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上差了。”当差的见绮罗福礼,诸多惶恐,急忙打千道:“小娘子折煞小的,小的便不多打搅,两位请便。”
侍卫去后,绮罗定定地望着他,眼角涌出一点晶莹的东西,笑了笑,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我信你,我一直都是信你的。只此事干系重大,于我有非凡的意义,寄望于人手,哪怕那人亲如你,内心尤惶惶不安,万难做下决定。你容我再琢磨琢磨,三日之后戌时初你到太液池边竹墙等我,若我没到,你便当我没了心肝,以后帮我好生服侍阿爹阿母。”凤歌看到绮罗眼角未坠的泪水,心中稍有犹豫,话及唇边,却又吞咽回去,莞尔一笑:“我会等你,我会一直等你。”她转头看了看洞开的宫门,一面去了车辕上搭着的大氅,自己系好,复又笑道:“再不进去,真的要叫侍卫为难了,今日天寒,看着又似要下雪,你办完差事早些回去。”
他骑在马头,静静地目送她离去。他不曾挽留,她在走进朱红大门的那一刹那却又回了头,朝他挥手,示意他离去。天色陡暗,已有碎玉琼瑶自天际倾泻而下,初时如撒盐空中,点滴如星辰,继而缠绵纠结,似飞絮鹅毛。一点冰凉的东西突然钻进他的脖颈里,缩了缩头,再去望时,那袭袅袅的身影如同一个缥缈虚幻的梦,摇摇晃晃,陡然消失得杳无踪影。
太和八年的第二场雪落在他俩分别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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