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米,”他愣了愣,呸声道,“呸,黄粱。”
黄大侠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有区别吗?”
“你就少说几句吧,别再气他了,回头再灌了风,”林若枫开口制止住这兄弟二人的针尖对麦芒,这时,门口有人来报说送了消食的茶饮来,他忙唤人进来,把一碗红彤彤的山楂茶放在粟梁跟前,“趁热喝一点,再慢慢走一走,积食可大可小,别不在意。”
粟梁依言啜了两口酸浆子,被酸得呲牙咧嘴,等下人退下,屋里没外人时说道:“黄大侠你少在这儿挤兑我,不就是因为昨晚上我谴了那两个暗卫回去吗?你训练出来的人被我轰了回去,你觉得脸上挂不住了,”他抱着肚子四下溜达,“自己没本事别赖别人,昨个要不是凑巧我去了,苏苏有什么闪失,看你怎么跟咱爹交代。”
“那两个人?梁弟,你也把哥哥瞧得忒也小了,”黄大侠从嘴角扯出一丝笑,“那两个人已经被我派去北边养马了,天没亮就出城了,”他灌了杯酒后又道,“这事儿你做的对,我没意见。”
看粟梁又要反唇相讥,林若枫截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话,对黄大侠道:“大哥,正事要紧,先办正事吧。”
黄大侠瞅了林若枫一眼,慢吞吞地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一个册子,展开念道:“卯初,起身,梳洗,后在院中照料花木……”
他的声音本就无波无澜,念得又是这种零碎小事,听得粟梁一阵一阵的不耐烦,可事关苏幕遮的起居,既然听了,那么再琐碎再无聊也得听着。
因为这么多年都是如此的。
听着听着,粟梁眼睛开始发亮了,消食的脚步也慢慢停下了,待讲到苏幕遮“倚红偎翠”门前出手,文婆子似哑非哑落荒而逃时,粟梁挑起眉毛,嘿然道:“这丫头也算有点手腕,继‘蛇蛊’之后,又有新东西啊……”
他笑归笑,笑容转瞬即逝,斜了黄大侠一眼后,口气生硬地说道:“这一段和蛇蛊那段一样,都去了吧,免得爹看了心里难受。”
“就没往上写,”黄大侠把那册子一翻转,递给粟梁看了看后收了回来,“而后,与顾氏闭门详谈,午初复又出街,与顾氏道别后,转步向北,至茶馆‘闻香下马’……”翻页继续。
又开始枯燥了,粟梁哼了声,似听非听,一转头,见林若枫双目沉静专注,听得仔细,当下一乐。
苏幕遮一天的动态在黄大侠口中层层推进,讲得那叫一个细致,粟梁脾气虽然极容易就会觉得不耐烦,却也一次没有催过黄大侠删繁就简,反正已经习惯了,听满耳朵的鸡毛蒜皮是常态,要是听到什么过瘾刺激的就当赚到了。
况且要让粟梁押注,今个肯定会舍“鸡毛”而押“过瘾”,嘿嘿,他可没忘,苏苏就是在今天不知道看到听到什么,才跑来和林若枫摊牌对峙的。慢慢讲就对了,没有铺的那些梗,包袱又怎么会好笑呢?
谁知还没讲到最大的包袱,就先讲到了次大的包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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