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夜的第一反应是:这谁啊?男的还是女的?
她甚至有种可以直接拔下对方裤子一辨真假的荒诞想法,好在只是一闪而过。
楼心夜凉凉地抬起眼,似乎并不是很拿这位比自己站得还高的门童当回事,随口懒懒道:“图那个什么迦,谁啊?”
话音刚落,她幡然反应过来,图迦不就是贾途倒过来念吗?
那门童规规矩矩一笑,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上牙,一副服务行业的招牌笑容,远比于鑫要标准得多。然而其手中还反握着把红缨枪,枪头蹙在大理石面上拱起一串石头花,更衬着这副笑脸虚伪且生厌。
楼心夜将玄扇一抖,三尺来长的扇子也能灵活地扇起风来。
“既然知道是朱雀使,还敢在前边挡道,你敬爱的图迦大大没教过你‘找死’怎么写吗?”
“确实没有。”假门童依旧板着牙,皮笑肉不笑道,“图迦大人之说,朱雀使尚幼,不足为惧。”
楼心夜向来没有大动静的脸上忽然变得阴郁无比,有如月色下森寒的刀刃,眼中泛着杀气腾腾的幽光。
因为长着一张和实际年龄差了十来岁的脸,又和其他三使小了好几个辈分,楼心夜最为厌恶有人拿她的年纪说事。
对方就像是有备而来,一开口便戳中她的死穴和底线。
眼看着楼心夜额角暴起一条青筋,激将的门童咯咯哒一笑,九尺红缨枪被掂量在手中轮过几道完美的弧线,照着楼心夜门面倏然刺去!
又是一记刺耳的精钢冷铁碰撞声,楼心夜拢了扇子,沿着细长的枪身直切而入。早已埋在另一手的暗诀如电石火光,乘机打进了门童腹部。
只听轰一声雷鸣声响,那道引雷诀炸开了花,碎裂的衣料飘飘扬扬地落了一地。
再看那门童,正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捂住腹部,挡不住的血花从指缝肆意流出,滴滴答答地把地砖染成一片殷红。
楼心夜若是真想下手,从来不会有手软一说。
门童被伤得不轻,依旧保持着优雅风范,身子不弯,面不改色。还不忘用标准式的招牌微笑,文绉绉地赞颂起自己的对手来。
“今日有幸一睹朱雀使风采,乃吾毕生之所求。”
楼心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心道这种一边打架、一边还要端足架子装文化人的,都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傻|逼。
她暗暗地转过眸子,朝方才男|欢|女|爱的房间瞄了眼。
外头都已经开始动手干架,那位名叫图迦的仁兄居能在里面沉得住气,还美其名曰“恭迎”。
“废话少说,我还有事。”
说罢楼心夜扬起玄扇朝门童削去,后者一手握红缨枪,一手自地面轻轻一点,飘然地后仰躲过一击。
在其松手的瞬间,楼心夜看见方才被自己轰得稀巴烂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着。
“得罪了,朱雀使。”
说罢,红缨枪照着地面一点,数只怨气深重的鬼魂悄无声息地钻出地面,出土的位置之精准,恰好就在楼心夜站着的地方,白骨森森的手照着她的脚踝就是抓去。
楼心夜抬腿把碍事的踹了个稀巴烂,鬼哭狼嚎声后,又一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人型不明物体从楼上跳了下来。
楼心夜的眉头微微一簇,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这般不详、阴森的感觉似曾相识,就像前天晚上突然破窗而入的跳尸。只不过和那只低智商跳尸相比,眼前的玩意被黑色所笼罩,看不清|真面目,却能感觉到力量更甚于前者。
是比跳尸更高级的飞尸。
相传飞尸由跳尸纳幽阴月华而演变,行动敏捷,能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食|精魄而不留外伤。只要一只都相当难缠,更何况——
楼心夜微侧过头,果然看见又一只黑森森的飞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后头。
紧接着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各路飞尸同时沿着公馆被掏空的八角形边缘,飞跃着逼近,欲以围合之势将楼心夜困在当中。
第六只、第七只,当所有的飞尸悉数出现,楼心夜瞬间明白:八尸伏阴阵,那第八只很可能不是飞尸,而是前天晚上被自己烧得连灰都不剩的跳尸。
这就很糟糕了。
楼心夜的双眼在七只黑漆漆的飞尸、以及娘娘腔门童身上来回扫过,决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撤。
她悄然捏起一道火诀,就着迎面扑来的飞尸豁然甩手。第一秒,火诀在空中轰然炸裂,滚滚热浪铺天盖地,顺势把她推到了窗边。
第二秒,楼心夜扬起玄扇,将挡道的窗户掀得粉身碎骨。
第三秒,楼心夜纵身一跃,悬空的身体呈蓄势待发状,正要从漫天玻璃雨中飞身而出。
然而第四秒,一只栓上了绳索的铁爪同楼心夜齐头并进,死死地咬穿了她的肩膀,继而被一股怪力一拉,拖拽着她往后倒飞而去!
当楼心夜被倒拖着从飞尸大部队中飞过,其脸色瞬间就暗了。
一切就在弹指之间,因变数而功归一篑。
她仍不死心,趁着身子背越过走廊的那一刻,玄扇往扶手上一杵,借着这只能存在片刻的受力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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