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玉似的双眸中荡开一丝涟漪,微微蹙眉,清秀地面容上满是同情。我想他已经知道我悲伤的原因了。
“放心吧,奉孝他重视你,不会因此相负。”
“我知道,是我自己容不下自己。”口中一阵干涩,我伸手去够那酒樽。
与我料想的不同,他竟伸手将酒樽拿来,送到我嘴边,“喝吧。杜康解忧,睡上一晚就好了。明日我送你回府。”
回府?回哪去?回去面对一个病弱的美女和一个可爱的孩子?那我宁愿永远醉在梦中。再我没想到好对策前,忍受尴尬与痛苦,却不如选择逃避。
“比起回去,我倒情愿对着你这块木头。”
“木头?”他苦笑着问。也许是酒酣耳热,荀说这话时,忍不住拉开胸前地衣襟,露出颈下的白皙的胸膛。那肌理也似微醺般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虽说都是布衣,但他明显比清瘦的郭嘉要结实些。
“别误会,这可是褒义词,是说夸你坐怀不乱……就像,就像……木头似的……”我的声音渐渐带了丝颤抖,心里慌慌的,话也说不明白,只觉他冰凉的指尖掠过脑门,轻轻拨开我一缕额发。坦然与他对视,他清秀的面庞尽在眼前,眸中蒙上了些许迷乱。衣服上淡雅地香气与浓郁恶毒酒香混杂,竟成了致命的诱惑。他的嘴唇越来越近,我能清楚感到他逐渐紊乱的呼吸声。
蓦地,一丝冰凉贴上嘴唇。
我仰着头,只觉那白衫抚上胸口,酒气熏香由唇齿间沁入口腔,湿漉漉的。他的脸红的几欲滴血,那也是因为这烈酒吧?
“不对……”我将头侧向一旁,“不是这样的……”
他略有迟疑,那手不知何时自然地拦回腰间,如今又抚上后脊。
手探入领口,他白色地衣襟滑至腰间,一把搂紧他地脖子,身体紧贴胸膛,主导着封住那诱惑的红润嘴唇,“他都是这么亲我地……”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紧紧拥住我。
没有什么不同,嘴巴里也是软软的,还带了酒香。其实对此我也并不太熟练,因为每次都是被动去接受,但他的动作却比远比我笨拙僵硬。湿润柔软的唇舌缠绵相接,喘息逐渐变得急促,他竟因换不上气而低吟了一声。那低吟似小石子投入深潭,溅起了内心一弧弧涟漪,说不定这还是荀令君的初吻呢……
但只是仅此而已。
这样不知这过了多长时间,**在体内如烈焰般频频喷薄,但谁都不会主动越那雷池一步。深知那是永远无法跨越的禁忌,一但触及,构筑理性之上的堡垒必将岿然崩塌。
过去,现在,或是将来……
总觉的一切都恍若隔世,恍若一场春秋大梦……
额头渗出点点汗珠,感觉那酒劲在一点点消褪。
感觉到我细微的变化,他轻轻松了手,任怀中人自然瘫软在自己胸前。
他释然地叹了一口气,沉稳的声音此刻竟是那般**蚀骨。
一时间相对无言,屋内陷入了尴尬的沉寂,只有杂糅在一起的香气诉说着刚刚的旖旎。他却一直没有松开紧紧拥抱我的臂弯,我也没有将头从他胸前移开。
很累。
很想就这么沉沉睡去。
“上次来访时,你一直追问我奉孝在颍川的事,不如我再说给你听听?”他声音中带了一丝平静的笑。
“听过了,去过了,也觉得累了。”我淡淡道,在他胸口蹭了蹭,“不如讲讲你自己的吧?”
他听后一愣,半晌笑道:“我的?我有何好说的?除非莲儿想听最平淡无趣的故事……”“平淡之中见真意,荀令君没听说过?”
“呵,真是遗憾……”他苦笑。
“遗憾什么?”
“没什么。”
他的声音沉稳平静,仿佛水中皓月般祥和。我缓缓闭上眼睛,听那个温暖的声音徐徐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个地方叫颍川,颍川的少年素有才名,但他无心名利更无暇纷争,他平生只有一个夙愿,那便是复我大汉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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