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一斋兄,《一半儿?题情》:“云鬓雾鬓胜堆鸦,浅露酥胸革如纱,不比等闲墙外花,骂你个俏冤家,一半儿难当一半儿耍。巨石洞外山中人,跪在床前各自亲。骂了个负心欲转身。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推辞一半儿肯。众星灯灭月光残,独入罗帏忙闭眼,余孤眠好教人情兴懒。薄设设被儿单,一半儿温和一半儿寒。多情多绪小冤家,迤逗得人来憔悴煞,说来的话先瞒过咱。怎知他,一半儿真实一半儿假。”
大风,一直在后催促,前行的驼队,就像牧人鞭下的羊群,顺着鞭子兜转,沙漠以独有的任性,彰显着其不可抗拒的伟大神力。
江别一行,三驼一人,四者,亏是异兽能人,顶着漫天黄沙,虽不辩日来月往昼夜更替与否,也不知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倒是脚不停步,一直前行着。
好像,生怕一旦停下来,就要遭受那水潭和鱼兔的覆灭之灾。而,前方,似乎便意味着一个伟大的求生希望。
就这样,风快就急行,风慢就稍缓,也不知走了几日。
终于,有一日,黄沙骤停,云去月来。江别抬头仰望,只觉漫天星辰低挂,颗颗大如鹅卵,似乎伸手可摘。
自打驼队从剑城出来,江别只顾自己出神,已是任着驼队自行,也不知是否已偏转方向,之后便是风沙逼赶。
而塞北数千里,时不时便有暴风骤雨,使得山川幻化,可以说,地貌无一处不同,又无一处相似,江别此时,也不知身在剑城哪个方向。
而对于,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此北斗七星,又称七元解厄星,江别自幼熟识。那七星诀本有迷踪脱困之功用,只是自己灵力虚无,无法施发。
定神仰观之后,江别便沿着北极星方向行去,月明星朗,总好过漫天风沙。而连日连夜奔逃,疲惫不堪,不一会,江别竟在驼背上睡去。
等他醒来,天上不见太阳、月亮、星辰,眼前却一片明朗。
忽然看见一大片桃花林,两岸绵延数百步,之中也没有一棵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江别颇为诧异。
再往前行,走到林子尽头。林尽有一处水源,沿着山的一条裂缝里流出,仿佛若有光。便舍驼,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男女老幼,皆只穿一张兽皮。兽皮相似,面积也都有限,四肢尽露。女人们遮蔽前胸,便袒露腰背,发短者,难以掩盖。男人却斜遮半边的前胸和后背,露出另外半边。下摆参差,均不及膝盖处。
个个身躯高大,均一丈左右,肌肉紧绷,线条分明,刀斫斧刻一般。众人手持木石农具耕作。见到江别,皆大惊。
接着,在众人簇拥着,一个下巴垂着山羊胡子,看起来似乎不到五十岁,又似乎有七十有余,总之年纪难辩的老者,向江别围了过来。
山羊胡子老者道:“你是谁?”
“在下江别。”江别不明情况,礼节颇是周到,颔首作揖。
“你叫在下江别啊?你是姓在下吗?”
江别听到这,暗自想,难道这老者也跟那云儿姑娘一般,胡搅蛮缠。也不知道只是一声“在下”,怎么就惹到他们了。
“回老丈的话,在下不姓在下,在下也不是个姓氏,在下……哎……我叫江别。”
众人听他,什么又是老丈,又是在下的说了一串,也不知他在说什么,纷纷攘攘,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似乎,只最后一句能听懂,老者若有所悟地问,“不姓在下!那你是姓江别了?”
“江……”江别先是一愣,只记得师父叫他江别,但是不是姓江,还是姓什么,却不知道。
当世,无姓氏的人也不在少数,姓氏却也不多,想着“江别”怕也不是个姓。转念一想,越解释越麻烦,干脆就告诉他:“我姓江。”
没想到,刚才还一脸凝重的老者,突然高兴地一转身,一手指着江别,一边向后面的人群,大声宣布:“他,姓江。只姓江。”
接着人群之中,一人传一人,“他姓江”、“他姓江”、“他姓江”……水浪一般,向人群边缘蔓延。
江别,眼光掠过众人,一个个虽也是年级不明,倒有不少已经长须过胸,想来年岁已是很大。对众人的适才的言行,感到十分诧异,不明所以。
接着,他又向老者,作了一揖,问到:“老丈……你,怎么称呼?”
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老者一脸正色,道:“他们都得叫俺,大伯。你也得叫俺大伯。”
“……大伯?”
“哎!叫对了。”
“……”
“孩子,你还没吃饭吧?上俺家吃去。”
这一生,在江别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孩子”,尽管不了解老者为什么这样说,还有一种久违的感动,涌上心头。本想拒绝,一点头,却答应了:“那就,谢谢大伯了。”
“谢个啥,就一顿饭。”
说完,江别随着众人,在周围不停的议论声中,约走了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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