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张慧景骑着那辆破旧的粉红色单车回到那个被众人称之为家的地方。
绿色闭合铁门上的油漆早已斑驳,握住坏掉的手把推门而入,屋内暗黑一片并没有令人安心的光亮,周围的一切都是杂乱的,无用的杂物像细菌一样遍布所有空闲的角落,没有铺瓷砖的地板上满是尘埃。打开厨房的灯,看到洗碗池旁堆积着的还未清洗的碗筷,电饭煲上的灯源还亮着,打开电饭煲,看到它四周边缘长久未洗,堆积下来的污垢。打开旁边的电磁炉准备温饭,一只小老鼠突然从电磁炉旁边的缝隙里仓皇落跑,张慧景早已见怪不怪了,轻微的嗤笑一下,盯着电磁炉上凝固已久的油渍出了会神,便利落干脆的洗好了碗筷,温好饭,随便配了点剩菜,吃了起来。对于吃的,张慧景从来不讲究,她很少去逛超市,就算有去,她也从来不会去逛零食区域,她总觉得超市里的零食都是明卖暗抢,有些食品的标价,完全就是赤裸裸的贴着穷人勿买的隐形标签,还好,张慧景的肠胃绝对不是不吃就会死那一类型的,对于吃的她向来的态度只是有的吃就行,压根不挑。只是这不挑的原因,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经济能力负担不起想挑的欲望,还是她本身就不是个爱在挑吃的东西上浪费时间的人。潦草吃完,张慧景爬着楼梯去二楼,二楼的阶梯上永远有碎纸屑,有多余的尘埃,会散落着许多令人反感的烟头,二楼左侧方向的那间房,就是她独自一人的起居室。房门口永远堆积着种类多样的垃圾。有时候是一堆白色的废纸夹杂着数不尽的烟头,有时候是被捏扁的啤酒瓶,有时候是用脸盆堆积的满满的绿色玻璃酒瓶,有时候是吃剩的烤鱼,隔夜的一盆剩鱼面相模糊的,发散着令人呕吐的臭味躺在那里。对门卧室住的是张慧景的弟弟张和林。弟弟是班里有名的混混一把手,年轻气盛,典型的狮子座男生,酷爱面子,忍受不了独自一个人,特别害怕寂寞,独立性极弱的那种男孩,无论做什么事,他永远需要携带兄弟一起共谋。在张和林的世界观里,人一定得是群居动物才是正常的,像张慧景这种做什么事都独自一人,节假日也蜗居在房间里从不出门的怪咖,他内心里多半还是带着一些不言自明的隔阂。深究起来也许刻薄,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同样的,在做什么事都喜欢独来独往憎恶独立性为零的张慧景眼里看来,她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这群小孩永远要把时间浪费在抽烟,赌牌,说一堆又一堆对实际人生毫无用处的话上,他们耗干自己身上年轻的热情,却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日复一日的玩乐里枯萎,难道所谓的青春是这么不知所谓的荒唐?
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张慧景只是在心里吐槽,她不是个跟家里人有太多共同语言的那种小孩,小时候看见父亲和弟弟躺在一张竹席上聊天,那种和谐和亲昵感让她很是羡慕,她也曾经在心里隐隐生出过那样的渴望,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像别人家的小孩那样和父亲像上辈子的情人般相处着,可是她和父亲,许多时候更像上辈子不共戴天的仇人,或者是比马路上问路的路人还陌生。永远都是无法沟通交流的两个奇怪的存在。张慧景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他们出了问题。唯一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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