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了一声,抱住了肚子。
莫凭澜抱住了她,一看她穿的白色睡裤上有血,顿时慌了神。
大夫说的她腹中胎儿很是不稳,就怕见红滑胎。
莫凭澜疯了一般的吼着,“叫大夫,赶紧叫大夫。”
大夫来了后给长安开了安胎药,莫凭澜还是不放心要带着长安去医院。
一番折腾,她始终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屋顶,等莫凭澜要给她换衣服抱出门的时候才说:“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你要是真心疼这个孩子,你就让去坟地看看我爹。”
莫凭澜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又不敢直说,他寻思了一会儿才说:“长安,这墓地一定是要去的,但等孩子安定一下再去好吗?”
长安竟然出奇的好说话,“那我想去秋心斋待会儿。”
莫凭澜这个答应,抱着她去了莫如前生前住的屋子。
府里的人做事麻利,莫如前的房间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是他的东西都没有动,还是摆放在床上,大概莫凭澜也想到了长安醒了一定要来。
长安指指那张床,“你就把我放上吧。”
莫凭澜其实不太乐意,虽然说换了新的被褥寝具,但终归莫如前是在这床上死的,他怕阴气重伤了长安和孩子。
但是长安很执着,他只好把她给放上去。
长安抓了被子盖在身上,“你走吧,我想在这里住几天。”
这个他拒绝不了,长安没有给爹守灵送殡,用这种方式怀念也不为过。
他现在拿不准长安对孩子的态度,以前他还能用莫如前威胁,现在人没了,万一长安不要这个孩子怎么办?
长安脸色还有些发红,烧并没有完全退下来,但她脑子却清明的很,一眼就看穿了莫凭澜的担忧,“不放心,我不会跟孩子过不去,药我好好吃,我会保住这个孩子。”
莫凭澜没觉得长安会骗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了解她的善良和守信。
“那我出去,你有事就喊人。长安,逝者已矣,爹也希望你好好的。”
长安眼里无泪,淡淡的点了点头。
莫凭澜出去后却不敢离开,在门口蹲下。
小海心疼他,却也不敢劝,去搬了个小板凳来,又给他拿了披风。
这几天莫凭澜也遭罪,白天要处理葬礼的事情,晚上要守灵还要去看顾长安,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好几天都没好好睡个觉了,饭也没怎么吃几口。
他擅作主张,让厨房给熬了燕窝粥,给他端了过来,当然也顺便给长安做了一碗。
莫凭澜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送给她送进去,让春桃伺候她喝点,别说话刺激她。”
屋里春桃在,劝着长安喝。
但是长安一口都没喝,又端了出来。
莫凭澜叹了口气,也没敢去逼迫长安。
长安在莫如前屋里一躺就是三天。
也许是爹在保佑她,倒是把烧给退了下来,下身也止住了血,甚至能起来走动了。
但是莫凭澜依然不敢去刺激她,每天都只是隔着门站着陪她。
这天,长安去了父亲的书房。
莫如前文武兼备,书房里很有多书。
以前,他在这里处理事物的时候长安总喜欢来捣乱,拿着毛笔乱画,他也不生气,把人捞上膝头喂她好吃的,还给她讲故事。
大一点,他希望长安多看看书,偏偏她是个不爱读书的,反而雪苼喜欢,每次看到莫如前的藏书都拔不动腿。
她看书自然就不跟长安玩了,长安就生气,以后她来就把书房给锁了,不让她来看书。
想起这些往事,长安的眸光不由得放在那张铺着大红垫子的太师椅上,依稀泪光中,她仿佛看到了爹坐在那里,冲她微笑。
“爹!”
她喊了一声,却没有回应。
太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光柱,她能看到光柱中有细小的尘埃在上下飞舞。
那一刻,她意识到那个毫无理由的宠爱她的人再也看不到摸不着的时候,心跟搅碎了一般,疼得弯下了腰。
“爹,你为什么不要长安了?你说要保护长安一辈子的。”
锥心刺骨的疼痛几乎要把她给击碎了,她蹲在地上,捂着脸却哭不出眼泪。
可能是发烧烧的,她现在眼睛里酸胀的厉害,却哭不出眼泪。
不能哭就不哭,她的眼睛落在书架最底层的书上。
她看到了一本绣像西游记,她不爱读书却喜看这字少图多的,这本书还黏着她小时候的口水呢。
这样想着,就把书给抽出来,一页页细看着。
忽然,一页纸张从书里落出来,她粗略一看,竟然是她娘的笔迹。
她拿起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细白的额头出了一层虚汗,她就像给施孙悟空施展了定身术一样不能动弹。
“夫人,夫人。”春桃在外面叫她。
长安顿时手忙脚乱,她把信纸匆忙藏在了身上然后把书放回去。
春桃已经走进来,却没有看到她,“夫人,你在吗?”
“我在这里。”她腿已经麻木,竟然站不起来。
春桃忙把她给扶起来,“怎么坐在地上,这凉的,没事吧?”
她蹲下,给长安揉腿揉脚。
长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手搭在碧桃肩膀上,“送我回去吧,我有些冷了。”
她回的是自己的房间,而不是莫如前的。
她知道无论在哪里都有莫凭澜的监视,而且在爹爹的房间里只会引起他更多的关注,还不如回来让他放心。
外面有喧哗的声音,好像谁在吵嚷。
因为看到那张信纸的缘故,她身心疲惫,只是随口问了句,“是谁?”
春桃吞吞吐吐的说:“没谁吧,大概是仆妇们吵架。”
长安自然不信,莫凭澜治家严格,谁能有这样大的胆子?
这样一来,反倒引起了长安的注意,她厉声对春桃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废人好糊弄?既然姑娘觉得我这里耽误了你,不如另寻他处吧。”
春桃一听就吓懵了,跪下就求饶,“夫人,我错了,您别怪我。外面是雪苼小姐,少爷让我们都拦着她,不让她见您。”
长安一听是雪苼,顿时也顾不上春桃,她有很久没见雪苼了一肚子的苦水想找个人倾诉。
她奔出去,果然看到雪苼给拦在垂花门外。
“你们干什么?”她扑过去,把扯着雪苼的婆子给推到一边。
现在长安怀着身孕,谁敢动她一下?
她这样护着雪苼反而没有人敢再上前,有管事的悄悄跟人说了去给莫凭澜送信。
何欢儿远远看到了这边的热闹,她勾起嘴角笑的阴鸷,然后走开。
雪苼好久都没见到长安,甚至莫如前的丧事都没有见到这位莫家大小姐,是何欢儿戴着孝帽低头守灵,算是蒙混过关的,但那也只能蒙混不熟悉的人,熟人还是骗不了的。
她去质问莫凭澜,他说长安伤心过度病了,她要去探病,他却说病的严重不方便。
这般闹了几次,雪苼气的都要爆炸了。今天趁着莫凭澜不在家硬闯,她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她就天天在莫府门口蹲着,看他莫凭澜还要怎么对付。
没想到,长安出来了。
看到长安平安无事她才放下心,可是又心疼,她怎么瘦的那样厉害?
长安拉着她的手往房间走,不愧是莫家大小姐,她厉声对那些婆子保镖说:“雪苼是我的好姐妹,是老爷的干女儿,这莫府就是她的家,要是以后她来你们再敢拦着,就给我滚出莫家。”
不管她说的算不算,这一番也算是震慑到他们了。
携着雪苼的手走的脚步匆匆,到了内室她才放下心来。
她真怕连雪苼也带不进来。
雪苼一把就抱住了她,“长安,你还好吧?”
长安嘴唇抖了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俩个少女抱在一起,长安酸涩的眼睛终于留下眼泪,可是她的委屈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雪苼又怎么不懂,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去跟莫凭澜说,接你去我家住几天好不好?”
长安推开她揩揩眼睛这才想起来她是要成亲了。
摇摇头,她自己已经不幸福,不能破坏她的幸福。
雪苼看出她的顾忌,“你不用多想,我爹也不会在乎你是重孝之身的。”
长安摇摇头,“莫凭澜不会同意的,雪苼,我有身孕了。”
她先把莫凭澜不同意放在前面,雪苼刚要骂他,忽然又听到了后面的半句,她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的样子倒是让长安紧张了,“你不高兴吗?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不该要这孩子?”
雪苼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她忙摇头道:“不是的,我是惊喜,这终于有宝宝了,太好了。”
长安满嘴的苦涩,她看着雪苼珠泪长流,“开始我并不想把孩子留下?”
雪苼吃惊,“为什么?”
长安看看左右,就把那晚在梅林里看到的听到的和雪苼说了。
雪苼张大了嘴巴,她早就觉得莫凭澜不对付,却没有想到还有这样厉害的一层。
真是难为长安了,自己苦苦爱了多年的男人竟然利用自己对付自己的父亲,还占了家产,现在又要给他生孩子,确实是够难过的。
雪苼聪明,虽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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