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梁只好自己动手,口舌被烫得嘶声连连,在一片嘶声里把苏幕遮的话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包括她的眼泪和怨怼,以及他为林若枫做出的辩驳。
“反正能说的我都说了,当时看她好像挺理解的样子啊,”粟梁嘴里咬着鸡骨头,用力吮吸着骨髓,嘬得啧啧有声,“怎么今个还是动手了?果然女人都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他说了几句,见林若枫也不像往常一样,时不时给个反应什么的,大感寂寞,分辨着说道:“事已至此,她知道了也没什么坏处了啊,咱俩的海捕文书挂的满城都是,你那张脸反正也瞒不住了。”
“刻意暴露和被动暴露能一样吗?本来书虫这个身份利用好了,苏姑娘会更容易对我们产生信任,做起事来也会顺遂的多,结果今天……唉,希望她自己能想明白吧。”林若枫揉了揉皱紧的眉间,缓声说道。
当,当,当。
缓慢又规律的敲门声在夜间突地响起,
原本在静谧的夜里,一点点的动静都能轻易听得分明,可这几声敲击响起的着实突兀,不但敲前没听见脚步声靠近门口,敲后也听不见门背后有呼吸声。
就好像敲门的是只鬼。
“搞什么鬼啊?”粟梁哼了一声,“不声不响的,想吓死谁?”
“什么鬼”,“吓死谁”从粟梁嘴里说出来,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他对面的林若枫却连眼睛也不用抬,就能想象出他准是一脸促狭,夹杂着不耐。
“大哥请进。”
指望着粟梁是说不出什么好话了,林若枫只得自己开口,边说边站起身相迎。
屋门无声无息地开启,门外之人“飘”了进来,,之所以说他“飘”,是因为他明明膝盖没弯,脚没抬,却动的飞快,上一刻还在门外,下一刻已经到了炭火旁边。
粟林二人都是轻功好手,一个在滇州苏宅高来高去,一个在暗庄护庄林里形影诡谲,可跟进来这人一比,他们俩的轻功怎么看怎么笨拙,怎么看怎么粗糙。
林若枫倒了杯酒递给来人,含笑看着他一饮而尽,眼角瞥到粟梁屁股跟长在椅子上似的,半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不但没有,还连眼皮都没抬,便低声提醒了一句:“阿梁,大哥来了。”
“我看见了,”粟梁赖在椅中,懒洋洋地斜睨着来人,“来了就来了,还敲什么门啊?真想让我们知道你来了,就把你那‘隐匿’的手段收了啊,不声不响的,显摆什么呢?”说着好整以暇地伸筷,又夹了根鸡翅在手上。
林若枫皱了皱眉,眼明手快的踹了他一脚。
粟梁抓狂了,这一脚角度也太刁钻了,倏忽便至,明明踹在小腿上,却撞得他胳膊肘一麻,一个没拿住,鸡翅掉在了地上。
“欸!欸!欸!”
三个“欸”调门一个比一个高,粟梁蹦得比音还高,指着林若枫道:“浪费可恶!脏乱可耻!”
“那不敬兄长就应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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