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连虫儿都安睡了,可暖房内的西洋弹簧床上正上演着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随着一声长长的吟哦,男人终于满足,他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密密裹住身下的女人,亲着脸和唇,嘴巴里动情的喊着:“欢儿,欢儿。”
他身下还处于迷醉的女孩浑然身体一僵,她瞪大眼睛看着身上这个好看到可以用妖孽来形容的男人,发狠的咬住了他的肩头。
这一口咬的又深又重,长安满嘴的血腥味道,可她还是不松开,泪水流到了嘴巴里,越发的咸涩腥甜。
她身上的莫凭澜却给这一口又唤醒了,他蹙起眉头,一手按住长安的腰把人给抱起来,又一轮激烈的鏖战开始了……
这一晚被拉的无限漫长,有好几次,长安以为会死在莫凭澜的身下。
也有几次,她想逃走,当着别人替身这种事她骄傲的莫长安何曾做过,可是莫凭澜总能把她给拉回来,带着她死去活来共赴巫山。
天将明的时候,帐子里的战斗终于消停了,俩个人都疲乏到了极点,相拥睡去。
早上,一家之长莫如前坐在餐桌前,他问下人,“怎么小姐和少爷还没出来?碧桃,去叫小姐。”
说完,他发出一连串的咳嗽,他忙用帕子捂住嘴,等再展开,他发现帕子已经猩红一片。
莫如前心灰了大半,他这病前前后后也有一年了,他大概离着去找亡故夫人的日子不远了。
莫府家财千万,却只有一个女儿长安,他早年收养了一个孩子取名莫凭澜,把他给训练成自己的加班人,现在也该给他们成亲了。
碧桃忽然慌慌张张的来回报,“老爷,小姐失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她。”
莫如前皱起眉头,“是今早还是昨晚就……”
“一,一整晚。”
莫如前气的眉心揪紧,大步走向莫凭澜的房间。
踹开房门,看着扔了一地的衣衫,他虽然早就把长安给了莫凭澜,可眼下的情形还是让他很光火,隔着纱帐他怒吼,“你们俩个都给我起来!”
说完,他又气冲冲的走出去,当然没忘了给关上门。
帐子里,俩个人都给惊醒了。
长安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光溜溜的在莫凭澜怀里,她又羞又囧,刚要爬起来却发现头发给他压在了胳膊下,她啊的叫出声。
莫凭澜看着她,一双桃花眼黑如深潭。
长安给他看的头皮发麻,可现在也只能死硬到底,“你,你放开,我爹在外面喊了。”
“莫长安!”低低的叫声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伸手掐住长安的脖子就把人给压在了枕头上。
脖子处传来剧痛,长安去掰他修长的手指,“你,你干什么,咳咳。”
“你敢给我下药!”
因为太过生气,莫凭澜的俊脸都有些扭曲,长安还是第二次看到他这么生气,第一次是因为何欢儿失踪。
他的手越来越紧,长安为了活命只好手脚并用的挣扎,她的脚乱踢,只觉得硬梆梆的,也不知道踢到了哪里。
莫凭澜嘶声,跟着眼眶变得赤红,经过昨晚的一夜疯狂,长安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压住她的手脚,重新把她给压在身下,“既然你这么贱上赶着给我草,那我就成全你。”
长安睁大了眼睛,他竟然……
等两个人穿戴整齐来到父亲的书房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莫如前坐在书桌前,他的脸色苍白但火气却没有了,只见他低头正在写着什么。
“爹。”长安软绵绵的叫了一声,触到了莫如前的心尖儿。
他抬头,女儿的一张小脸儿还带着桃花色,脖子上更是爱痕斑斑,把愠怒的目光转向莫凭澜,他沉声说:“下个月十六是好日子,你们成亲吧。”
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而且大家都知道莫凭澜从一入莫府就是当的上门女婿,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没想到的是,莫凭澜的眸子一垂,冷冷的说:“我不乐意。”
“你……”莫如前给气的胸口起伏,他指着莫凭澜,“你们都这样了你还不愿意,你让长安怎么办?”
还是那么冷,甚至夹上一点不屑,“是她给我下药的。”
这么难堪的事虽然长安做了,但是被他告诉了父亲,长安都要羞死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以为他还是自己的那个凭澜哥哥,不管是自己摔了上千两银子的古董花瓶,还是砸了铺子里上万两银子的生意,他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替她背黑锅。可是这次,事关女孩子最重要的名节,他却摆出了受害者的姿态,提上裤子根本不认账。
委屈一点点击垮了她的坚强,咬住下唇她转身跑出去,“我不用他负责。”
莫如前气的脸色铁青,他拿起心爱的白玉鼻烟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莫凭澜还是垂首不动,好像火气不是发在他身上。
“你,你,莫凭澜,从你十岁就我家门开始,虽有人都知道你是长安的夫君,这些年长安对你什么样子你也该知道。现在你们都已经圆房了,你竟然推卸责任不娶长安,莫凭澜,你的良心给狗吃了吗?”
莫凭澜站的笔直,他穿一身白色长衫,修长有力的手从卷起一节的宽大衣袖里垂下来,落在身侧蜷紧。
面对莫如前,即便他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可还是保持着十几年如一日的敬畏。
垂眸,勾唇,他发出一个轻轻的呵声,“呵,我的良心早在你把何欢儿送到人贩子手里的时候就没了。”
“你……”莫如前气的胸口闷痛,他已没东西可摔,伸手摸起了玉石麒麟镇纸,狠狠的砸在了莫凭澜的身上。
莫凭澜不躲不闪,硬生生的挨下这一记,他的身体晃了晃,发出短促的闷哼声,低头看着破碎的镇纸,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没事我先下去了,商行里还有事。”
莫如前的手指紧紧抠着桌沿,他大声咳嗽着,好容易才稳住身形,“莫凭澜,你以为你翅膀硬了我就治不了你了吗?明安商行你不用去了,直到你想通为止。”
莫凭澜要转身的动作顿住,他嘴角含笑,好看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流丽的光,“你确定?”
“莫凭澜,你还不是莫家的一家之主。”
“那好,就下个月完婚,但是我不准大肆操办。”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如前瞪大了眼睛,他眼里乖巧的孩子忽然变成了一条毒蛇紧紧缠住了他,勒的他喘不上气来。
忽然,他身体晃了晃,一口鲜血喷在书案上,人也跟着趴了上去……
莫如前一病不起,药石枉然。
为了给冲喜,莫凭澜就安排了一场简单的婚礼。
没有锣鼓唢呐,也没有花轿鞭炮,冷冷清清的,算是成了亲。
入夜,披红挂彩的新房安安静静,偶尔燃烧的红烛发出毕剥的响声。
长安一把扯下盖头的红纱,紧紧握住揉搓在膝盖上。
伺候她的丫头碧桃掀开珠帘儿从外面进来,脸上悻悻的,抄着手站在旁边没说话。
长安抬起头,美丽的长睫毛在烛火下泛起一种瑰丽的色泽。
“还没找到人?”
碧桃点点头又摇摇头,噘着嘴巴没说话。
“点头摇头什么意思,快说。”
碧桃都哭了,“小姐,您别等了,刚才小来子说少爷去了金粉阁。”
长安腾的就站起来,“金粉阁?”
“嗯,今天是您和他大喜的日子,他怎么能……”
长安的手指甲隔着红纱戳进了自己的大腿肉里,但是她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屈辱、气愤。
她摘下头上的凤冠扔在地上,又脱下身上的喜服,“碧桃,给我更衣。”
“小姐,您要去找他吗?”
长安抿着唇一言不发,她换好衣服就出了房间,去马厩里摸了一匹马。
上马后她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那马儿长嘶一声,就冲了出去。
今天是十六,一天的满月,就像给地上洒了一层银霜,马蹄儿哒哒,马脖子上的银铃泠泠作响,在这夜色里传出去老远。
碧桃还在后头跺脚,“小姐,您回来,别跟少爷吵。”
可是长安听不到了,她的耳朵里嗡嗡乱响,脑子里也乱成了一团。
今天,是她和莫凭澜成亲的日子,说是成亲,因为只是要给自己生病的爹莫如谦冲喜,所以没有大肆操办,只是摆个几桌请请亲人,俩个人拜堂也就算了。
可是这堂拜完就不见了莫凭澜的踪影,一直到客人们都自己喝完酒走了,也不见这个新郎官,现在到好,去金粉阁了,他莫凭澜到底要做什么?
都那么多年了,他还是忘不了何欢儿,他恨她给他下药,更恨父亲用明安商行的权利威胁他,现在的莫凭澜即使娶了她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早知道这样,她就该和雪苼好好呆在港岛读书,说什么回来就能把他给拿下这样的大话。
现在,虽然夙愿已尝,可是她心里却更加空虚,就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荒野上独行,没有前方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好害怕。
金粉阁前是莫愁湖,听说这里每年都有淹死的妓女,长安匆匆从湖边走过,她是个强者,无论生活多糟糕,也不会去当个水鬼跳湖。
马在金粉阁门口停下,这都半夜了,金粉阁里还是彩灯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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