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把她对莫凭澜的恨说出来,但是她也注意到她说的开始不想要孩子这话,所以她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的?”
长安没有把莫凭澜的死太过蹊跷和书房里发现的那张纸告诉雪苼,无他,她要保护雪苼。
秘密的事越是知道的少越是好,以后她更要和雪苼少来往,不能给尹家也带去祸事。
所以她放轻松了态度,“也没有什么,孩子是他的更是我自己的,既然怀了就生下来,以后走一步看一步,我在这府邸还是姓莫的。”
这等的无奈让雪苼心酸,可是她也想不出好法子来,特别是现在长安怀着孩子,连让她出逃都是不可行的。
长安知道她的担心,便拍着她的手说:“你放心,莫凭澜还是很重视这个孩子的,我不会有事。”
“那她呢?”雪苼的下巴抬起,点的是贪欢楼的方向。
长安心头发热,到底是自己的好闺蜜,什么都替自己想到了。
她摇头,“没事,莫凭澜到底不是糊涂蛋,最近估计也是看管的紧,她根本接近不了我。”
“这就好,你自己也该多个心眼儿才是。”
长安点点头,忽然问道:“雪苼,我娘小时候给我们的鸳鸯玉佩你还留着吗?”
雪苼点头,“那当然了,那是宁姨给我的念想呀。”
说着,她解开尖尖领子的衬衣扣子,把玉佩从衣服里掏出来。
长安伸手去摸,莲青色的玉触手温润,还带着雪苼的体温。
这玉有银元大小,也是银元那样圆圆的一块,周边雕出镂空如意纹,正中是一对交颈鸳鸯浮于碧水之上,鸳鸯的头顶还有多重瓣儿莲花。这玉自是美玉,这雕刻更是巧夺天工是非的精美,一看就是有些年代的古玉,甚是珍贵。
长安也从自己脖子上解下一块玉,几乎跟雪苼的一模一样。
其实细看还是不一样的,虽然大小颜色都一样,但她的鸳鸯上方是个牡丹花,就这点区别。
雪苼不懂她为何提起这个,便问道:“是想宁姨了吗?”
长安点头,又重新把玉戴好,“这玉是很值钱的,你以后还是别戴在身上了,找个地方妥善藏起来。”
雪苼有些不解,她和长安都是出身富贵之家,家里又是爱如珍宝的,珍贵的首饰玉器都是一匣子一匣子的,其中不乏成千上万的玉镯子,也没见长安多珍视呀。
但转念又一想,这是宁姨的遗物自然不是寻常金银能比的,便收好说:“你放心好了,我定当好好珍藏。”
长安见说了大半天话俩个人都还站着,便拉着她去软塌上坐下,“雪苼,你婚礼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雪苼见她岔开话题知道是不愿意再多提她自己的事,便顺着她说道:“别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但就差一块红盖头。”
“红盖头?”这本是寻常之物,但是雪苼说差一定是她又有什么鬼主意。
果然,只听她说道:“红盖头都是红色绸缎,我觉得闷,但是要换了绫罗这些薄的又颜色不正,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大红色。陈逸枫家里本来就是开染坊的,他说要替我自己染一块锦罗,但是你也知道,那罗都是素色的,想要染色极为不易。”
长安笑了,“你就是能折腾,不过这也符合你的个性。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将就。”
雪苼想到长安那简单的婚礼,生怕刺激到了她,便叹了一口气,“其实越是要到成亲的日子我越是惶恐,长安,我大概不爱陈逸枫,对他不过是一种兄长之情,还有就是,只是因为他是我指定的未婚夫。”
长安捧起她的脸,“雪苼,如果真的这么难为就不要委屈了自己。你的想法那么多,就是没有男人你照样活的精彩,不像我。”
雪苼急了,“你也可以的,长安,你……”
她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听到外面重重的脚步声。
她知道一定是莫凭澜,他故意放重脚步给她们俩个提个醒儿。
雪苼看着门口,果然他走了进来。
对他有气,雪苼也选择了视而不见。
莫凭澜身后跟着丫头,手里端着盘子,他吩咐把东西放上,“这是刚做出来的奶油蛋糕,刚好雪苼在这里,春桃,去沏茶来,要红茶,配着蛋糕解腻。”
奶油的香味飘满了屋子,很是好闻。
雪苼不想吃,但是她看着长安,要是长安吃她就陪着。
果然,长安有了点兴趣,她对雪苼说:“不如就吃一小块,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
雪苼知道她有兴趣,便陪着她吃了一块。
莫凭澜那厮竟然无耻的一直没有离开,陪着她们两个女孩子。
这样雪苼就不能再呆下去,吃完蛋糕她站起来,看着莫凭澜冷笑。
莫凭澜知道她有话要说,也淡淡的看着他。
“莫少爷,以后我能来看长安吗?”
莫凭澜喝了口茶,笑容暖淡,“当然可以,你是我们莫府的干小姐,随时可以来。”
“不让下人拦着我了?”
他装傻,“还有这事?我一定要好好去问问那帮不长眼的奴才。”
雪苼给他的无耻气的没了脾气,“莫凭澜,我不管你这是演戏还跟我来真的,反正我以后都要过来陪长安,你可要记住今天的话。”
莫凭澜刚才是偷偷观察了一番的,他发现雪苼来了后长安的心情好了很多,他也知道长安怜惜雪苼不会给她拖累,这才放心让雪苼来。
虽然对长安百般担心和不舍,雪苼却还是得告辞,莫凭澜难得送她到门口,一看架势就是有话要说。
站在门口的梅树下,他伸手抚着树干,半天却没有一个字。
雪苼很不耐烦,“我走了。”
“雪苼,你几时成亲?”
雪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二月下旬,到时候我爹会提前给你下请帖的。”
“嗯,成亲了就是大人了。”
雪苼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本就不待见莫凭澜,现在可以说是讨厌了,哼了一声就要转身走。
“雪苼。”莫凭澜喊住她。
他这样吞吞吐吐本是难得,雪苼却更不待见,“还有什么事?”
“你替我多看顾着长安。”
雪苼冷笑,“你不是不让我见人吗?莫凭澜,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绑在裤腰带上都没有用,长安说会生下孩子,你也不用这么旁敲侧击欲语含羞。”
她这么不客气的把莫凭澜说了一通,他反倒笑起来,修长如竹的手指轻轻扣着苍老的树干,“雪苼,女人在聪明了不好,你这样我倒是怕陈逸枫管不住你。”
雪苼气的脸皮微红,“莫凭澜,我们不熟,还轮不到你来对我的婚事说长道短。还有,长安她不是傻,只是太在乎你,等有一天她不爱你,你想骗她都难。”
这句话深深刺中了莫凭澜,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雪苼却不再管他,甩手就上了马车。
莫凭澜这个人她是越看越生气,只希望长安能早日看透有个好结局。
见到雪苼后长安心情不错,她想着雪苼新婚自己要送给她点什么东西,便让春桃把自己的金银首饰全都拿了出来。
她记得自己有对玉如意,也是价值连城的,刚好拿了给雪苼添嫁妆。
玉如意放在她以前闺房里,她便过去找。
刚走到院子里,她就看到了以前的丫头碧桃。
她正低着头赶路,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本来想要叫她的,可是看她的样子又怕给她生事,便假装没看见。
到了闺房门口,她一看门上的锁顿时觉得不对,便对春桃说,“我口渴了,去给我倒杯茶。”
春桃是个实在丫头,她转身去倒茶,长安看看四下无人,掀开了门口的脚垫。
这是她和碧桃才知道的秘密,经常把钥匙放在这里,。
此时她开打,竟然是一张纸条,而写这张纸条的人是杨四。
长安很是惊诧,她没有想到碧桃竟然能为杨四传递消息,她难道是杨四派到莫家卧底的吗?
理智上告诉她应该离着这人远点,可是纸条上他提到的事她又不能不在乎,他怀疑莫如前是个莫凭澜毒死。
海龙帮的老人儿们都暗中商量了,要是有证据定当把莫凭澜绳之以法,帮长安把家产给夺回来。
长安想到了在书房里发现的信,她知道这件事还没有完,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这是韩风凛告诉她的,说不定就闯出另一番天地。
这么想着她迅速打开门找钢笔写了一张纸条,同样放在了垫子下面。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身体都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坐在桌前,她刚喘了一口气,春桃就拿着水过来了。
“夫人,我给您的水里放了点蜂蜜,快喝吧。”
长安是真渴了,一连喝了好几杯,这才算是缓过来。
她让春桃开了箱子,果然找到了那对玉如意。
“你把这包了送去尹府给雪苼小姐,就说我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春桃应着,把玉如意重新放回织锦盒子,还拿一块青绫布给包好了。
长安也没有在这屋里过过多的停留,她忐忑的离开,临走时候还看了一眼脚垫,也不知道碧桃能不能拿到纸条。
入夜,万籁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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