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87
20171022增删
其他行业也在野蛮生长，也冒出不少企业，也像雨后春笋。除了高利贷公司之外，还有房地产公司，中介公司，婚介所，理财app，校园贷公司，等等。无论金陵的所谓创新企业，还是徽州的所谓创新企业，都有一个非常讨喜的公司名称，事实上，名称是一回事，业务是另一回事。说好听一点，是投资担保网络高科技公司，说难听一点，是高利贷讨债诈骗公司。自古以来，高利贷名声不大好，不是臭名昭著，而是让人恶心。像蛆食品一样。虽说恶心，但干的人不少。即使见不得光也挺有市场，闻着臭吃起来还是蛮香的。像臭豆腐。高利贷公司，车站，监测站，医院等单位，都与百姓生活密不可分，汽车要年检，出行要买票，看病挂号，周转资金，等等。都是百姓生活的点点滴滴。为方便百姓生活，搞服务项目，无可厚非。即使出现黄牛也情有可原。但是，职能部门打着方便百姓生活及环境保护的旗号，搞权力寻租，勾结黄牛，从中渔利，有失妥当，千夫所指，万夫所指。那天上午，他去年检，到机动车检测站，发现待检车辆在排队，前面已经排了四辆，他排第五辆。挂p档，拉手刹，松脚刹，耐心等待。终于轮到他了，下车，填表，连行驶证一起交第二窗口，付费，盖章，没有发票，他多了一句嘴。结果出来了，尾气检测一共三项，二项合格，一项不合格。二话不说，掉转车头就走，他离开检测站。门口，有人拦他。停车，下窗玻璃，扭脸，盯那人，他一言不发。那人上前一步主动搭讪，问他是不是检测不通过。
他说嗯。
那人要看报告。
他问那人什么意思。
那人说可以包通过。
他问那人多少钱。
那人说要看报告才能报价。
他把报告给那人。
那人瞥一眼报了一个价格。
那人掏名片丢在他膝盖上。
黄牛二字浮现，一团鄙视作乱，嘴上没说什么，心中有决意离开的打算。无论鄙视还是欣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离开。他松手刹，踩油门。车子冲了出去，像离弦之箭。他茫然不知所措，只能往回开。在离家不到一公里的地方，靠边，停车，掏手机，查修理厂，取笔，边查边记，写在那人给的名片上。撂下电话，松手刹，上路，去修理厂，一番折腾之后，脑子里有了一个轮廓，既然都说找黄牛，或者说，选择让黄牛办这个事情是最省事的办法。于是，他找黄牛。
下午，黄牛通知他取车。
到约定地点，他发现车子已经停在门口。
好了。通过了。
车子没有动过。
不用动车子。
他去检测，不通过。
黄牛去检测，通过。
他掏钱。
黄牛收钱。
他开车离开。
踩油门或者刹车，过红绿灯，走，停，快开，慢走，他自如。
转向灯，道，虚线，实线，斑马线等具体的感性的物质的图像，处罚规定，禁停，禁行，交通法规等理性的抽象的非物质的文字。交通规则是条条框框，也是行为习惯，记忆背诵，行动，合二为一，分不清你我。那是曾经背过的交规，那是油门和脚刹。事实上，交规已经转化为脚刹和油门。
想不到，在徽州早绝迹的行当，在金陵却死灰复燃或者盛行起来。
想不到，连恨都恨不起来，如果没有黄牛的操办，那么至少还要在黑暗中摸索几天或者多走一些弯路。
如果没有高利贷公司，那么银行的胃口更大。
如果没有不通过，就没有通过。
反之亦然。
事实上，这是一个游戏。不通过和通过相当于游戏的输赢。任何游戏都是有输赢设计，换句话说，没有输赢设计的故事不是游戏。任何游戏都以不确定性或者随机性为充分必要条件。早知结果的形式不是游戏，游戏是不能预知结果的形式。游戏的主体是参与游戏的博弈双方。黄牛与车主博弈，检测站与黄牛博弈，职能部门与检测站博弈，职能部门与广大群众即广大车主博弈。
事实上，这是一条产业链。黄牛，检测站，职能部门等是链条上的某一个或者其中一个环节。职能部门吃检测站，检测站吃黄牛，黄牛吃车主，车主吃谁呢？理论上说，职能部门被车主吃，实际上，车主是弱者，像让人踩踏的草。经典是怎么说的呢，都说，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
食物链是封闭的，狼吃羊，羊吃草，草吃大地养料，即草吃大地，狼死后尸体腐烂变成养料回归反哺大地，相当于大地吃狼。
他想。
窗外，全是死尸。树木尸体是宝贝疙瘩，手工艺品的原材料，寺庙工艺品木制品享誉海外。之前，都烧了，作为能源，现在，都烧管道气了，不烧树木尸体了。说枯枝柴火吧，免得听起来瘆。哗啦，倒了一堆树木尸体。他回过神来，转身，来到桌子前面，拉椅子，没有坐。弯腰，岔开五指，压桌移重心，低头盯电话号码。
突然，眼前一亮，想起来了，是那融资担保公司的电话号码，不妨验证一下，他打了这个电话。提到融资担保，对方就来劲了，电话那头话多起来了，有点滔滔不绝。一有机会，张和尚见缝插针，问了一句。当问到公司老板在不在的时候，对方沉默，像视频卡住了似的，从对方含糊其辞的表述中，不难看出，即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对方说老板在外地拍戏。他听明白了，难不成公司是明星大腕开的。之前，术有专攻，业精于勤荒于嬉，干一行爱一行，只做熟悉的，不干不熟悉的，等等。
现如今，明星大腕干第二职业的多了去。笑星开饭店，饭店生意好，即使菜肴价格高得离谱也卖得不错，一盆豆腐都能卖88元，说是贵族豆腐，豆腐中的精品，豆腐王，豆腐中的战斗机。来吃饭的人，不是冲着豆腐来的，而是冲着明星大腕来的。吃贵族豆腐的人，不用掏钱。因为有人买单。
就生意而言，有无本生意好有本生意之分，前者包括但不限于出卖劳动技能，后者包括丢几个钱坐收红利。
白掏，谁会这么傻啊。
但是，不同寻常的商人或者政客干的是常人不理解的事情，在常人眼睛里，是一个大傻瓜。在政客商人内心中，是智慧。
就收入而言，演员收入高，令人羡慕。但是，演员的苦，谁看见了。不能只讲贼吃肉，不说贼挨打。
就效益而言，接一个广告，多少多少钱。但是，公益广告没有钱。一个人不能掉钱眼里。即使公益性也要做。即使做了也不是白做。做公益不是白忙活。
打一通电话，找到了一个演员，算没有白忙活。找是找到了，但是想见面还非常困难。因为都不知道人在哪里。只投一笔钱，成为公司股东，不在公司上班，而在外地拍戏。今儿个东北，明儿个三亚，满世界跑。连追都困难，雷公追妖婆的事情不是没有干过，劳民伤财，竹篮打水一场空。找着等于没找着。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只见钱，不见人。
自筹拍电影以来，留心电影方面的事情，成了他的习惯。一般而言，演职人员来自五湖四海，为拍电影才凑在一起，剧组是临时组织，电影杀青，剧组就不存在了，大部分人作鸟兽散。演职人员去哪里，不是谁说了算，而是剧本说了算，剧本需要不同的地方，剧组要去天南海北。名气不大的演员不可能挑剧本，只有名气大的演员才有挑剧本的可能。年半年，几个月换一个地方，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打游击似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职业特点决定了个性，反之亦然。印记的出现，是因为长年累月训练的结果。想做事，是因为长年累月的习惯。演员习惯颠沛流离，和尚习惯化缘。
逻辑性强的人偏数学哲学。
快乐组织快乐成员。没有一个快乐的组织，就没有快乐的成员。
有比没有强，未必正确。因为有什么不能有病，没什么不能没钱。
知足常乐，已经过时。
转身，上前一步，哐当，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让椅子腿绊住了。嗖，椅子窜出去老远。
来到窗前，弯腰，扶椅子起来。直腰，极目远眺，他陷入沉思。
那天，驱车进城，来到高利贷公司楼下，仰头，惊呆了，不知道金陵有如此高的一栋楼，恐怕是金陵第一高，全国也算高了。不难看出高利贷公司还是挺赚钱的，敢在这里买楼或者租楼的人，都是来者不善。来到电梯口，门口没有人，一个人没有，电梯门开了，进去，按数字，按箭头，没反应，他纳闷，动不了，怎么回事，难道电梯坏了，这么高档的写字楼，电梯怎么会坏，即使坏了，也不至于没有人来修啊。从电梯退出，转身，发现一女孩，点头示意。女孩告诉他，电梯会识别身份，
轰，头一下子就大了，几天没进城，规矩都变了，连门禁系统电梯都欺负人。狗眼看人低，电子眼有过之无不及。难道电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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