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惨的现实是,人的执念往往是可以打败酒精的。
陈言把喝得东倒西歪的沈遇从酒吧里搀出来时,沈遇的脑子还是一片清明,除了无法协调四肢,纷杂的情绪还是没有从脑海中飞走丝毫,甚至愈发浓重。陈言想起明天无法参加沈遇的生日,拉着沈遇说了句:“沈姐,你生日我就不去了,正好现在也是周二了,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沈遇听见这句话,本没有表情的脸瞬间开始抽搐,似乎一下被这句话击倒了,眼眶立马红了,嘶哑着喉咙回道:“哪还有什么生日,被甩了过个毛的生日。”
陈言困惑地扭头看向一旁的秦熙,心想难道秦熙不让他去是因为沈遇分手而就此不过生日了?秦熙此时拎着沈遇和自己的包,冷着一张脸读周遥遥给她发过来的微信,并没有听见沈遇刚才说了什么。
陈言走到秦熙身边,用手肘撞了撞秦熙:“你去看看沈姐,她说她被甩了。”秦熙这才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头埋在手臂间的沈遇。凭借多年的相处默契,秦熙无比清晰地知道,她定然是哭了。
秦熙走上去推她一把:“沈遇,你搞什么啊?”沈遇充耳不闻,继续抱着头蹲着,一副石化风干了的样子。
秦熙见不得她这副被爱情扒了皮的怂样,气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冲陈言说:“叫人出来转场去唱歌!这女人要死了,没男人活不了了。”吩咐完陈言,又看了眼周遥遥给她转播的周家拉锯战实况,秦熙酒意熏天的脑子顿时有了计较,很快用自己的主观逻辑替沈遇下了决断,微信一通语音打给了这个月再次光临b市的叶扶柳。
叶扶柳接到这通语音电话时正在酒店里准备睡觉,秦熙跟他说现在马上出来麦歌见。他不满地埋怨秦熙怎么不早二十分钟打过来,临时起意的这么晚,他都已经开始听催眠音乐了。但说归说,挂断语音后,还是即刻从床上蹦起来,麻利地收拾自己,俨然一副假正经又当又立的模样。
贝秋挂断视频被秦熙通知要转场去唱歌时,正想开口拒绝,但瞥见像个消防栓似的杵在地上的沈遇,还是呆滞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周遥遥正不时装作尿频尿急尿不禁地多次往返于餐桌和厕所之间,偶尔像个谍报侦情人员给秦熙传达一些重大事件的情报。周遥遥竖着耳朵留意着饭桌上的一举一动,虽然家里每每出现大事都会聊到深夜,是从她记事起就惯有的老传统了,但凌晨两点半还仍旧在你死我活地争斗不休,也算是刷新了周家以往的谈话记录了。
周遥遥并不知道周瑾年跟周让之间产生了交易,她根据饭桌上整个大方向的局势来看,估摸着周瑾年多半会被这一群老中青给逼死,所以秦熙那头接收到的消息也是如此。
从周瑾年重回包围圈后,周客行一直没有开口,悠哉悠哉地听着周瑾年舌战群雄。直到清晨五点半的光景,窗外的晨曦透入饭厅内,他才清了清嗓子说:“你说这么多,你怎么去证明她是有能力的,证明她能够跟你匹配呢?”周瑾年抿唇陷入沉思,周客行有种一语点醒梦中人的意思,周瑾年意识到一切的言语确实都是苍白而无形的,他再怎么尽力游说都是口说无凭,能打动人的只有事实。
“一年的时间,我让她证明给你看,她有能力把现在的资产翻倍。”
周瑾年思来想去,给出了这个答案。
周客行不置可否地笑笑:“她现有资产是多少?”
“加上不动产,除去房贷九百万左右吧。”周瑾年粗略按照百分之三十的房贷首付加之他所知道的沈遇现有流动资金和资产算出一个数额。
周江在一旁没忍住,嗤笑出声,跟周子玉交换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周客行倒并未显露出二人脸上同样的轻蔑,他眼底透出浓浓兴味:“这样,我多给你两个月,十四个月,她什么时候资产翻倍,拿着明细来,什么时候你们结婚。早点完成就早点结婚,前提是你不能拿自己的钱帮她,这个钱如果是你暗地里给的,我自然会查到。”
周瑾年用食指刮了刮额头,终于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回去见沈遇。然而却被周客行制止:“这几天你待在家里,你妈说你很久没回家了,就算万一以后你们成了,这个家你也不能不要。”周瑾年还想分辩,却被周遥遥抢先一步拉住:“再过两个小时你不是要去上班吗?早点回房间睡吧。”
言下之意就是两个小时之后再回去不迟,不要再跟周客行硬抗了。
周客行即刻捕捉到此话背后的深意,他注视了这对打着掩护的兄妹几秒,补充了一句:“明早就别去上班了,公司没你照样转,身体要紧。”周瑾年转身离去的背影停滞一瞬,终究还是没有再转头回来说些什么。
他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周瑾年上楼回到房间内回拨沈遇的语音时,沈遇已经烂醉如泥地瘫倒在麦歌的沙发上,浓密的长发像被子一样盖遍了她整个头。叶扶柳坐在一堆包的附近,听见手机不停地响,翻出沈遇的手机去推她,但沈遇已然没有丝毫神智。叶扶柳帮她挂断后,周瑾年又接连打来了三通,到第三通时,周瑾年猜想对方估计有急事找沈遇,于是把沈遇的头从茂密的长发中扒出来,怼着屏幕解开手机的面部识别锁,替沈遇接通了周瑾年的语音。
“喂?”沈遇今晚到麦歌后就把周瑾年的微信备注改成了王八蛋,所以叶扶柳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试探地率先开口。“你谁啊?沈遇呢?”听筒处传来的嘈杂背景声和男性嗓音让周瑾年极度不悦。
周瑾年怒气冲冲的质问令叶扶柳怔忪了半晌,暗道难怪沈遇要给这样一个仿佛像吃了炸药包一样的人取名王八蛋,果然是人如其名。
“你谁啊?”叶扶柳喝的不少,酒过三巡后,胆子也壮的出奇,不答反问。
周瑾年原本心火未平的情绪,霎时沸铁般灼烈。
“你干嘛接沈遇的电话?”
“我怎么不能接她电话?”
“你谁啊?”
“你谁啊?”
......
两人越骂越火,渐渐背离了此通电话的初衷。
周瑾年在第十次提问无果后,骂了叶扶柳一句。
叶扶柳一气之下骂骂咧咧地把这通语音挂断,随手将沈遇的手机放在了包厢里的桌子上。
待众人散场送沈遇回家时,谁也没注意那支被静静遗落在桌子脚上的手机。
......
沈遇晚上姗姗来迟地出现在江边时,身边站着一同来的叶扶柳。两人穿的都是一身白色,看着倒像是十分般配的一对。
周瑾年的眼光扫过二人,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一旁的周遥遥见了,上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昨晚是叶扶柳把沈遇扛上楼的,由于叶扶柳野蛮的扛法,沈遇在上楼的电梯里直接吐了。叶扶柳一后背都是沈遇的呕吐物。把沈遇的嘴擦干净丢进房间后,他进浴室洗了个澡,打电话叫了干洗上门取衣服后,没衣服穿回酒店的他只能将就在沈遇家的沙发上睡了。
沈遇跟周瑾年住在一起的事,也就只有李随这几个人知道。所以清早结束之后,大家把沈遇送回的是她自己家。
沈遇下午四点从床上爬起来时才发现手机不见了,叶扶柳宿醉的脑子根本理不清沈遇的手机是他弄丢的这回事。所以毫无头绪的沈遇只得着急忙慌地拿着叶扶柳的手机出门,赶在营业厅下班前办了张手机卡,又去手机店买了部新手机,才回到家里跟他会和。叶扶柳的干洗虽然选的是加急,但送回沈遇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拿到衣服后,由于沈遇买的裙子放在周瑾年家,这个点跑回去拿实在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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