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连翘会答应在意料之中,夏漫淡定地离开总监室,出去跟刑绍元交代了下项目的事,又跟小组的成员打了声招呼,便提前休年假了。
当天下午,夏漫便带上夏音,回临川老家给爸妈扫墓。
这几天的交通相对来说还没那么拥挤,而且提前回去了,到时候好回来置办年货什么的,免得过年了别人都在团年,而她们还在路上,就太凄凉了。
话又说回来,从一开始的四个人过年,再到三个人,到了如今只剩下她们姐妹两个,不管在不在路上,办多少年货,都会觉得凄凉吧!
她们回家的消息,是负责保护她的警察跟贺青阳汇报,贺青阳又转告给沈彦之的。
沈彦之听到后的第一时间扯掉手上的输液管,从病床上下去。
宋清见状连忙过去阻止,又心疼又生气,“你这是要干什么?”
沈彦之越过宋清,快步去衣柜拿衣服,“夏漫回老家了,秦羡是个吃不得亏的人,定会趁这个机会一雪前耻,她的处境很危险,我现在就得去找她。”
宋清追过去,夺过衣服塞回柜子里并关上柜门,“你伤还没好,哪儿也不许去!你怕她有危险,可以让警察,或是拜托青阳去保护她,没必要亲自过去。”
沈彦之很不喜欢她不将夏漫安危当回事的态度,却还是耐着性子,尽量心情平和,问:“如果您知道我有危险,随便把我托付给别人,您能放心吗?”
宋清噎了下,旋即愈发生气了,“你拿我们的关系与你跟夏漫相提并论?”
他们血浓于水,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关系,比亲情还紧密。
“她在我心中的地位,跟我在您心中一样重要。”沈彦之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喙,说完打开柜门进去卫生间。
望着关上的门,想着他的那句话,宋清越想越不是滋味,情理上难以接受。
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到头来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女人……道理上她知道自己不该吃味,可心里很是失落。
不知道别的父母对孩子有没有天然的占有欲,反正她是有的。
沈彦之很快换好衣服出来,匆匆抱了下母亲,低声说句对不起便离开了病房。
他走后,宋清过了很久才消化情绪,心情平静打电话给沈国辉,问要不要把人追回来,万一真在那边碰到秦羡,他伤还没好完全,太危险了。
沈国辉沉吟片刻,语重心长道:“那天看到彦之躺在病床上,我就在想,人生在世,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这两天我终于想明白了,什么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都是浮云,人本身才是最重要,生命太脆弱了,稍不留神就会被收走,我们应该把有限的时间用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上,才不枉活一世。
如果夏漫是他宁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守护的人,那就让他去吧,他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我们不能限制他一辈子,更何况,对于他真正想要守护的人和坚持的东西,我们也限制不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别管了,我会找人暗中保护他们。”
听完沈国辉这一大段有感而发的话,宋清沉默了。
过了半晌,宋清正要挂电话,听到他说:“我以前忽略了你们母子,趁着我还有时间,等忙完手头上的事,我想早点退下来,好好陪陪你们。”
宋清鼻眼之间忽然一酸,这些年,因为沈国辉忙,因为两人教育理念不合,早就貌合神离,过着像守活寡一样的日子。
委屈了几十年,终于等到他这句话,不禁热泪盈眶。
但她没回答便挂了电话,谁知会不会是一场空欢喜,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
夏漫回到临川时已凌晨,下起了今年的第二场雪。
第一场雪是送夏母的骨灰回来那日,从杭城一路下到临川,直到走的那天才停。
两人从车站出去,住进附近的旅馆里,下面垫的被子太薄了,姐妹俩便睡在一张床上。
对面的房间里,住的是两个跟了她们一路的年轻男人,一身正气,目光敏锐,身材高大威猛,走起路来脚下能生风似的,一看就是练家子。
夏漫猜测,定是贺青阳安排的便衣警察在保护她们,因此放宽了心,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醒来后,她们简单洗漱了下,提着行李下去退房,看到对面的房门开着,想着别人保护她们挺累的,便拿了牛奶和面包进去,分给他们。
房间里很安静,床边,一个男人背对门口而坐,短发乌黑浓密,肩膀宽阔,身体坐得笔直。
只是一眼,只是一个背影,她便确定,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沈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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