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方到来
三月初四,平阳城中。
大早上的,就有人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卖热水和馒头。
城里虽然贫瘠,但有些人是当年被流放的犯官后代,耳濡目染下,还是乐意从自己辛苦赚来的铜钱里面拨出一两枚,换些清晨的享受。
卖水的从门前路过时,医馆的门也打开了,照旧是买了三包馒头,两壶热水。
“二哥,昨天城里还是没有外地人出没吗?”
苏寒山坐在柜台后面,接过馒头的时候,问了一句。
卖水的汉子,叫水二郎,城里年轻些的人就叫他二哥,闻言连忙说道:“没有。放心,我们城里大把没事干的,早晚都盯着呢,要是有,按你说的,清晨、入夜两个时间,会有人来告诉你。”
苏寒山接过馒头,点头道:“多谢。”
“哎哟,我们也都是收了……嘿嘿,苏小哥,你出手也太阔绰了。”
水二郎出去挑起担子,说道,“中午还是照旧,让老王家小酒馆的送几样饭菜过来?”
斗笠青年拉了大汉一把,歉然道:“我家的事确实也颇为紧急,这钱,我们不能收。”
学究右手翻掌探出,五指成爪,掌心向外,抓向斗笠青年左手肘弯内侧。
把心情的起伏,全部宣泄到内力的运行之上,维持表面的平静,是他五年里养成的好习惯。
“你若想雇那些百姓帮忙,也不成。出城搜索之难,可不比只在城里传传消息,想让他们出城这么大动作,再怎么样也会让当地人感到蹊跷的,你的银子也不够。”
那学究看了看医馆里的客人、主人,视线也从地上扫过,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张药方:“麻烦帮我照这个方子,抓三副药。”
“伱们赶路的时候,到底比于家子女超前了多少?”
苏寒山沉声说道,“提前好几天跑到这里来设伏,也太可笑了,真就笃定那些人不会跑到别的路线上去吗?”
于谦旧部多了去了,朵拉只是早年在于谦帐下当过兵,不认识也正常。
“呵呵,好本事,可惜伤了主人家的柜台。”
可于谦的旧部怎么还没来呢?
虽然这几天,这个习惯的效果大打折扣,但好歹还是让他心口火急火燎的感觉,降下些许。
苏寒山则跟那两人搭话:“两位看着有些劳累啊,是远方来的吗?”
那短须汉子扭头看他:“怎么,有钱了不起?我家也有急事,先来后到不懂吗?”
地面原本应该铺过碎石,又多铺了层黄土,却还是隐隐能看出一些斑驳的痕迹,不像是水泼造成的。
“请看看有没有这些药,凡是有的,全给我们包上。”
苏寒山看了一眼朵拉,朵拉微微摇头。
水二郎做的馒头,虽然不算松软,还有点发黄,但嚼两口却能吃出一股香甜的味道。
那学究眼神一凛,左掌在柜台上一拍,银珠突然崩射出去。
而东厂那边,当初夺门之变的时候死了一大批,后来从各方面抽调人补充进去,朵拉才进了东厂。
朵拉又给他倒了碗水,劝道,“这里就你我两个人,就算我们主动向东去找,又能查看多大范围?只怕反而弄巧成拙,跟他们擦肩而过。”
斗笠青年则打量了一下这家医馆,所有物件都很老旧,医馆里两个人的年纪却都不大。
“你等会儿,我看看。”
“请等一会儿,要先帮那边的客人抓药。”
朵拉拿着药方,转身对照药材橱柜上的那些铭牌。
有个看着四十多岁、方巾黑须的学究,带个背着书篓的仆从走了进来。
好像他的目光能够穿透医馆的墙壁,看到街面上逐渐走来的人。
他在这里,一共也就只有十天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三天多、快四天了,治愈双腿的事仍然没有什么进展。
每天只早上吃这么一顿,就算连着十天如此,也不会腻。
这两边人马来历不同,各自都心怀戒备,却也都有所忌惮。
苏寒山当然不是嫌弃馒头的口味不好,只是他心中太焦躁了些。
苏寒山嗯了一声,挥手与水二郎道别。
他练一练,缓一缓,中午吃了一顿,上了趟茅房,回来继续练。
朵拉转过身来,又转过身去。
“是你太着急了。”
费尽心思审那个四档头,能问的都问尽了,最后也只是能初步判定,东厂没有什么人或物,能够治愈一个双腿瘫痪五年的人。
学究略一沉吟,又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连着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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