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凭什么相信你?”
监视者为了保命,只能硬着头皮亮了身份令牌,的确是大王子府的人。
裴矩目中晦朔不明,似有挣扎。
这在监视者看来,就是他在犹豫到底是杀人灭口,还是放他离开。
裴矩迟疑的时间很短,但对监视者来说却仿佛是前世今生那么久——就这几息的工夫,他便在鬼门关走了个来回。
裴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就飞走了。
监视者劫后余生,背后湿了一大片。
再次回到屋中,裴矩成竹在胸的笑道:“可以确定了,大王子在暗中寻找这个孩子。看来孩子没死他是知情的,很有可能也是他在救孩子这事上插了一手,只不过出了意外导致失散。”
所以大王子还是重视这个孩子,舍不得他死的。
否则在发现他们行踪时,大可大张旗鼓的来拿人,而不是暗中悄悄关注。
“有点意思。”杨广心中悄悄算计开来。
“殿下先休息吧。”裴矩劝了一句,然后上前将婴儿从床上抱起,让给杨广休息。
“无妨,让他睡吧。”杨广摆摆手道,“孤打坐即可。”
这小酒楼的条件确实太差了一些,杨广宁可打坐也不想睡他们的床。
于是三人都打坐到了天亮,反倒是那个小崽子睡了一晚上的床。不过婴儿饿的快也拉得快,期间裴矩不得不数次起身喂他并给他把屎把尿。
也因此,天一亮他们就退房了。
可不想再继续照顾这个小崽子了,忒特么事多了。还是赶紧打哪来还哪去吧。
三人洗漱干净,而后悄悄潜入了大王子府,并直接去见了大王子唐宁。
唐宁乍一见到他们,还以为府中来了刺客,待看见裴矩手中的婴儿才冷静了下来,试探道:“你们是什么人?”
“大王子命人监视我们,却不知我们是谁?”裴矩似笑非笑的问道。
杨广和黛琦反倒装起了背景板——此时还不宜暴露杨广的身份。
唐宁心中一惊,再看他手中的婴儿时便有些忐忑和期待了,这会是他的儿子么?
大概是唐宁的眼神太过露骨,裴矩也不再瞒他了:“我们路过雅砻江时正好看见有一木盆漂下,谁料盆中竟有一婴儿,而我们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大王子可认得?”
说着,裴矩将婴儿的长命锁拿出递给唐宁。
“认得,认得……”唐宁激动的接过长命锁,“果然是我儿,是我儿!”
“既然是王孙,那便完璧归赵了。”裴矩把婴儿也送了过去。
他可快被这小崽子烦死了。
唐宁小心翼翼的接过婴儿,脸上充满了慈爱。
这是他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刚出生就要被处死!
想到这里,唐宁身体一僵,面色也难看了起来。
“大王子见到王孙似乎并不高兴?”裴矩大有深意的问道。
唐宁见到儿子的喜悦被冲淡了许多,面无表情的抱着他坐回主位,并唉声叹气的道了句:“三位也请坐。”
裴矩不客气的坐在下首第一位,杨广和黛琦依次而坐,但都乖巧的不说话。
“孤很感激你们能帮孤送回王孙。”唐宁先是感激道,随即又叹了一声,“只是我儿福薄,恐与孤再无父子之缘。”
“这却是何故?”裴矩明知故问。
按理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如今这事估计市井都传遍了,也无所谓外扬不外扬了,再者,为了儿子,唐宁也愿意据实以告,只为取信裴矩三人。在他看来,这三人入他王府如入无人之境,可见本事极高。又肯冒险将他儿子送回,可见不会对他儿子不利。
至于是否想借此从他身上牟利,他倒并不在意,反而更乐意双方互利互惠。
“他本应身份尊贵,怎奈降生时机不对,昨日刚刚出生,孤的父王和母后便双双病倒了。有人趁机进谗言,污蔑我儿是祸星,会克死亲人,祸乱国家。父王听信谗言,竟下令处死我儿!”唐宁椎心泣血,恨不得生吞了那进谗言之人。
“怪哉,王孙刚刚降生,王上与王后便双双病倒,怎会如此巧合?”裴矩狐疑不解的问道。
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令唐宁顿如醍醐灌顶,有了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定是有人故意设计害我!”
裴矩点到即止,不再过多掺和。
毕竟这是人家家事,说多了,反而吃力不讨好。
唐宁反应过来之后便坐不住了,迫切的想要去查明真相。但他儿子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一时也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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