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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前传:怒海红莲(一) (第1/2页)

    天阙京的夜晚,春风甜美如佳酿。

    女伶们全都换上了轻软罗衫,银红水绿月白柳黄,莺莺燕燕聚在一处饮酒闲聊,偶尔有人借着醉意唱上几句,曲不成调,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沈丁娘子?沈丁娘子在这里吗?”

    半晌无人应答。就有人笑说:“她哪会跟我们玩,只怕还在后面教小徒弟唱曲儿呢。”又问,“小荼蘼,你不是半盏茶之前才来找过吗?”

    “这可怎么好,掌班找她问话呢!”小丫鬟有些急,“我前面后面都寻遍了。”

    琴师听见了,停了手中琵琶,抬头问:“掌班在哪里?”

    “来贵客了,掌班正陪着说话呢……”

    “什么贵客啊?”又有人笑,“今天晚上,不就是我们自己排排新戏吗?”

    “皇帝佬儿生着病,这时候难道还有哪个贵客敢来我们这里取乐呀?”

    “真是贵客呢,”小荼蘼说,“是少监出云大人。” 

    众人都不吭声了,面面相觑。 

    琵琶女忽地一笑,站起身来:“少监大人来过多少次了,同咱们掌班熟得很。小荼蘼,你带我去瞧瞧。”

    ?

    这几年中,天阙京最红的勾阑,就是这间布地金园。园子在崇礼坊深处,门脸寻常,内中却颇有天地。前后四进院落,前院有二层小戏楼,楼上楼下,可以上演天宫故事,四周一圈回廊,都是看戏的雅座。第二进是一间宽敞的穿堂,专门招待客人,第三进则是伶人们起居的院子,住着二十一个伶人,个个花容月貌。

    贵客正坐在穿堂里,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茶。此人一领大红锦袍,腰束蹀躞带,长发银白如雪,碾玉似的脸上不见一丝皱纹,看不出真实年纪,也看不出他此时是什么表情。他身边坐着一个雪肤花貌的美人,一边不紧不慢摇着一把檀香小扇,一边娇声呖呖说着话。

    “少监大人快别说笑了,隐雷是我娘家侄儿,住在这儿给我看家护院的。他呀,不过会一点子花拳绣腿,给人助助酒兴罢了。哪里真会唱曲儿?”

    “怎么不会啊,”出云少监冷笑着,“那日在瑾王府上,他唱的好一出目连救母,人人夸赞。怎么在自家园子里,倒不肯开口了?”

    “咦?他竟然去过瑾王府?我怎么不知道啊。”美人儿撇撇嘴,“这小郎,我是越来越管不住了。”

    “曼殊,”出云少监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你自己说说,我们多少年交情了?”

    “七年了啦,少监大人。”美人脆生生回答。 

    “七年了。”出云少监抖了抖衣袖,放下茶杯,“我待你如何?”

    “少监大人对曼殊恩重如山,无微不至,有求必应,”曼殊转了转眼珠子,笑着说,“——只除了《十三非天图卷》不肯给我。”

    “别打岔!”出云少监有些恼了,“说了多少遍,那个东西,不是你能要的。”

    曼殊脸色一僵,瞬间又笑了:“好好好,不提那个。”

    ?

    七年前,曼殊领着二十个绝色女伶,忽然出现在天阙京,一出《张生煮海》倾倒众生,很快闯出了名气。一开始有人猜疑,这班伶人个个姿容出色,技艺超群,来历却说不清楚,怕不是妖孽吧?后来才有人说出,这些人原是教坊司出身,只因在宫中不得出头,才设法投靠了贵人,自己出来唱戏。至于那贵人是谁?却是当今皇帝面前十分得宠的秘书省少监出云。

    有了出云少监做后台,戏班越发红火,置了新宅院,又有豪客赠送了妆花织金锦三十丈,专给她们铺地——索性就叫了布地金园。

    如今这千娇百媚的红伶领袖曼殊,就跪在金锦地上,聆听少监大人数落。

    “宫中有变,全城宵禁,多的我也不能说。反正这么大的事,你兜不住,我也兜不住,”出云少监说,“快快叫隐雷出来,只要他在台上,我保你们平安。你若还磨磨蹭蹭为他遮掩,只怕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们。”

    曼殊笑着抬头,还要说什么,却见门口有人在悄悄儿地招手。

    出云少监也回头瞧见了:“是椿松呀——”

    琵琶女只得进来行礼:“少监大人万福。”

    出云少监哼了一声,冷着脸儿说:“去吧,你在这里跟我耗着也没用,不如你们姐妹两个,商量商量,看今天是不是真要犟到底。”

    曼殊婉转起身,收拢香扇,做了个请的手势。“前面唱上了,请大人上座。”

    “好哇,我倒要看看今晚这戏,你要怎么给我演!”

    ?

    ?

    “隐雷回来没有!我让小荼蘼去找沈丁娘子,这半天也没回话,这都怎么了!”

    安顿好出云少监,曼殊才收起了一脸僵笑,开始连声抱怨。

    “我猜沈丁娘子躲在后头呢。”椿松比了个手势,拽着她匆匆往后院赶。七绕八拐,却钻进了后罩楼,停在二楼转角处。这间屋子,曼殊记得是放旧衣箱子的,一向上了锁不让人进。怎么现在里面竟然有灯火?

    “他们两个,天天在这里碰面。”椿松皱眉道。

    急匆匆推开房门,却只见沈丁娘子一人,蹲在地上,面前一只火盆里不知烧的什么纸。

    “都什么时候了……”曼殊吸了一口气,忍住下半句,转而问道,“沈丁娘子,我到处找你。隐雷去了哪里?几时回来?”

    沈丁娘子摇了摇头:“他的事情,我怎么晓得?掌班莫要来问我。”

    曼殊耐着性子和她讲道理:“隐雷一个男孩子,原不唱戏的。当初他要跟着你学戏,拜你为师,我也拦不住你们。可是师徒有师徒的规矩。如今出云少监在前面,点明要听他唱,我也只能问你要人。沈丁娘子,你别推不知道。出云少监是什么人,你比我明白。”

    沈丁娘子站了起来,盯着曼殊。火盆里的火苗一跳一跳,照见她的脸上全是幽怨之气。

    沈丁娘子约莫三十岁了,容长脸儿,眉目如画,天生一股娇怯,只可惜额头上一道淡淡的红痕,毁了一半美貌。她比布地金园的所有伶人要年长,也与他们格格不入。说起来布地金园的伶人出自教坊司,其实真正出自教坊司的只有她,其他人都是曼殊从外头带来的。

    “我明白什么?我才不明白呢。”她冷笑道,“当初出云少监和我说,小曼掌班手下都是伶人,我才听他的话,投到布地金园来。来了这三年,我竟是越过越糊涂。你们这里真是唱戏的地方吗?”

    曼殊倒抽一口凉气:“不说这个,沈丁娘子,我们先不说这个。今日事体要紧,找到隐雷,我们慢慢和你解释。”

    沈丁娘子低了头,说:“他走时同我说过,晚间一定回来。”

    曼殊也不知该不该信。椿松转了一圈回来,脸色已经变了,抓着沈丁娘子衣襟,往窗前拖,一手将窗扇支起。

    曼殊跟过去,也探着身子往下一瞧,吃了一惊。

    院墙下黑压压的一排人,披坚执锐,杀气腾腾,数过去约莫有一二百之多。原来跟着出云少监身后来的,还有明光卫。布地金园这是惹了什么事儿了?

    椿松拽上窗扇,劈面又问沈丁娘子:“早间那个年轻公子,来找隐雷的,他是谁?抱来的那个小童,又是谁?你再不说清楚,不怕惹恼了出云少监,让这群兵杀进来吗?”

    曼殊听得快要崩溃了,心里迅速盘算过来。大约是隐雷拉着沈丁娘子,瞒着她做了点儿什么事,藏了什么人。椿松看见了,没有说什么。眼下招来了明光卫,椿松才觉得大事不妙。

    可是沈丁娘子不慌:“明光卫而已,怕什么怕?你们不是天命者吗?平日里一个个飞檐走壁,杀人如麻,还怕了他们?”

    听见“天命者”三个字,曼殊和椿松竟无言以对。

    沈丁娘子说:“我应了隐雷,他的事不会多说一句。等他回来,自见分晓。”

    椿松气得要动手。曼殊面上却还是镇定,迅速想了个辙儿:“这是你说的,隐雷会回来?”

    沈丁娘子咬着唇点头:“半夜之前。”

    曼殊推着沈丁娘子就往外走:“那你快去前面去。那个目连救母,是你教隐雷的,眼下只有你能唱。你给我扮成隐雷的样子,唱这出戏,拖住出云少监,拖得一时是一时,只求隐雷快快回来。”

    沈丁娘子一言不发,只往前面去了。

    椿松紧紧跟着,又愧又急,连声问:“曼姐姐,这如何是好?”

    “看样子,隐雷卷进了宫中大事,只怕等他回来,此事也不能善了。”曼殊说,“不过也没什么,咱们不是第一次碰见麻烦了,大不了……”

    她想了想,低声对椿松说,“你去后面,悄悄跟大家说,台上戏要唱,台下准备要做好,不唱的都回去收拾东西。万一外面的明光卫杀进来,大家不要打,分头悄悄逃走就是。”

    “姐姐你呢?”椿松问。

    曼殊撇撇嘴:“我要是也躲了起来,出云少监岂不生疑?”

    ?

    《目连救母》这一段,是巾生的独角戏。沈丁娘子原本高挑,勾上脸之后,竟真有些像隐雷。她的声音温厚中有些沙哑,雌雄莫辩,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

    

    地狱为言何处在,西边怒那黑烟中;

    目连念佛若恒沙,地狱无来是我家;

    拭泪空中遥锡杖,鬼神当即倒如麻;

    白汗交流如雨湿,昏迷不觉自嘘嗟;

    手中放却三慢棒,臂上遥抛六舌叉;

    如来遣我看慈母,阿鼻地狱救波吒;

    目连不往腾身过,狱卒相看不敢遮。

    

    ?

    曼殊陪坐在下首,侧目打量着出云少监,也不知他是没看出来呢,还是看出来了不说破,陪他们拖时间。这丝竹之声,大约是号令,只要戏不停地唱下去,外面的明光卫也就不动。就不知出云少监肯被她拖住多久。

    这些年在天阙京,她经营着这个勾阑,倾尽全力结交人脉,明里风月歌舞,暗中搜罗情报。出云少监是她搭上的一根线,一年四季不知孝敬了他多少财礼,哄了他多少次开心。少监收了钱,得了奉承,也会替她摆平事情,三天两头的也透些要紧不要紧的消息出来。她会把这些消息,传回南明离岛去。这些年,两人也算合作愉快,甚至真有几分情谊。只是她自己最想要的《十三非天图卷》,据说秘书省藏有一份副本,但是好说歹说,赔尽笑脸,出云少监始终不肯拿给她。

    她和她手下的伶人们,其实都不是凡人。她们是南明离岛鬼影宗门下的天命者,娇媚如花的画皮揭开,个个都是身负异能的嗜血杀手。她们当然不会把什么明光卫放在眼里。可是,能不撕破脸,还是和和气气的好。毕竟,她努力了这些年,编织了这么大一个情报网,做了这么大一个局,眼看快要接近宫中那个人了,这时候掀了桌子撤退,太可惜。

    所以隐雷到底做了什么,惹到了谁?整个儿布地金园都是她的下属,除了隐雷。隐雷说起来是她的师弟,可是从来不听她的话。

    “这唱的是哪一出呢?”出云少监忽然问道。

    曼殊收神,笑着说,“这是地藏王的故事,他的母亲青提夫人生前作孽,死后罚入地狱,受刀山火海之苦。地藏王立下誓言,要将青提夫人救出地狱。”

    “地狱啊?”出云少监听入了神,脸上有些怅惘,“地狱可怕。”

    曼殊剥了一个蜜桔,捧到出云少监面前,“这都是戏文里唱的呀。”

    出云少监阴沉着脸,拈了一片橘子送进嘴里,吮尽了果汁,又将橘瓣吐了出来。

    “你还小,没见过,”出云少监叹了口气,“你可不知道地狱里都有什么……”

    曼殊并没有心思搭理他,只听台上咿咿呀呀唱着:“轰轰锵锵栝地雄,长蛇皎皎三曾黑,大鸟崖柴两翅青,万道红炉扇广炭……”

    “怎么不知道?”她随口说了一句,“地狱有大蟒蛇嘛。”

    出云少监愣住了,转过头来看着她,忽然一笑:“怎么?你也知道了啊?”

    曼殊吓了一跳,这样子的出云少监她没见过,笑得好奇怪,莫不是喝醉了?她瞧了瞧出云少监桌上的酒盅,是满的。

    出云少监凑了过来,似乎想跟她悄悄说点儿什么。就在他背过身的一刹那,曼殊眼前电光一闪,哐当一声,一蓬红血迸起。

    曼殊立刻跳开,抖开扇子挡在身前。红光落下,只见出云少监面朝下趴在条案上,背后插着一根巨大的法杖。——那本该是台上目连的道具。

    曼殊脑中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台上的伶人。

    歌声停了下来。沈丁娘子两眼赤红,刚才那一下子,倾尽了她全部气力,以至于都不相信自己成功了,还在呆呆地看着。

    椿松抱着琵琶,从歌台一侧走上来,扇了沈丁娘子一耳光,喝问:“你疯了吗!”

    沈丁娘子似是醒了过来,厉声说:“我可没疯,这人出卖了我们!”

    事出突然,曼殊顾不得许多,直喊:“椿松,你带着大家快撤。”

    椿松退了两步,忽然摸出一个荷包,扔给了曼殊,这才离开。曼殊转过头,又发现沈丁娘子不见了,再一看,她竟然跑到了出云少监身边,想补上一刀。

    出云少监站了起来,拔下背上的法杖,一杖下去,就敲断了沈丁娘子的脊梁。

    “你们就折腾吧!折腾吧!”出云少监似是狂笑,“天命者,哈哈哈,你们知道什么是天命吗!”

    他颓然倒地,背后的伤口像是一个巨大的洞,汩汩地往外流血,在织金锦的地面上流成一条凄厉的血河。他盯着曼殊,像是有话要跟她说。

    曼殊已经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出云少监也说出“天命者”了。她扑过去,试图为他堵住伤口,出云少监只来得及说出几个字:“大蛇族就要醒了,可那个人已经知道了……”

    ?

    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刀兵声,明光卫听到响动,已经撞破了大门。曼殊抱起地上的沈丁娘子,背在自己背上,向房梁上轻轻一跃,藏在黑暗里。与此同时,穿着铁甲的武士冲进了院子,发现了出云少监的尸体。

    “给我搜!”为首的军官一声令下。七宝楼台似的布地金园,立刻被砸了个干净,桌椅被打翻,花瓶被砸碎,衣箱一一掀开,织金锦从地上扯起了来,各种账目本子扔了一地。曼殊躲在房梁上,屏住呼吸,默默看着自己七年的心血,就此毁于一旦。她有点不敢相信,也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里里外外被她布置得密不透风的一个戏场,怎么一夕之间就全完了。

    像曼殊这个等级的天命者,对付一百个明光卫,不过是切瓜砍菜。她捏着扇子想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算了。经过这一晚,布地金园已经暴露,再杀人没有意义。

    曼殊摸了摸椿松留下的荷包,发现那是园中唯一一件隐身衣。

    这是师尊给她的法器。曼殊自恃法力强大,隐身衣一向是给椿松用,没想到椿松还给了她。此时她想了想,还是给沈丁娘子裹上了。沈丁娘子没死,还吊着一口气。

    ?

    午夜时分,曼殊已经离开了天阙京,她一手提着沈丁娘子,一手举伞,飘飞在通往南方的大路上,身形轻盈如鹤。

    按照早前的约定,从布地金园撤出后,伶人们会各自找到藏身处,然后用灵兽给本宗报信。如今曼殊的想法,也是先回南明离岛,面见师尊,商议下一步对策。

    只是隐雷到底去了哪里?今天这帮明光卫是冲着隐雷来的。隐雷会不会有事?别人还好说,隐雷如果出了事,回去之后她都没法跟师尊交代。

    都怪这个女人,曼殊恨恨地想。沈丁娘子受了重伤,身为一个凡人,受伤后她的生命消逝得非常快。曼殊咬破自己的手指,让她吸吮一口自己的血。

    天命者的血对天命者是没什么用,不过对于凡人,就是续命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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