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公堂地上跪着的正是昨晚那另两位马夫。
公堂上坐着的,是蒋瓛和指挥同知刘宽、指挥佥事索春三人,三人见朱栴几人来了,便离开公案上前抱拳行礼。
礼毕,刘宽让边上候着的亲军拿了一把椅子请朱栴落座,李享几人便在十六爷身后站着。
“十六殿下,此二位马夫确实不知道雇主是何人,从缴获的物证判断,那伙贼人的确不是中土人士。”蒋瓛抱拳道。
今日审理车夫,蒋瓛很是有风度的和索春各坐在一边,由刘宽主审,边上还坐着一位小吏在拿笔记录着。这小吏有点类似后世的书记员。
公堂大桌上放着勘合、刀等昨晚缴获的物件。
朱栴从蒋瓛的话中分析,三人已经审完了马夫,看样子也是没有为难马夫,该是昨晚自己对刘宽说的那句话起了作用,否则,进了这亲军镇抚司就是不死也是落个半残。
朱栴对着蒋瓛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镇抚司的公堂,自己虽是皇子,也只是请来的客人,不宜说话干涉他们审理。
“下面的不必记录了。”刘宽扭头对着边上一张桌子旁执笔的小吏道。
小吏应答者,放下了手中的笔。之后蒋瓛让亲军将两位马夫带到后堂去,还让旁边候着的小吏和亲军都下去,大堂里只剩下了蒋瓛、刘宽、索春和朱栴几人。
朱栴隐隐猜到了,蒋瓛三人怕是已经知道了案子的来龙去脉,又碍于牵扯到皇子,所以才让其他亲军离开。
见其他亲军都走开了,刘宽拿起勘合走到了朱栴面前,抱拳道:“十六殿下,此勘合确系礼部颁发与高丽朝贡团的,可朝贡团正月初一才来京贡岁,这勘合。”
“刘大人,依着本公子的看法,次勘合要么是那伙贼子盗窃所得,要么就是从礼部营私置换而来,无非这两种可能。”朱栴抱拳道。
“高丽朝贡团每年来朝三次,且货物种类繁多,这勘合也非一件两件,若说营私弄个一件两件勘合出来,也不是难事。”
朱栴说着,也抱拳看着刘宽三人,刘宽也陷入了沉思,在大堂里跺起了步子。
“下官不解的是,这伙贼人怎么就和十六殿下你过不去了?几次三番要加害于你?”索春一脸疑惑,抱拳问道:“殿下无非是卖点水粉而已,何至于贼人要动了杀心呢?”
朱栴猜是蒋瓛和刘宽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索春,好在索春都认识,也没什么。
“佥事大人说的是,这也正是本公子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所在。”朱栴站起身来,抱拳道:“此案必是另有隐情,本公子看着案上的刀,和我花间坊作坊失火时贼人所落下的刀一模一样,蒋指挥使该是对这刀不陌生。”
蒋瓛拿起堂案上的弯刀,用手弹了一下,那刀就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众人都看了过去。
“十六殿下说的没错,此刀的样式本指挥使见到过,此刀也非我中土之器。”蒋瓛看着众人,又看着刀道。
朱栴看了众人一眼,转身对着身旁的赵可儿道:“:可儿兄弟,拿出包裹的衣领碎片。”
赵可儿应声,将身上的包裹拿下,放到堂案上打开,包裹里是几块黑色衣服的碎片。
“三位大人,请上前仔细查看。”朱栴说着,就示意赵可儿在碎片上捏着寻找起来。
果不然,在每片衣服领口的部位,都捏出了一个小包。赵可儿伸腿拔出腿脚上的小刀,将小包一一挑开,里面都是一些黑色粉末。
“本指挥使知道了,这是毒药,那些贼人自裁的毒药,大家千万莫要弄到口中,此物剧毒,见血封喉。”蒋瓛大喊着,也是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刘宽和索春二人听罢也是一惊,不由得齐齐朝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恐。
朱栴上前,再次抱拳道:“几位大人,可将此物备份,分别送至刑部、大理寺、应天府三司,交由仵作查验是何种毒药,便知这毒药来自哪里。”
三人听朱栴说的有道理,便要喊人来备份,却被赵可儿制止了。赵可儿要了纸张,又拿小刀一一挑开小包,将黑色粉末倒在了五份纸张上,一一包好,交于了刘宽三包,将剩下的两包交于朱栴手上。
“三位大人,此案关系重大,还请勿要泄露,等农历正月初一高丽朝贡团来朝时,谜团自解。”朱栴抱拳道,说话间看着蒋瓛。
蒋瓛见朱栴看着自己,知道十六殿下的意思,便道:“只好如此了,将三分毒药送两司一府去检验来路,此案暂时停止查办,等高丽朝贡团来京时,再当年对质即可。”
刘宽和索春见指挥使上司都说话了,便也顺水推舟,答应了事,谁愿意查和皇子有关的案子呢,弄不好会掉脑袋的。
朱栴见该说的都说了,也基本断定贼人来自海外,便带着李享几人,告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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