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沉重的步子返回华楼会馆。
马世勋和端午离开华楼会馆所在的街巷后,二人分手,马世勋道:“端午兄,不知我二人何时再见?你和你家主子都是来去如风,让人难以捉摸,请恕世勋冒昧,可否告诉世勋你家主子是何人?”
端午莞尔一笑,抱拳道:“马兄,你我兄弟虽只见过几次,却是一见如故,十六殿下也是,端午记得殿下和马兄的情谊。我家主子是何人不重要,怕是日后我家主子和十六殿下见面的机会很多。”
端午说完,抱拳示意而去,这下是马世勋有些不舍,看着端午的身影渐渐消失。
回到花间坊时,已经关了店门,却看到张秀才带着两位云端小酌的伙计回来了,三人便一并进了酒楼大堂。
“十六殿下留步,我等告辞了,那西市坊的改造也快些推进吧。”从楼梯中传来了户部尚书杨靖的声音。
随后工部尚书秦奎、亲军都尉府指挥使蒋瓛(huan)、应天府府尹孟端、户部左侍郎袁淼、江宁县令陈再来几人,随着杨靖下了楼梯,朱栴和李享、史大亮、赵可儿几人跟着也下楼到了大堂。
几位大员抱拳对着朱栴几人示意后,又客套的说了几句,便出了云端小酌,各自去了。
“走,兄弟们上楼接着喝酒。”朱栴大喊着,一时满脸通红。
“公子爷,不可再喝了,回大宅院歇息吧。”张秀才看着朱栴,一阵心疼,道:“李先生你等几人也不阻止公子爷喝酒,他还是个少年。”
李享几人被张秀才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抱拳示意给张秀才,歉意间几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张先生莫要错怪了李先生几人,若不是几位兄弟,本公子今日怕是真的会喝多,今日高兴,接着喝。”朱栴倔强的道。
“要喝公子爷自己去喝,我等是不喝了,只怕喝多了又要误事,公子爷难道忘了卓然兄弟了?”项来果断道。
一提卓然,朱栴忽地醒悟了起来,也是一阵难过,只红着眼眶缓缓道:“不喝了,不喝了,回大宅院。”
说完话,朱栴起身就朝门口走,李享就追了上去,随后只留下张秀才,其他人护送着朱栴回了大宅院。
大宅院内,赵妈带着含香和茉莉忙着给几人熬茶水。栴却带着李享几人给姜老伯、红焉和诸位匠人师傅,说着今日花间坊的销售盛况,只听得姜老伯他们是喜笑颜开。
“公子爷,七天后新作坊的水粉就可以生产出来了,到那时怕是又要大卖了。”姜老伯笑着道:“只是”
“只是这云南的干花也该去购买了。”没等姜老伯说完,朱栴就接着话茬了。
姜老伯一听,便不再多说,只笑着点头。
随后众人喝了含香和茉莉端来的热茶水,便都回去歇息了。
再次醒来已是戌时,众人被外面街巷上的一阵噪杂声所吸引,赵可儿就让自己的兄弟出院门外查看,不一会,回来的兄弟一脸慌张。
“公子爷,是亲军都尉府的亲军在抓人,说是胡惟庸案的共犯,已经查抄了好几家了,大街上已经是人心慌慌了。”
众人听完,也是吃惊不已,谁都知道只要牵连进了胡惟庸案,那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众人都看着十六爷,不知说什么好。
不时,夜空响起了哨子,随着哨子声,一道红色闪电一般的光划向了高空。马世勋和史大亮都对夜空注视着,还不时低头看看朱栴。
“公子爷,这讯号是亲军都尉府发出了,今晚怕是要抓捕不少人了,南北镇扶司的亲军怕是都出来了,不知抄家的是哪位勋贵。”马世勋一脸无奈的道。
凭着后世记忆,这过完年就是洪武二十三年了,也是胡惟庸案再一次连坐死人的时候了,其中就包括李善长和宁夏指挥于琥。
“胡案牵扯人众啊”朱栴缓缓道。
“洪武十三年正月,内侍云奇就因为胡案而救皇上,冤死在西华门,这都过去了十多年了,还在连坐,怎么那么多人谋反啊。”项来说话间,也是一脸恐慌,小眼睛眨巴的次数都快了许多。
“项来兄弟,不可乱说。公子爷还小,他哪里经历过那些事情。”李享不让向来说。
朱栴看着夜空,缓缓道:“洪武十三年正月,胡惟庸邀请父皇去他的旧宅欣赏醴泉祥瑞,内侍云奇因预知了胡的谋反,在西华门拼死阻拦父皇的坐骑,却被误以为冒犯僭越,被打死。”
朱栴说完,众人都怔住了,原来十六爷什么都知道,这年的心里到底装下了多少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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