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白色的眉毛。
白眉蝰蛇,落了地,在黑羽云雀和红绿小毒蛇尸体间,行走如飞。
大约过了,一个羞涩的小情郎偷吻小情妇,一吻得中便扭头逃离的工夫,蝰蛇,已越过燃着暗火的柴草堆,抵达红花蟒和四趾鹅交战处。
也不知是四趾鹅已经战斗疲乏,还是蝰蛇速度实在太快,蝰蛇急行一周,在场的所有应战的四趾鹅,竟然全都无法躲闪,皆被蝰蛇咬噬。
之后白眉蝰蛇,又极速奔回,钻入那肥大的“蛇人”腰际,在盘绕的红绿小毒蛇中,隐藏了身形。
白眉蝰蛇,这一切行动,无声无息。
这时,起初一致对外的四趾鹅,突然发起疯来,放着逃散的红花蟒不追,不管身边的是敌人是主人,是石头还是树木,拼命得啄了起来。
辛伐一众人等,虽是极其了解四趾鹅能耐,可四趾鹅突然发疯,还是有几人被啄伤,伤口深而阔,不住流血。众人被啄伤之后,纷纷抽出腰刀,准备结束这“叛乱”,四肢鹅,身形一软,尽皆倒地毙命,口鼻流血不止。
变故一生,战局突转僵持。
只听,辛伐,突然朗声道:“交出那姑娘,我饶你不死!”
那身形肥大的“蛇人”回应:“交出那姑娘,我留你全尸!”
听得“蛇人”说话,果然,如同江别所想,那红绿小毒蛇盘绕之下,多半是人,起码跟人相似。
“她不在你手里?”
“要是在我手里?这大半夜的,我还会来找你?”那肥大的“蛇人”,反问着话,却显露出不耐烦。
“庚年,你敢说那姑娘不在你手里?”辛伐,语气虽是询问,却提前透着七八分不信。
眼前的“蛇人”,想必就是辛伐之前提过的庚年部落,而这与辛伐对话的“蛇人”,想必就是庚年。
“辛伐,你我谁也别充大,那姑娘,恐怕咱俩都没见过!”
那被唤作庚年的“蛇人”,虽然对答着话,时到此刻,也没有露出真面目来。
“那你为何来找我的麻烦?”辛伐问道。
“你又从何得知那姑娘在我手里?”庚年,反问不答。
“近日,谷中来了外族人,我本是派出族人查探,没想到,却误打误撞地,看到那姑娘,到了你庚年的地界。”辛伐说罢,打量着庚年,庚年一脸毒蛇遮蔽,也不知他在看什么。
“近日,谷中来了外族人,我本是派出族人查探,没想到,却误打误撞地,看到那姑娘,到了你辛伐的地界。”庚年说罢,似乎也在打量着庚年,一脸毒蛇遮蔽,也不知他能不能看见。
“庚年,你是有意不肯把那姑娘交出来,是吧?”
“辛伐,你是有意不肯把那姑娘交出来,是吧?”
“好呀,庚年。学得挺像!你当年做了大风的走狗,如今,是要来做我辛伐的走狗吗?”
“好呀,辛伐。学得挺像!你当年做了大风的走狗,如今,是要来做我庚年的走狗吗?”
江别没想到两个一族之长之间,对话的方式竟是这样,啰嗦和杂缠不清,此刻倒希望二人干净利落地打上一场,以便彰显男儿豪气。
可惜地是,那二人依旧不急不缓地,你一句我一句,或贬或骂地,斗着嘴。
依着自己的判断,江别料定,云儿姑娘不在这二人手中,甚至这二人,根本就没见过云儿姑娘。而这二人,最有可能,不过是参与“抢婚”的两队人马带头人罢了。
想到这,一声叹息。虽是依旧好奇那“蛇人”本来面目,可对眼下争斗再无一点兴趣。
至于自己,充其量不过是,辛伐打猎时意外捡到的一个外援罢了。倒也可见,部落之间的争夺云儿的手段和急切。
从众人的对话,可以得知,他们根本没有见过云儿姑娘。众人这般玩命抢夺云儿姑娘,目的究竟何在?她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是何人发动这场争斗?还有多少人参与?她现在状况如何,有没有受屈?
等等,等等。
总之,牵挂之心陡然膨胀,疑惑倒变得次要了。到底还是决定向早日间,自己对阵苍耳熊的谷地走去,难说会寻出点端倪。
行走二十余丈,江别,听得一阵窸窣声,扒开草丛,只见数百条大大小小毒蛇,游向身后的战场。正当这时,头顶鸟雀鹰隼飞行鸣叫,也向后方赶去。显然,是双方后续增援的武力。
而辛伐和庚年的斗嘴,或许都是笨拙的缓兵之计罢了。
江别,已经抓起几十个石子,想运气射杀几十只飞鸟,以解辛伐此番愚弄之气。终于,还是没有出手。一发力,碾碎满把石头成了细沙,丢撒进草丛。
朦胧的夜色中,走向那一处谷地。
【注:
《域中方物志》一篇注解:自古,部落杀伐不断,民众难以汇聚,势单力薄者,常常被猛兽和异族扑杀。偶有英豪产生,得以凝聚众人,进而族人扩枝散叶,方可存活于一方,更驯养野兽为己所用。为彰显族群威名,族群以族长之名命名,族长之名,世代继承。
例如,擅射的部落,历代族长中,曾有两位英雄。第一位英雄为“羿”。第二位英雄,本也叫“羿”。为区分二者,称后者为“后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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