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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娘亲想了你十年了朱重八,你这叫花子匹夫,满口尧舜之言,却行桀纣之实,连孩子都要赶尽杀绝。”
朱栴这次听明白了,原来姑姑想儿子了,她的儿子被杀了十年了,想着朱栴也是想到了母亲余贵人,不由得也同情起了姑姑,可怜天下慈母心。
“娘。”
朱栴轻轻呼喊了一句,眼角也多了泪水,随即翻转了身子,接着装作睡熟的样子。姑姑却惊扰间,似是回到了现实,她忽地站了起来,速速擦拭了脸部,恢复了常态,对着二人喊了起来。
“别睡了,起来,起来了。”
朱栴和陈梓文便伸着懒腰,缓缓坐了起来,揉着迷糊的眼睛,看着姑姑,装作吃惊的样子,一副不知所措。
“姑姑,是姑姑,弟弟,快给姑姑磕头。”
朱栴大喊着,跳下了床跪跪倒了地上,陈梓文也起来到了地上跪下,二人磕头间还不忘说着一些感恩戴德的话,姑姑看着二人,许久没有吱声,后才扶起二人说话。
“好生说,你二人是何种身份?怎地成了孩子?”
看着姑姑沉沉的说话,再看看她一脸肃穆没有表情,朱栴也是暗自吃惊,这女人的变化如此之快,适才还哭哭啼啼的将自己二人想成她的儿子,这才一会便翻脸了,真是难以捉摸。
“回姑姑,我二人本是城南人氏,只因家中田产被宫里的娘娘娘家人霸占了,父母被活活打死,我兄弟二人才流落到京城,伺机报仇却没有机会,成了花子”
朱栴说完,也抹起了眼泪,陈梓文跟着也抹眼泪,狠狠的道:“昨夜我兄弟二人就是去侯爷府偷吃了几个馒头,被发现了,却招来了毒打,差点丢了效命,若不是姑姑搭救收留。”
姑姑听得一脸怒色,大骂了一句:“这些孽障,披了黄袍也没有太子的气度。”
“你二人起来,跟姑姑去其它屋子睡觉,这屋子往后就别睡了,这臭气熏天的,一股尸臭味。”姑姑说完,拿起娟帕捂着鼻子,提起灯笼出了屋子。
朱栴二人随即跟着姑姑出了屋子,在灯笼的指引下穿过后院朝前院走,依旧是穿过了几道走廊,到了主楼的二楼,这该就是姑姑和姑娘们住的地方吧。
上了楼,不时有琴声传来,却也是一派音律温柔,让人如同进入了一种梦境一般。朱栴还是嗅到了一股女红坊的胭脂水粉味道,显然这些女子们所使用的都是女红坊的水粉。
靠近边角的一间房子门前,姑姑将灯笼交给了朱栴,示意他二人住在这里,之后姑姑转身就走,朱栴看着姑姑的身影,大喊了一声。
“姑姑,姐姐们所用的水粉可是东市坊女红坊的?青楼的老鸨妈子们都知道花间坊的水粉更好。”
姑姑被朱栴的话怔住了,她忽地停了下来,看了朱栴二人一眼,一脸惊讶,之后不作声的走了。这次朱栴是看清了姑姑脸上的变化,楼上的这些灯笼彻夜亮着,姑姑的脸分明是多了一份惊讶之色的。
二人进了屋子,这屋子显然干净无比,该是客房或是姑娘们住过的屋子,一张大床外,桌子上居然还有一把古琴。再看墙上挂着一幅唐风汹涌的仕女图,画作下还有一张小供桌,供桌上放着香料和熏炉,朱栴确信这是间姑娘住过的屋子无疑了。
二人正在琢磨姑姑的用意是时,门被推开了,青云端着一个锦盘进来了,盘子里是两样小菜和几个馒头。
“多谢青云姐姐,姐姐真美,宛若仙子来到凡间。”朱栴夸赞起了青云的漂亮。
“美,姐姐,若我成年,一定娶姐姐这般貌美的仙子。”陈梓文说完,羞涩的低下了头。
青云边将吃食放在桌子上,一边将古琴抱开,朱栴细查,这位姐姐嘴角是多了几丝笑意,只是她什么话也不说,只看了二人一眼,又看了桌子上的吃食,甩头示意下后,轻声出了屋子。
折腾了一宿,二人也是饿了,便不管许多,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哥呀,咱二人开始吃青楼的饭了。”
陈梓文轻佻间嬉笑着调侃起来,朱栴白了他一眼,将一个馒头塞到了他的嘴边,嬉笑着道:“让你话多,吃饱了快睡觉,还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事呢。”
陈梓文夺过馒头,也是一脸迷茫起来,二人都不知道明日会有什么事,那些女子个个身手了得,她们杀起人来不择手段,甚至都不顾及自己的生命,想想也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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