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得宜,唱了一出好戏。
熊知府低头将汤喝完,鲜香味美,很是不错。
“啪——”白老爷一巴掌狠狠拍在白大郎后脑勺,“磕头!给熊大人赔个不是!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撒野!大人任期宣城府安居乐业、百业兴腾,怎可听你胡言乱语!我看是我白家太过纵容你!回去便家法伺候!”
“你们希冀本官如何惩治甄家?”
熊知府提了个设问句,并不需要白家父子回答,而是语态平和问了下一句,“他可伤了人?”
熊知府低垂眼眸,目光俯视堂中之人。
熊知府眉毛未抬,手上的动作停滞片刻后,摇头吹了勺里的汤,闲聊般同一旁的老叟道,“.福建那边最近运了许多胡椒,原是上贡的珍玩意儿,如今听衙门里许多官吏家中都备上了些,烤肉炖汤都爱放,下回请夫人也买一些来,咱们尝尝蛮夷玩意好吃不好吃。”
不太有新意的开场。
旁边长子面红耳赤,为白家所受不公打抱不平,看上去非常可气。
他们可是受害方啊!
白大郎摇头。
白大郎哭得像嫁错了郎、还被逼生了八个孩子的怨妇,“不知如何惹到了这霸王,我们白家兢兢业业做纸,勤勤恳恳过日子,老老实实上税子,向来听话又懂事,从不给衙门和大人惹麻烦——”
如果没有这白家父子,今日这一顿餐,当真赛神仙。
一进门,白老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熊大人!您要为小民做主啊!”
白家的进来得飞快,刚好赶上熊知府吃最后一口馄饨。
白大郎脸色刷白。
话毕,白老爷又朝熊知府“咚咚咚”三个响头,声泪俱下,“甄家言行无状,若不重重罚之,宣城府中的商贾恐将心寒之至!”
更何况,白家嫁出去的庶女,可刚给熊知府的顶头上司生了个小儿子!
熊知府一笑,胡子上翘,“行了,叫白家的收拾好进来。别哭哭啼啼的,哭哭啼啼立刻赶出去,再叫你嫂子煮碗馄饨,你这口水都快流我碗里了。”
师爷乐呵呵地往出跑。
白大郎跟着老爹哭,一边哭一边补充剧情,“今天刚过晌午,那甄三郎便冲到我们铺子里来,把店子里的刻丝夹画宣纸掀翻,拿着匕首全划拉烂了,然后拍了两张银票在柜台上,凶狠得像要杀人似的胁迫我,‘若以后再买刻丝夹画宣纸,你卖一次,我砍一张!’”
熊知府再问,“可辱骂了白记的掌柜或伙计?”
熊知府低头吃完最后一颗馄饨,拿勺子吹凉喝汤,“你既想让我做主,还要以吊死我府邸门口威胁我?”老大人一笑,“这是什么道理?”
白老爷一下捂住胸口,“哎哟哎哟!小民着实被气得胸闷胸痛!喘喘不过来气了哎哟哎哟!”
白大郎再摇头。
白老爷企图说些什么,却被熊知府抬手制止。
熊知府继续问,“可损坏了白记的陈设?”
白老爷哭道,“他砍坏了我们纸行的刻丝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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