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散曲》:“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大约走了,采花高手干成一桩买卖的工夫,江别已经来到,那日自己与苍耳熊打斗的地方。
此时,天微微放亮。
林中雾气还没散尽,他找了块石头,抹了一把露水,坐稳。
偶尔几只狒狒,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叫声,更显得谷中的清晨,静得有些怕人。
江别,望着自己当日打斗撒血之处,静静地发着呆。
两只早起的麻雀,从窝里出来,突然飞到他脚边,叽叽喳喳,相互奔逐调笑,只把他看作一段木桩。几番淘气、厮磨、求欢,之后,麻雀也已飞走,不知去了何处。
一直到,日近中午。江别才动了一下,自己一个日夜不曾饮食,想伸手在怀中寻摸点干粮。
却,只掏出,一小块千信石。
千信兔耳,千信兔耳……此刻开始,这一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便在脑中不断浮现。
不知为何,他总是能想起这个名字,脑中,时不时还会出现一个衣着兽皮,袒露四肢的容貌可人的少女的形象。
那少女眉目神情和行为举止,又似乎与自己亲近无比。也不知为何,她似乎认定自己做她丈夫。每到这个时候,江别心中滋味难言,却面露喜色,只怕世人不能看见。
偶尔,脑中出现另一副幻境,那千信兔耳,与自己同榻而眠,甚至,是一副袒胸露乳的画面。每到这个时候,江别心中滋味难言,却面露羞色,又唯恐世人会看见。
不管哪种心境,他能确认的,自己与那千信兔耳,一定认识,却实在想不起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为何自己总是想不起更多事物来。
好像自己当日经历沙漠风暴之后,一番迷糊,就直接到了封豕坡。
风暴之后,封豕坡之前,似乎有过一段记忆,又似乎没有。
实在无法解释,暂时,也只能当是做了一场梦罢了。
……
转回头,想那云儿姑娘,虽说容貌出众,但恐怕还不至于惹得如此众人,大动干戈,以命相博吧。
而自己,对她总是说不出的担心,说不出什么原因,也未免不是觊觎她的美色。又退一步想,难说世人,也正如自己一般“好色”。设想到此处,心里竟有一丝美滋滋的感觉,一闪而过。而真实性,连自己都不信。
几个莫须有的原因,一一想过,却还是不能将这事敷衍过去。
而对于她担忧,更是敷衍不了,经过这几日耳闻目睹之事,倒如陈酒般更加浓郁起来。
他知这山谷地域有限,或许只需一两日工夫,即可走巡一遍,心念一动,就成了决定。
他先采了些草果,又顺手打了只过路的野兽,一荤一素,就着吃了一顿,很饱。
这一顿饱食之后,便不留余力地施展起身法,就在这二百余里的山谷,树冠和山石之上,飞掠。
一直到夜幕低垂,才在谷中巡视了个大概。却没有云儿姑娘的身影。
第二日,费去一样的时光,也是一样的徒劳。
尽管如此,江别依旧不放心,又找了一遍,依旧无所收获。
待寻了三趟之后,参差交错的行踪,几乎将覆盖谷中所有地方。他回想起,这期间,他不仅没有见到云儿姑娘族人,就连癸工、辛伐、庚年部落的人,也都没有见到。
前几日热闹的封烟谷,仿佛变作了空山。也不知是这谷中人,障眼的阵法独到,还是这谷中另有一番天地。
又一日,江别依旧寻找。临近日落,也不知有意无意,竟来到之前万俟前辈帮自己疗毒的木屋。
他推门而入,屋中还是简单至极的摆设,跟自己前几日初走时,并无变化,想必自己走后,也没有人来过。
且说,谷中地势奇崛,数百里内皆是异兽。谷外起伏缓和,一望无边的草场,忙碌着各类牲畜和猛禽猛兽。
若在三五年前,甚至一两年前,自己倘是得以仰卧此一间木屋,这般天赐的人间打围场,他一定会欣喜若狂。
即使此刻,听着屋外,或高或地的,或禽或兽的鸣叫,江别感到,若不去想着烦恼事,心中依旧有一道热血翻涌。
可惜,世间没有不变的事物,唯一不变的,也只是,变化。
岁月催人,不想变化的一定会发生变化。
如今,万籁俱寂,他甚至觉得,有一丝丝别样的感觉向自己袭来,大概称作为,寂寞。
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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