本书,递到他手里,说:拿着它,出门,右拐,走到底,有人会接待你。

    他起来,接过那本书,低头,瞥一眼,转身往外走,边走边扭脸,欲言又止。

    师父挥挥手。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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