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剑?!”
三人十分默契地噤声,又异口同声地重复了一声疯老头嘴里的话。
接着又不约而同地纷纷上前,围着那把看起来犹如一块烧黑的木头一般毫无美感的短剑左看右看。
摸金张一时手痒,一把抓住那把短剑,一脸不屑地叫道:“拉倒吧,这不就是一把木头剑吗?还蚩尤……咦?!”
他抓在那把短剑剑鞘上时,才发现竟然抓不起来,这把剑好像是在茶几上生了根。
“我去!你又用内力了!”摸金张急切间忘了自己打不过疯老头,指着疯老头,嚷嚷着疯老头作弊。
疯老头破军也算是见识到这三个人的不靠谱,也懒得跟他们玩江湖那一套了,觉得调戏这三个小白实在没劲,就把摸金张的爪子扒拉开:“这蚩尤剑可不是你能玩的!”
说完,又摇头晃脑地哼起了小调:“剑赠有缘人,有缘人呐,你还不现身?”
转脸看向段亦阳,朝茶几上的蚩尤剑噜噜嘴:“呐,段小子,愣着干嘛,该你了!”
段亦阳刚才看出疯老头并没有发动内力在短剑上,但摸金张却动不得那把剑分毫,似乎这把剑有万斤之重。
这把剑绝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普通,不但不普通,而且是件宝贝。最关键的是,他靠近这把剑的时候,神羽环也在一阵阵的发热,这是让他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听疯老头在叫他上前拿短剑,他又迟疑了起来。他再次看向这把短剑时,心头一阵恍惚,竟然对这把短剑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惊疑不定地缓缓把手伸向那把短剑,那种熟悉感更加清晰,指环的发热也越发频繁。
就在他的手触摸到剑柄的一刹那,身体如同被一股电流穿过,一幅模糊而又惨烈的画面,突然闪过他的脑海,他一怔,想在脑海里寻找那幅画面,却是毫无踪迹。
他不由得一惊,手悬停在短剑上方,迟迟不敢去触碰这把短剑,他这一瞬间仿佛明白这疯老头说的众里寻他千百回是什么意思了。
“赊刀人破军……”
段亦阳嘴里默默念叨着,他对这个名字还是毫无印象。
他是专程来给自己送剑闯悬河?为什么要送剑给自己?既然是赊刀人,他的所图是什么?难道是要和自己做生意?
摇摇头,怀着诸多的疑问,他定定心神,再次把手伸向那把短剑。
右手缓缓触摸在那微凉的剑柄上,他的心微微一颤,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冲进他的大脑。
疯老头也不疯了,只是在旁边看着轻轻抓起短剑的段亦阳,微微点头。
段亦阳一把抓紧剑柄,不费力地把短剑拿起,放在眼前,死死盯着这毫无光泽的短剑。
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画面,虽然仍然是一闪而过。但是,这次他看清了那个画面。
深秋暮色,草木凋零,一片肃杀苍凉。无尽荒原上,是一幅惨烈厮杀后的景象。
此时,这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只见伏尸遍野,旌旗残破,血流漂杵。此时残阳如血,照在大地上,被鲜血染红的大地映照得更加血红,生生地刺痛段亦阳的眼睛。
在这地狱一般的景象中,却还有三个人还活着。这三个人都浑身是血,一个人站着,冷眼看着对面的人,脸上露出残忍的狞笑。
而他对面的人则单膝跪地,用一把短剑拄地,一只手捂着胸口,口里还在不住地往外流着丝丝鲜血。
他们中间,有一个跪着的人,这个人身姿婀娜纤细。
那,那是一个女人!
此时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死死挡在站着的人面前,似乎在护着着单膝跪地的男人。只见她仰头看向昂然站立的人,泪流满面,似乎在乞求着什么。
段亦阳被这幅画面震惊,眼神失焦地愣愣看着手里的短剑,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难道这把短剑,就是那个人拄地的短剑?这三人是谁呢?三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才引发了这么大规模的一场厮杀?中间的女人难道是在为落败的人求情?
“段小子,剑送到了,你也收下了,你我的约定已经生效!”
这个时候,疯老头破军郑重其事的声音在段亦阳耳边响起,让他从看到那幅画面的震惊和疑惑状态中醒转过来。
他听到疯老头这句话,一头雾水。
他啥时候答应这疯老头了?还约定生效,这不是强买强卖吗?难道赊刀人都这么不讲道理?
“我兄弟可没答应你,怎么地,你这老头还讹上了?我们可买不起你这破剑!”摸金张哪里肯吃亏,只要这老头不是来打架的,他摸金张也就不客气了。
老头瞥了摸金张一眼,也不急,看来心情还不错,指着段亦阳手里的短剑嘿嘿说道:“嘿嘿!我可没讹这位小友,你看,蚩尤剑可在他手里!”
段亦阳此时已经感觉到手里这把剑仿佛和他有了一些共鸣,似乎天生为他而生,有种和他融为一体的感觉,就像他的手臂一般,不可或缺。
“去了悬河,你可少不了这把剑……”疯老头像念紧箍咒一样在段亦阳耳边碎碎念着,让段亦阳怦然心动,拥有这把剑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他心中疯长。
“前辈,这剑我要了!你开个价吧!”段亦阳不再犹豫,直接要买下这把剑。
疯老头见达到目的,定下心来,随即却摇摇头:“卖?山人我可是赊刀人,怎么能卖?段小子,你要是喜欢,你且收下,用好了,小老儿我自然会来跟你结账!“
“那可不行,你到时候要是来个狮子大开口,我可给不起,说不好只能退货了!“
段亦阳可不上这个当,他不信这疯老头会不图啥,只是想做一个活雷锋。
“段小子,你是聪明人,这剑要不要你心里有数。再说,赊刀人从来都是童叟无欺,哈哈!”
疯老头说完,也不理三人,手轻轻一挥,那歪歪斜斜的拐杖就回到了他的手里,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一边走嘴里又开始哼着跳大神一样的调调来。
“悬河之门即将开,人间灾祸转眼来。若要保得太平日,蚩尤剑斩羿人债!”
哼哼完,疯老头扭头对段亦阳诡异地一笑:“小子,悬河相会!”
说罢,撩帘而去。
三个人眼睁睁地看着疯老头出了店门,须臾不见。
张父和摸金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都齐齐看向段亦阳和他手里的蚩尤剑。
“广子,别听这老叫花装神弄鬼,拿一把破木头剑,还想忽悠我老张?”
“是呀,是呀,莫名其妙放把木头剑在这,下次又来骗吃骗喝。”
摸金张和张父两人一唱一和,一把不要钱的破木头剑,两人也完全不把那把短剑当回事,都觉得那疯老头病得不轻。
段亦阳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把剑和他有关,也知道疯老头不是无的放矢,把这把剑给他送来,显然是为了助他闯悬河的。
但是这疯老头怎么知道这把剑和他有关的?这玩意真的能帮他战胜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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