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的理出头绪,她就像某种洗涤消除渣滓的化学品,令他沉淀清亮。
她帮助他,修复他,找到他的伤痕,舔抚它,缝合它,她让他恢复元气,展现勇猛和气概,她使他平静,使他意识到自己的力量,让他有勇气面对,鼓满信心的生活下去。
他原本绝望消极,以为自己要在逃亡、躲藏、恐惧、贫寒中度过短暂的生命,他以为最好的结果。自己就是在漫长逃亡途中忘掉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习惯肮脏孤独的流浪生活,无名无姓,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悄悄湮没,直至微不足道的生命湮灭。
但是,她挽救了他,毫不费力的用她的美丽、热情和快乐,让他认识到、并且期盼自己未来漫长的生命岁月,她甚至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么做,她不了解自己的影响力,她是自然发挥,是爱情让她毫无保留,让她勇敢,让她拥着他,埋在他的怀里一起度过黑夜。
他抱紧她。
……
“你现在不是真正的人了,你有一半是特殊的东西,是材料,是机器。”黎明还未到来的时候,沈琳在幽黄的灯光里看着他,问他,手指拂过他的胸膛,到达他的腹部。
这是他们无数共度夜晚中的一晚。
“什么,我是人,当然是人,你不觉得我是人吗?你难道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机器恋爱?”卢仲翔说。
“我在和一个人恋爱,但是嘛,有点像机器,一个有人性的机器,又温柔又厉害,与其他人不一样,很不一样,真的好棒。”
“其他人?有多少这种其他人?”
“嗯~,这你就别管了,现在只有你,你是最好的。”
“你也是。”卢仲翔温柔的回答。
在他看来,他和沈琳的那个一开始就很完美,后来,后来他就是有了蓝盔人的身体,这就不同了,难道是因为有了蓝盔人的身体才让他有如此的感觉?不,不是的,卢仲翔否定自己,他有人的思想,有正常人的感情,他觉得是这个才让他觉得与沈琳在一起感觉这样的美好甜蜜,让他感受到了激情和飞翔,还有一种平静安详,是因为她,他才能在这样的境况下,体验这样的美好,心灵平静,溢满了叫他充实心颤的情感。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古斯林德人,”沈琳笑着说,“是他们用了这种高科技的办法,让你这样,让你有了这样的能力,让你和我在一起。”
卢仲翔笑,她像是说对了。
卢仲翔说,“可是蓝盔人不是这样的啊,女人见了他们都怕,都逃得远远的。”
“我知道,我听说过,他们很残暴的,他们就是机器,残酷暴力,不管人的死活。”
“是的,是这样,他们的大脑已经改变了,处理过,没有人的东西,人类的性情都被切除了,他们就是机器,真正的机器。他们在手术前要选择强度,选择残酷暴烈的强度。没有爱,没有温柔,没有人的那种同情怜惜,只有发泄蹂躏,将人类当成可以随意处置,任意消灭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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