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的大雨已经下了一周有余,不知是不是老天开眼,没完没了的雨居然在杭大校庆前一晚停了。
楼心夜坐飞机抵达杭城已是下半夜。出了航站楼,楼心夜买了张机场一号线大巴的票,一路直达市中心宾馆。草草地睡了两小时觉,便顶着一副严重睡眠不足的脸出了门。
和大多高校一样,杭城大学的新校区建在离市中心老大远的城郊。楼心夜晃荡了半小时地铁,再拦了辆出租车,辗转数次,才到了大学城。
杭大校庆的宣传横幅已经铺天盖地地占领了半个大学城,整条学园路车水马龙,堵得水泄不通。还有披着绶带的杭大学生会成员站在路边,热情地为你提供帮助。
都说大学四年白驹过隙,永生铭记。但对楼心夜来说,在杭大的日子并没有给她留下多美好的回忆。要不是杨真那丫的——唉,算了。
骂人的话到嘴边又被收了回去。
按杨真的说法,杭大校庆当天,他会派人与楼心夜对接。距离校庆典礼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无所事事的楼心夜干脆在校园里晃悠了起来。
一眨眼,毕业了足足六年,杭大依然保持着厂房似的规整建筑格局,唯独路两旁的树倒是趁机长高了不少。
楼心夜飘到了校庆活动区,在一块巨大的红榜面前停了下来。
那块红榜用俗气的金色印刷体写了整个版面,全是本次校庆捐赠人的名字,及其捐赠金额。密密麻麻的,看得人不由得脑壳疼。
楼心夜只看到写在第一栏的捐赠金额是一个亿,便不再往下看,人比人是要气死人。她正要离开,忽而听到身后有人酸涩道:“哟,这不是楼心夜吗?”
楼心夜几乎是脑子一嗡,转过了身子。
在其背后,三位扮相时尚的姑娘一人拎着一个名贵手包,脸上刷的不是迪奥就是阿玛尼,手挽手勾搭在一起,高跟鞋直叫唤,宛如三台响当当的移动人民币机。
“就你一个人来呀?”三姐妹花中,为首的一位叫林潇,毛森森地笑道,“听说你在国安部,工作应该很忙吧,唉,都抽不出时间谈恋爱呢。”
楼心夜一脸漠然地看着她。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我手下倒是有不少大龄适婚男青年,就是不知道看不看得上——哈哈哈。”
——不是能不能看得上他们,而是他们能不能看得上你。
令人生厌的笑声很快被舞台的音响调试声盖过,楼心夜眼皮也不抬,淡淡道:“林潇,这么多年不见,你和你的高学长进展如何啊?”
林潇的眉毛当即拧成一团,冷笑地啧了一声:“也不想想看当年是谁给搅黄的。”
名不见经传的陈年往事,在言语之中有愈演愈烈的态势。楼心夜无声地握着拳头,忽而觉得肩膀一沉。
刹那间,楼心夜觉得有股温厚结实的力道的搭了上来,充满磁性的低音在其耳边柔声道:“心儿,她们是谁?”
楼心夜的瞳仁骤然一缩,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俯在自己脸侧,金丝眼镜下的双眸温柔地望着她,近得几乎让人有些难以把持。
扑通、扑通——
楼心夜被突如其来的亲昵搅得心跳加速,就连微微颤抖的肩膀都被对方握住。她定了定神,佯装配合地笑道:“这就是我经常和你说起的林潇呀。怎么,你不记得啦?”
“还真是不记得了。”常宁宠溺似的笑了笑,叫人分不清是真情流露,还是假戏真做。他用几乎可以咬上耳朵的距离,道,“我只记得你呀——”
扑通、扑通、扑通。
楼心夜一下涨红了脸,却只能任由对方在言语上占了大便宜。待姐妹花三人哼一声,极为识趣地走远了,她才猛地从常宁胳膊中挣了出来,目光欲变得生冷。
“常总,麻烦您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常宁和善地笑笑,松手直起了身子,“刚刚只想替你解个围,并无恶意。”
解个围吗……?楼心夜呼地松了口气,抬眼望着依旧无懈可击的常宁,如暴击般反应过来:“常总,你叫我什么?!”
常宁的眸子微微一颤,宛若无事般道了两个字:“楼队?”
“不是这个!”楼心夜不依不挠,“是刚刚你替我解围的时候,喊我什么?”
不等常宁回答,唐逸之就像一阵风,从捐赠榜后头优哉游哉的转了出来。
“呀呀呀,这不是我们的楼队吗!”唐逸之人没到,声先至,“真是太巧了啊!”
楼心夜:“……”
说者唐逸之习惯性地欲伸手捧来姑娘的手,却被后者一个抽身躲了过去。
“为什么你们也会来杭大校庆?”楼心夜问。
常宁不答,只是抬手指了指捐赠榜。在那一个亿后头,第二个就是常宁的大名,一记八千万的巨款赫然列在榜上。
楼心夜差点有种找块地砖钻进去的冲动。
“我们老——啊不,我们常总说毕业了,就得给母校做点贡献,与其买什么游艇飞机吧?不如投身教育事业。”唐逸之声情并茂地夸赞起自家老大,不忘话锋一转,问楼心夜,“楼队也是杭大毕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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