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师沉思良久,看了看对面桂秀怀里望着他笑的眉眼弯弯的灯灯儿,叹道:“这样吧,让孩子等一年,若是这年腊月里没事儿,说明以前那些都是意外,这事儿我来跟村里人说,中不?”
桂秀和马四海对望了一眼,马四海道:“中”
那过后,马四海出了趟远门,回来象老了十岁。
腊月初七,人畜平安。
第二年,马灯灯如愿上了学。
尽管,家里大人再三嘱咐,上学时离马家灯灯儿远点,老师也单独安排灯灯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但孩子间的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茂盛地成长。
某天,上体育课,跳热了橡皮筋,灯灯儿把外套一脱,一个别致的紫色挂坠荡在了外面,丽娟忍不住道:“哇,好漂亮啊”
灯灯儿小得意地道:“我爹去年送我的,很远的地方给买的”
一群孩子在稀罕物面前早忘了大人的交待,何况这么些日子以来,马灯灯除了学习好,衣服好看,没什么和别的同学不一样,更没大人说的那么可怕,于是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这个摸一下,那个嗅一嗅,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
“能给我戴下吗?”丽娟渴望地道。
灯灯儿犹豫了一下,丽娟一撇嘴:“不给算了”,转身就走。
许是灯灯儿不想错过这难得的交好的机会,一把拽住丽娟的袖子:“给你”
放学时,丽娟还挂着舍不得取下,灯灯儿索性大方地道:“明天给我好了,不过,别丢了哦,我爹说这坠子就是我的命”
“嗯,嗯,我叫我爹看了,下次到镇上去也给我买个”
“镇上没有哦,要到好远好远的地方,我爹去了好久好久才买到的”
那一天,灯灯儿第一次放学有同学们叽叽喳喳地陪着一路回家。
天快黑的时候,门口有叫海嫂子的,是丽娟娘。
那晚,有生以来第一次,灯灯儿跪在地上,被马四海暴揍了一顿,并永远记住了一句话:“这坠子,只要你有一口气,就不能取下来”
昏暗的灯盏下,桂秀望着怀里抽泣着睡去的灯灯儿,摩挲着那双紧握着坠子的小手,静默无言。
马四海用厚实的臂膀环过着瘦小的妻子,坚定地道:“秀,放心,有我在,灯灯儿不会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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