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人只觉得无聊,从包里掏出化妆包,对着镜子细细地补妆,“去哪?”
“跟顾锦言谈得怎么样了?”迟宇新不回答,反问道。
“差不多快成了。你知道的,他对我有愧疚,所以没那么多戒备。就算有,也会被我打消掉的。”何可人一边补妆一边说着,语调轻松,仿佛只是在说着毫不相关的事情。
但是,这其中,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自己说不清辨不明。
只是,冷眼看着她所有行动的迟宇新却未必如她那般后知后觉。
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何可人补完妆,对着镜子又照了照,将手边的化妆包放回到包里,然后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致。这条路,她不常来,于是蹙了眉,这回的语调生生的冷下去,“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迟宇新依旧是一张面瘫脸。
何可人气得咬牙,却什么都不能说,谁叫自个还得靠着他迟少才能安然度日呢。得罪自个的金主,除非她不想活了。
车子在一座山前停下。何可人跟着他下了车,看着面前的山,眨了眨眼,“你不会要把我卖到深山老林里去吧?”
“上去吧。”迟宇新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大袋东西,然后一边说着就往山上走,根本没理会她。
何可人气恼地看了一眼他颀长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穿着的马丁靴。幸好今天没穿细高跟,否则,她一定会死在上山的路上。这么想着,她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前面的迟宇新。
迟宇新走了一段路,停了脚步,回头看着身后走得艰难的何可人,目光越来越深,然后在她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伸出了手。
何可人也没犹豫,一把抓住他的手。迟宇新的手很大,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小小的手,将她的手蜷在自己的掌心里。
一路上,她靠着迟宇新的生拉硬拽,终于爬到了那山的山腰上,这才看见,那里有一座小房子。
“我来过这?”何可人看着身边的迟宇新,一脸疑惑。
迟宇新没理她,放开她的手,走过去将门打开。
何可人也就随着他进了屋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房子有三层,顶层是小阁楼,放着许多书本和杂物。
院子里种着许多月季,白的红的粉的,竞相开放。大朵的花绽放在枝头,散发着沁脾的香气。
何可人在楼上楼下来来回回走了两遍打量了一番后,下了楼,就看见迟宇新站在厨房里熟练地切着菜。
她双手背在身后,靠在门边,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她忽然就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时光静谧。山间有清冷的风吹进来,她一头黑色的发在风中翻飞着,眉眼之间都是脉脉温情。
他与她之间,或者你出招我应对,或者是嘻笑怒骂。却甚少像此时此刻,安安静静地温柔时刻,连空气里,都染上了暖意。
迟宇新只炒了几样家常的小菜。式样简单,却都是她爱吃的口味。她在餐桌边坐下,看着眼前的几样菜,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天已经黑了。窗外黑漆漆一片,屋子内开着灯,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连迟宇新一贯冰冷无表情的面瘫脸,都在这光线里变得温暖柔和起来。
原先准备好的讥讽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
迟宇新开了一瓶酒。
于是,何可人索性什么都不说,沉默地低着头,喝酒,吃菜。她喝的有些急,一杯酒下肚,酒火热地烫着胃。她也不管,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迟宇新看着她,也不说话,由着她去。
这一顿迟宇新心血来潮的晚餐,就在彼此的相对无言中结束了。
可是,就连这沉默,都显得如此安心,如此的……弥足珍贵。
吃过饭,何可人站起身准备收拾碗筷,手却忽然被迟宇新握住,他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
他清浅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边,绵柔的,深深地吸闻,还能闻见隐约的烟草气息。
“我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呢?”这一刻,何可人终于轻轻地问出口,很浅很浅。
迟宇新眼里的光芒急遽变换,最终归于一片宁静。他放开何可人,端了碗筷,走进厨房,只留下何可人一个人站在餐厅里。
何可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愿说,她索性也就不问。她看了一眼厨房里那个背对着她洗碗的身影。颀长的,健硕的,腿长得几乎有些逆天。
她站了一会,跑到隔壁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投影仪和DVD还有一些碟片。她半跪在那里,一张张看过去,然后选了一张。迟宇新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她穿着拖鞋,头发披散下来,抱着投影仪的样子颇有些笨拙。他的目光也就渐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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