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既然招供雍虞闾王子,可有证据?”
这也是三王无奈之处,雍虞闾不仅从不以真面目与他们接触,更不留下任何物证,甚至他只以大义公主的名义与他们接触,拿出的也是大义公主的信物。而宇文招疼爱女儿,自然不会害女儿留下把柄,早已将信物毁去了。
如今他们仅凭一张嘴,根本无法落实他的罪名。只要雍虞闾打死不认,那么他们的话就只能是污蔑。
宇文达忿忿的瞪着雍虞闾,只是被堵住嘴擒住双手,就算他想教训雍虞闾也无能为力。
“看来的确如王子所言,你们造反不成,便企图挑拨大隋与突厥的关系,实在用心险恶。”杨坚冷声斥责,随即下令将他们全部处死。
只除了之前特许免去死罪的宇文贯逃过一劫,不过就算如此,他这辈子也算完了,注定逃不出幽禁的生活,直至老死。
甚至未必能活到老死,宇文衍便是前车之鉴。
处置完了三王,杨坚命人给雍虞闾上茶,并亲自赔礼道:“先前让王子受惊了,快喝杯茶压压惊吧。”
雍虞闾连忙拱手一拜:“臣谢圣人赐茶。”
吃完了茶,雍虞闾便起身告退,自始至终都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态度。等出了宫,目中才若有若无的闪过一丝嘲讽。
而等雍虞闾走后,杨坚的面色终于沉了下去。
这雍虞闾比他想的还要狡猾。
“传高熲。”杨坚又下了一道令。
不多时,高熲行色匆匆赶来,先行一礼,再问道:“圣人传召微臣可是有要事吩咐?”
“不错。”杨坚简单说了三王谋逆行刺之事,“如今三王已经伏诛,然而先前童谣之祸犹在,朕命你全权处理,务必将之消弭于无形。”
高熲自是也得知了三王造反之事,此时闻言倒也不惊讶,顺势领命道:“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去吧。”杨坚点点头。
高熲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却说杨勇听说皇帝遇刺,连忙赶回宫中看望,正好与高熲擦肩而过。二人打个照面,高熲微微转身拱手示意,杨勇也回了一礼,这才分别,一个往外,一个往内。
杨勇入内之后,忙担忧道:“阿爹,儿子听闻阿爹在赵王府遇刺,甚是担心,您无恙吧?”
“放心,阿爹无恙。”杨坚淡淡笑道,“你特意赶来看望,孝心可嘉。”
“这是儿子本分,不敢当阿爹夸奖。”杨勇连忙谦逊一番。
“你我父子,无需如此拘谨。”杨坚冲他招招手,“既然来了,便与阿爹一同处理国事吧。”
“是。”杨勇按下喜色,神情严肃的走到杨坚身边跪坐下去,聆听其教诲。
杨坚对杨勇这个太子不可谓不重视,不仅时常带他参与朝政大事,更是手把手教导他处理国事公务。
这一点即便是最受宠爱的杨广也不能比的,毕竟在杨坚心中,二人的定位不同。杨勇是储君,未来要继承大统的。而杨广则是贤王,未来是要辅佐新君的。
大致就是周公旦的定位。
正好发生了三王之乱,童谣的影响还未消除,杨坚干脆以此考校:“此前童谣盛行,已在百姓之中造成极恶影响,依你之见,该如何消除?”
杨勇皱眉苦思一番,谨慎道:“童谣前两句‘斩华佗,马食槽’,儿子以为是恶意映射阿娘之病。若要消除,只需治愈阿娘即可。前几日三郎不是寻到名医为阿娘看病了么?不知可有好转?”
杨坚倒也不瞒着他了,微笑颔首道:“三郎的确立了大功,你阿娘的身体已经好转许多,即将痊愈了。”
杨勇一喜:“那便好极,如此一来前两句便不攻自破了。”
“嗯,那么后两句呢?”杨坚捋了捋胡须,继续考校。
“后两句为‘天无雨,木易枯’,虽说是三王谋逆在先,但到底应了‘天无雨’之言,百姓恐有疑虑。”杨勇为难道,“可又不能饶过他们,否则养虎为患。”
杨坚见他一时苦思冥想却无所得,忍不住提醒道:“‘天无雨’之‘雨’可有说专指宇文皇族?”
杨勇被如此一通点播,顿时茅塞顿开:“阿爹英明!儿子明白了,只要多多重用宇文氏大臣,那么‘天无雨’自然也就是无稽之谈了。”
这根本不是问题,即便没有这个童谣,如今朝中姓宇文的大臣可不在少数,最著名的如宇文庆、宇文述、宇文忻等,无一不是身居高位。
“想通便好,记住,为君者不可拘泥于小节,眼界要开阔。”杨坚教导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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