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味道,虽然来了几个小报记者,颇有点泥鳅翻不起大浪的味道。但是,毕竟是香港。
没有开见面会的经验,没有见过或者很少见过这阵势。
来香港之前,跟工作人员一起讨论过推介会,即使讨论也没有细究。
来之前,也做了一些准备,被来自不同渠道的一些自以为是的信息包围,头脑被垃圾信息占据,差不多到快爆炸的程度。在大陆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坐实这些信息,换句话说,连这些信息是真是假都不清楚,即使想打电话核实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事实上,工作人员打了一些电话,
来到香港之后,新的信息扑面而来,电话响个不停,工作人员耐心解释,一一记录,晚上,把白天收集到的信息汇总,就这样,才有了今天的这见面会。如果说化缘是单枪匹马的话,那么这次香港之行,算是协同作战或者大兵团作战了,不难看出,团队成员都是好样的,
几天来,一直守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一直守着电话,一直耐心和客人沟通,没有一个人提出去尖沙咀玩一下的请求,团队成员都在兢兢业业做事。和尚拍电影是新鲜事,在一定范围里轰动一时,不过,那是在内地,到了香港,什么都不是,没有轰动,风平浪静,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香港,每天都有新鲜事,每天都有爆炸性新闻,每天都有轰动全港的事情发生。像和尚拍电影这样的事情,在香港算不了什么。然而,张和尚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里打持久战,呆几天可以,呆久了,吃不消,那开支,哗哗哗的,像流水似的。
来之前,有在香港多呆几天的准备,即使没有一年半载也要十天半月一月什么的。住一年半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能坐吃山空,要在香港找活干,自己养活自己。来了之后,开始怀疑,行吗?未必。
吃没有什么强制性要求,但住是有强制性要求的。大陆都要办一个暂住证什么的,都知道在港逗留时间是有规定的。
即使办到了暂住证或者类似的证件,也无法干下去。因为员工不会听你或者死心塌地干了。都自谋出路了,谁还会理你啊,除非发工资,而且与香港工资水平旗鼓相当。谁给钱就跟谁走听谁话,非常现实。
不管找什么工作,可以肯定,工资永远不够住饭店的开支。换句话说,即使能够在香港呆下去也不得不搬出饭店租民居住。住几天,能够对付,住一个月,吃不消。
见面会之后,员工被打发回家,
第二天,他离开香港。
在不知道电影能不能拍出来,拍出来能不能上映,上映之后能不能收回成本的情况下,他心里没底。账面上的钱在减少,一趟香港,花去大几万,一批服装,几十万,他的心在滴血。这些钱可不是轻轻松松得到的,而是他辛辛苦苦化缘来的。磨破了嘴皮子,跑细了腿,才换到的。自成立了文化传媒公司招聘了会计客服顾问之后,公司开支就雷打不动地来了。不管有没有开机,这些人员的工资都要按月发出。
在金陵,张和尚负担工资,水电费,工作餐,诸如此类的,工作人员到点上班,到点回家,都清楚自己的工作内容。考核标准都写进了合同。
大部分员工来自海洋公司,之前,在海洋公司上班,接待,跑业务,开发新产品,建设新项目。现在,在文化传媒单位上班,制片,生活制片,外联制片,司机,财会,虽然拍电影算是比较特殊的行当,但是,业务流程和其它行业差不多。换句话说,凡是行当都有共性或者相通的东西。制片人就相当于项目经理,是摄制组的总负责人。虽然摄制组是临时组织,但是,摄制组成立之后,文化传媒公司和海洋公司就退居幕后了。换句话说,一律以摄制组的名义开展对外活动。
一部分人可以提前进组了。
不难想象,导演会有的,演员会有的,因为钱有了,有了钱就相当于盖房子有了钢筋水泥,
不难想象,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有人找他,会有人来叮他,因为他有钱,铜臭味也好,血腥味也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被人发现。
这些人的嗅觉灵敏。像狗一样。
这些人的嗜血成性程度不一般,像苍蝇一样。
回到金陵之后,手机响个不停,果不其然,来找他谈戏的导演多起来了,走了一拨,又来一拨,一下子来好几拨的情况也出现了。经过反反复复的对比,最后还是决定用军区文工团那个导演。
连夜成立摄制组,面对一百多号人,他犯怵了,有点不知所措,
人员陆续到达驻地,所有人员都住进当地一家宾馆,说是宾馆,其实就是快捷连锁旅店,生活制片经验不足,活儿不漂亮,非常生硬。按男女分配房间,只要是男的,就二个人一个房间,只要是女的,也是二个人一个房间。在他看来,只要不把男女分配在一个房间就可以了。
由于工种及作息时间不一样,同一个房间的二个人会影响到对方休息。统筹和副导演一个房间,双方都影响对方休息。因为统筹不用到现场,白天在房间,但是晚上要工作得很晚,而副导演白天在现场,晚上需要早点休息。两个人在一个房间就很不合适。于是,大家对此挺有意见,心里都不那么舒服,都有调换房间的意思。敢怒不敢言。一般而言,制片人制片主任都不怎么露面,大家都是初来乍到,互相之间不是很熟悉,再说,技术上的事情还是以尊重导演的意见为主,生活上的事情是制片说了算。各个部门都按通告行事。一般而言,都是统筹做通告的。根据剧本出通告。
生活制片的乱点鸳鸯谱,还真的给演职人员带来许多不便,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纠正这个错误。大家都心知肚明。
二天内,摄制组开了全体动员大会及分头讨论会。大家熟悉起来了,于是,就私下里调换房间了,制片组的人住这几个房间,导演组的人住那几个房间,统筹,服装,摄像师,助理,都有了自己的房间,一个萝卜一个坑儿,相互之间的干扰少。协调多了。不再影响对方休息。
张和尚很少去现场,连开机那天都没有去成。
那天,蓝天白云,旌旗招展,场面宏大,气氛活跃。摄制组举办开机仪式,导演焚香祈愿祷告天地。
除了摄制组的人之外,还有地方领导,投资人,出品人,联合出品人,等等。海洋公司钱老板在现场第一排就坐。男一女一到到场。张和尚的坐椅空着,没有人坐。
谁都不会在意谁来谁没来。在开机仪式上,领导讲话,出品人或者制片人讲话,摄制组各部门的头头表一下决心,然后,揭盖头,扯掉蒙住摄像机的红布,像娶媳妇揭红盖头一样。仪式结束,人员就位,正式开工。拉线,放线,准备电源,通电,发电机组电工跑前跑后。灯光师,美术师布置场景,化妆师随时为演员补妆,经纪人或者助理跟在女一左右,寸步不离。跟机员,掌机,摄像师,录音师,造型师,道具等人员就位,导演落座并喊开始。第一场戏开拍了。一条,再来一条。导演不停喊开始及停。现场气氛紧张又活泼。有开工,就有收工。在晚上拍的戏称之为夜戏。在床上拍的戏称之为床戏。有接吻的戏称之为吻戏。不一而足。
各司其职,该干嘛干嘛。
海洋公司钱老板以制片人身份上台说了二句,既然来到现场了,就既来之则安之了,他没有离开。在现场看热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东张西望,钱老板在现场刷存在感。
导演不乐意,没搭理他,连赶他都不走,只能提前收工。
连热闹都没得看,怏怏不乐,钱老板离开,边走边嘀嘀咕咕。
张和尚在千里之外,无法参加仪式。
为一张拍摄许可证,不远千里来到发证机构,在发证机关附近找了一家便宜一点的旅店,进门,登记,上楼,进屋,丢下包裹,下楼,出门,人在外地,心在拍摄现场,他归心似箭。
穿过马路,上前一步,表明来意,登记,进门,拐弯,被保安喊住,
发证机构不在大院内,在大楼外面。
办事大厅不装修不简陋,也不豪华,中规中矩。工作人员不少。
抽笔,填表格,裁纸,粘贴,盖戳,转身,上前一步,递材料。
经办人接过资料,说资料不全,让他补充资料,
他说:能不能通融一下。
经办人说没有这个权限。
先把证领了,回头给补上。
经办人摇摇头。
同志,能不能照顾一下,我来一趟不容易。
经办人让他靠边,不要妨碍其他人办证。
有没有别的办法?
除非领导签字。
没有办成,怏怏不乐,他离开。
穿过马路,回旅店,进门,他说:不退房,还要住二天。
服务员表示欢迎。
把旅店详细地址写给我,我要收快件。
服务员写好地址递给他。
一般几天能够收到。
服务员摇摇头。
拖着疲惫身体回到房间,倒头便睡。翻身,望天花板。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他听到了闲言碎语。有人说,这趟香港白跑了。还有更难听的,说他在香港花天酒地。有人向大师打小报告。这次办证又是磕磕绊绊的,又将成为一些人口中的闲话。
闲话是一回事,把柄是另一回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让别人说去,走自己的路。当务之急是把证办下来。他想。
其实,这不是发证机构,而是发证机构的下属单位,相当于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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