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前几日熊家姑娘设宴,邀了恒记、陈记,独独没邀白记的姑娘.
再有,明年,陈家长房二郎就出孝了,八月出孝期,十月秋闱科考,这若是考中,熊大人岂不是更看重陈家?
正四品地方一把手的威压,让白家父子冷汗涟涟。
熊知府加快了进度,“你既说不出,那此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甄家那处,本官自然也会敲打一番,白老板也放心,都是宣城府数一数二的商贾,本官不会偏私,也没必要偏私。”
白老爷咬住嘴唇,半天不敢说话。
自然是狠狠责罚一顿!
叫他不敢再犯了啊!
熊知府笑着靠住太师椅,“那本官怎么办?白老板,您说说看。”
白老爷咬住后槽牙,“那,那就随他吗?!”
别说,这深秋初冬的天,跪久了,还真挺冷。
熊知府探身从桌边的小狭柜里拿了本翻得起卷的书递到白老爷手边,“你自己翻翻看,你想用哪条律法惩处他,本官听你的。”
白大郎张嘴企图冲口而出,却被白老爷一把拽住。
白老爷赶忙找补,“.银子都是小事,只是他拿着匕首冲进白记,着实把店子里的客人吓了一大跳!这才是大事!”
堂屋旁边的花间,窗棂上投下一抹温柔娴静的剪影。
白大郎跺脚,“那便由着陈家赚这个大钱!?”
父子两自觉说道清楚了,跪着低头,只见堂屋里青砖光可鉴人。
今天他们来闹这一场,就要来定调子的。
熊知府一直没说话。
若是熊大人对白家抄陈家的图样、货样绝口不提、轻轻带过,那他们之后做生意,路子就更宽了不是!
这也是借熊大人的态度,封陈家的口!
熊知府笑了笑,反手扣住《大魏律》,“要不,你去找找顺天府丞大人?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又长居顺天府大衙,他必定知道——你是他老丈人头,他没有不帮忙的。”
只是这个态度,不利于他们家罢了!
白老爷低着头,嘴角抿得紧紧的。
白大郎瑟瑟发抖。
熊知府已经拿出态度来了!
不违反律法吧?!
有道理吧?!
可这道理归道理,背后的真相却像街上撒了糖霜的屎,远看是洁白无瑕的雪团,你非得拿棍子挑起来,那不就让人看出来这其实是一坨屎了吗?!
事实一摆出来,他们还怎么当完美受害人?
“卖!卖个屁!”白老爷弓起的后背伸直了,回头看了眼屋檐悬挂的灯笼上大大的“熊”字,“熊大人摆明了不管——咱们店子经得起甄家打上门几次?!甄三郎满脸横肉,店子里的长衫读书人怕得发抖,再搞一次,谁还会来买纸!?”
否则他们白家还怎么售卖刻丝夹画宣纸!
熊知府堂屋之中。
窗棂外的剪影走入内堂。
熊夫人周氏递了一盏罗汉果泡的温茶去,“你倒是很少给商贾撑场面。”
想起陈记那个利落干净又素面朝天的小姑娘,周氏不自觉笑起来,“不过,贺掌柜,确实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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