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和尚,电梯是怎么识别身份的。欲问女孩,可是,一转眼不见了,她上去了,都没来不及问。离开电梯口,来到保安处。说明来意,面带微笑。保安核实之后,给他一只卡。交押金,拿卡,重新走进电梯。到高利贷公司办公室门口,他惊呆了。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在广场上,高楼让他吃惊,即使对楼里办公室的豪华程度有心理准备,多多少少有意料,也被吓到了。除了豪华之外,还有安全。进入第一道门,门口有吧台,不是酒吧那种,而是有点像宾馆那种,台面是镀金的,进第二道门,门口有安检,到经理办公室,发现一张硕大无比的桌子,像双人床那么宽。经理不在,工作人员倒水。经理姓潘,他心里咯噔一下,以前是干什么的,他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微笑摇摇头。说不清楚,他纳闷。
这个潘经理会不会就是4s店那个潘总。如果是的话,那么世界真的太小了。如果是的话,那事情就成功一半了。如果是的话,那明星大腕就算是找着了。工作人员进门,给他端来一杯咖啡。
他问:潘经理到了没有。
工作人员让他等等,说潘总已经在路上了。
这个潘经理和自己认识的那个4s店的潘总,是不是一个人,希望如此,但是,希望容易变为失望。他想。
4s店那个潘总就是这样,每次都说在路上。难道真的是他吗?噌的站起来,一把拽住女孩的手臂,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说:潘总以前是不是开4s店的。
女孩点点头,又摇摇头,让他放手,嫌他粗鲁,被弄痛。
他失态了,连忙说对不起。松手,尴尬,局促不安。
女孩离开。一个男孩出现在他面前,那男孩说潘总不来了。
听了之后,一点不生气,不但没有生气,而且暗自窃喜,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4s店那个潘总就是这样的,经常放人家鸽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光看这一点,就可以初步判断了。这个人就是那个潘总,八九不离十。站起来,走几步,回头,伸手,取咖啡,靠近嘴边,一仰脖子,咕咚喝了。丢入垃圾桶,转身,往外走,他离开办公室。
驱车回大理寺。电话响了,是妻子打来的,哭着说孩子病了,肚子胀,要住院。咯噔一下,心一下子收紧了。
别着急,先把孩子送医院。踩油门,车子冲上高架,像离弦之箭。出城门,把繁华的商业街甩在后面,拐弯,进大理寺,到寺庙停车场,滚鞍下马,奔大雄宝殿,到大雄宝殿,没有见到大师,也没有多问,转身离开,来到房间,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急匆匆离开。又到大雄宝殿,大师还是不在,掏手机,打电话,大师电话关机,撂下手机,扭头,他看见希望了。两眼发光,取桌子上的笔和纸,三下五除二,画了二句话,扔下毛笔转身离开。到停车场,钻进汽车,发动引擎,驱车离开大理寺。
汽车疾驰在路上。
到徽州,到家,他没有下车,掉头,去市第一医院,到医院,下车,噌,上楼。来到医院康复中心,到电梯口,等待。一会,电梯门开了,按4,一转眼,到了四楼,到病房,发现妻子站在儿子旁边,他说:怎么啦。
眼圈黑了,像大熊猫,她说:肚子疼。
坐一半,躺一半,面色倒不错,想爬起来,又懒得动,儿子没有说什么。
上前一步,扭头,问:医生怎么说。
妻子说:可能要动手术。
张和尚问:医生在吗?
妻子说:在办公室呢。
他离开病房,去医生办公室,
妻子在前面。他跟在后面。
来到医生办公室,拉椅子坐下,说:医生,33床怎么啦,我是孩子父亲,想了解一下。
医生和她面前的一堆化验单在一起,胸前的那个工作牌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心不在焉的医生没抬头,示意他等一下。吱,转身,医生盯他,并且告诉他,孩子的肚子里有个阴影,有待进一步确定,下午化验单出来就知道了。说完转身,翻看单据,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一家属找她,问药怎么吃。医生告诉家属,怎么怎么吃。家属离开办公室。
他问:都做了哪些化验了,早上抽血的结果怎么样,血好不好。
转身,看看他,反问:什么叫血好不好,血有不少指标,不能笼统说好不好。
妻子站在旁边。
似乎有一点火药味,他纳闷,好像话中有话,是不是先入为主了,是不是网站上的消息看多了,网站有大量关于医生的负面消息,是不是现实就是如此,医生做得不怎么样。是网上的消息导致医患关系紧张,还是因为医患关系紧张导致网上出现大量负面信息。一时半会说不清。说实话,对医生老师没有好感,不是空穴来风。除了贪官污吏可恨之外,就数收红包的老师和医生最可恨,不是没有道理。收红包是乘人之危,收红包是厚颜无耻。之前,医生老师收红包是见怪不怪。现在,经过整理,应该有所收敛。面前医患双方中的一方是一个年轻的医生,年轻人又有什么错呢,也许她才从学校毕业,工作时间还不到一个月或者半年,说不定她也是这个医患关系紧张的受害者呢。
跟她置气,犯不着,再说,那是医院的规定,一个小小的医生能够改变得了什么呢,医疗制度改革这么多年了,老百姓看病还是贵,即使市长部长也触动不了既得利益,她又能怎样。即使反感这个医疗制度也无可奈何,一个小小的医生,连科室里的事情都不是她说了算,药品回扣,公开的秘密,潜规则。科室负责人能让科室其他成员插手吗,能让她插嘴吗,事关腰包,切身利益,一切都听科室负责人,科室成员能够做的是服从。即使心里也痒痒,也敢怒不敢言。医院要什么,家庭要什么,科室负责人要什么,院长要什么,病人要什么,家属要什么,各自的诉求是什么,她也清楚,张和尚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能不能扪心自问一下?想病人和病人家属之想,急人所急,早已不复存在。也许她想把不复存在的找回来,也许她没有想这么多,也许只想帮助病人解除病痛。之所以迟迟不能解决病人的问题,是因为医疗技术还不够高明,心有余力不足。也许心里有鬼,想从病人那里敲诈勒索,也许想为医院创造利润,也许想为完成医院分配下来的或者其他部门并过来的创收任务。她怎么想,只有天和她自己知道。
转身,上前一步,拽妻子到走廊,他说:找主任。
怎么找?
托关系。
我试试。
妻子掏手机,在旁边打电话。
张和尚靠近窗户,透透气。
之前,为了创收,交警上街逮违章车子司机,为创收,法官吃了原告吃被告。等等。现在,通过治理,吃相好多了。不难看出,
社会变革是一场游戏或者一场梦。变来变去,面目全非。是变得越来越好呢,还是变得越来越不好?即使出发点好或者想变好也未必真滴就能够变好。社会变革是一个周期很长的过程,个把人的力量不足以改变什么,充其量只能改变进程。社会变革是革自己的命,需要壮士断臂的勇气,不破不立。社会变革是一条食物链,市场主体,职能部门是链条上的环节。每个环节都有自身利益,从自身利益出发,各环节之间博弈。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
食物链是封闭或者闭合的,狼吃羊,羊吃草,草吃什么?草吸收大地养料。狼死了,尸体腐烂,融入大地,除了草的养料。换句话说,草吃大地,大地吃狼。
事实上,说好处费的医生法官警察官员相当于狼。病人和病人家属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病人不懂技术,也看不懂化验单,即使看懂化验单也读不出任何信息,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让验血就验血,让拍照就拍照,医生和病人完全不对称。即使骗病人或者把病人卖了,也屁颠屁颠的替医生数钱。为对病人有利,病人或者病人家属跑医生办公室送红包,谁让你生病啊,谁生病就该谁倒霉。活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医生吃的就是病人。
妻子说:联系到了,初中同学,在省人民医院。
转院吗?
那怎么办?
孩子生病了,认倒霉吧,只能交给医生。
相信医生。
相信信得过的医生。
同学,信得过吗?
嗯。
哐当,孩子出来了。
他回过神来,冲过去。
妻子扶孩子回病房。
转身,他走入医生办公室。
他问:能不能出院。
放下手里的纸,射出诧异的目光,眼眶里像藏着几个炸弹,问:你不给孩子看病了,你,这是不负责任啊。孩子还难受着呢。
张和尚说:孩子又不是不能动,住医院干嘛,我家就在附近,很近的,要求出院,回家。
医生急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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