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潘妃曲》:"一山相隔三五里,两处都寻觅。雁来稀。花落榆关人憔悴,投至望君回。想当初,滴尽多少因缘泪。"
原本,一驴一人,鸣叫时,全凭纯肉嗓,只以气力相拼。可是,一个发自天然,一个却全靠假声。起初的阶段,虽不分上下,而那毛驴理所当然地,更加精通于驴叫。驴的耐力,又是天赋的异禀。
渐渐地,毛驴已隐有占上风的趋势。一驴一人的和声,逐渐发生了变化。
而随着那素衣女子脸上邪笑泛起,她已不再讲究形神具备,声音便有了些走调。
可伴随着,声音的走调,一股罡气随着声音注入毛驴双耳,而这罡气上,又附带有几分灵力。
罡气携带灵力外放,灵力裹挟罡气,入耳生根。修灵人的灵力入住,这寻常的牲口,便被强行增添了一份指引。
随着那素衣女子,一声声鸣叫,可以听得出,原本一驴一人和鸣的频率,不再被毛驴左右——不再是人将就驴,而是驴将就人。
素衣女子,一声快过一声,毛驴事出无奈,紧跟着加快鸣叫。
其后,人声更快,驴声也更快。
进而,人声又加快,驴声虽是加快了一些,终于不能跟上人的频率,想必已经达到了驴的极限。
而此刻,虽然人的声音渐小渐慢,驴声因着体内灵力导引,罡气催促,"嗯啊"声,丝毫不见松懈,玩儿命地聒噪着。
这样,大约过了跟一个执拗死板的酸秀才,讲了一个荤段子的笑话后,尴尬的场面所持续的工夫,那头毛驴,已经跪伏在槽下。
张着大口,按着刚才鸣叫的频率,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廓起伏有致,却再无言以对。
那素衣女子,见状,收了罡气和灵力。毛驴的喘息,才逐步得以回复正常。
"怎么不叫了?刚才的能耐都哪去了?"听起来那素衣女子的话,觉得她,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感觉。
槽下趴伏的毛驴,气息还未喘匀,依旧大口大口换着气。一双驴眼盯着自己的鼻子,不作回答。
"笨驴!早就喘够了吧?你给我站起来!成天这么装!没一点新意!"素衣女子说着话,拿竹条敲打驴槽。
地上的毛驴,挣扎了两次,很不情愿,可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你说,他还会回来吗?"那素衣女子,突然收了怒气,换做一副忧愁的模样,认真地向毛驴询问。
驴不作声……
"他一定还在怪罪我把你杀了,不知道,他见了你,会不会原谅我……"
……
"他会原谅我的,一定会的……"
……
"会原谅又怎么样,他已经有相好的了,那人,一定比我要漂亮,也比我温柔……"
……
"我不认识什么云中二客,也没有豢养过无灵豪猪,更没派人去害他,也不知他信不信……"
……
"他信了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要去找他相好的……"
……
"当初,莫名其妙地就冲我发火!要说原谅,得问我原不原谅他……"
……
"他难道真是顺便路过,才来看我的……就为了还我一块石头?"
……
"千信兔耳,这么难听的名字,人长得能好到哪去!多半是个到处勾引人的娼妓!"
……
"你说是不是?说话呀!"
……
"让你说话,你又不说话了!是不是又想挨打了?笨驴!"
……
江别一行人,出了万俟前辈的木屋,向北行了三四里山路。
谷中风向飘摇不定,一阵回旋的风吹过,江别似乎听到,一阵异常急促,又有几分熟悉的驴叫声。
等他驻足细听辩时,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众人见他停步,也都停了下来。又见他侧耳,似乎在听什么声音,也都跟着去听。
听了好一会,依旧没有结果。青蚺,迈前两三步,迎着江别,一拱手,道:
"小人有一事请求少侠,还请少侠应允。"
"请讲。"
"请少侠,待会儿见到云儿姑娘,不要提大风临终前与少侠的过节,我等均愧对云儿姑娘,更愧对封烟谷的主人。并不是我等害怕主人责罚,只是大风遗命嘱咐……"
"你们不用愧疚,该愧疚的应当是在下才是……"
"不敢当,不敢当,是我等未查明真相,就贸然动手,少侠并无过错。"
"大风,重情重义,只是,太过刚烈……"
"还请少侠答应我等所求之事。"
"唉!理当如此,待会见了云儿姑娘,就像我当日所说的,我们之前并不认识。"
"多谢少侠成全。"青蚺恭敬回复了一句,之后众人同声附和。
"不敢当,不敢当。"
……
榆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通观外形,像一片夏秋之交时分的榆叶。
封烟谷内,步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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