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的时候,正好韩风凛一拳把初七打倒在地,初七吭都不吭就爬起来,一拳打过去。
韩风凛躲过去了,却把一颗花树从中折断。
葛覃气的脸都青了,她大喊,“你们这是要拆房子吗?”
俩个男人都抬眼望她却不收手,初七道:“大小姐,你回房间睡觉去,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葛覃生气的说:“你们这样我能睡着吗?小心,我的玫瑰。”
葛覃种了一片玫瑰花,此时也给他们踩踏了。
韩风凛到底还有些理智,他对初七说:“你疯够了吗?我不陪着你疯了。”
“韩风凛,今天我们的事儿不会算完。”初七打出了真火,怎么也不罢手。
葛覃气的咬牙切齿。
她看了看左右,拿起一把种花的铁铲子,也不分谁,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正巧扫在初七身上,他闷哼出声儿。
“都别打了!”葛覃的河东狮吼彻底把他们给震住了。
韩风凛先收手,他其实是怕拳脚无眼伤到葛覃。
“好了,我不打了。葛覃,我本来就不想打。”那委屈的口气倒是像个孩子一样告起状来。
初七敢作敢当,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对,是我挑起来的。我就是看不惯他,他不是要回国吗?行,我就打断他的腿。”
葛覃一愣,她问韩风凛,“你要回国?”
韩风凛立刻否认,“这是他说的不是我,我不回去,安琪还这么小我不放心留你们两个在这里。”
葛覃垂下眼帘,细细品着他的话,“那你的意思是国内还有牵绊,总要回去的?”
韩风凛也急了,“葛覃,你不要跟初七一样逼我。是,我是有牵绊,是莫长安,我觉得我亏欠与。可是这里我也有牵绊,对你我不说亏欠,但我想要给你和安琪的良多。我不是个好男人,我难做到两全,有什么事我自己慢慢想慢慢扛,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葛覃抬起眼帘看着他,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澄清明亮,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那你说,什么是对不起我的事。”
韩风凛略一思忖,“不尊重你不告诉你隐瞒着你这都是对不起你的事。葛覃,你为我做的我要是说谢谢,也是对不起你的事。”
葛覃有些愣怔,她没想到韩风凛能想到这个层面上。
想起他陪着自己去看歌剧,去给买玫瑰花,护着自己走路;再想起这几年他对自己和安琪的呵护,葛覃觉得这足够勾成她对爱情美好的回忆了,就算失去他,她也能好好过完下半生。
微微一笑,她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韩风凛,我问你件事。”
韩风凛喉头有些发涩,“你说。”
“我想回国,你会陪着我吗?”
这下不仅韩风凛愣住了,连初七也愣住了。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好容易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好容易有了现在的安定,你为了他就回去,您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吗?葛覃并不知道,但是她却不愿意留住了韩风凛的人留不住他的心。
她葛覃不是个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勉强了有什么意思?
韩风凛看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
葛覃笑着说:“你这样是没有异议吗?那就赶紧回去睡觉,明天我们就去买船票收拾东西。”
“为什么?”韩风凛问道。
葛覃看着自己用心经营的小家园,很是不舍,却也不留恋。
“很简单,那里不仅有你的牵绊,也是我的家园。异国再好,终究是别人的土地。”
还有一层,葛覃没说。
韩风凛在这里是个小小的警探,要看别人的脸色,可他在国内呢,一呼百应高高在上,他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是飞在天空中的雄鹰,因为自己让他变成了小家雀,这是多大的屈辱。
“葛覃,你想好了吗?要是回国可能再也没有现在的安宁幸福。”
葛覃抬头看着星空,叹息道:“我想好了,这里的月亮哪里有故乡的圆,就算吃糠咽菜,我也回家。”
韩风凛眼眶湿润,他看着葛覃,忽然伸臂抱住了她。
葛覃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韩风凛,你放开。”
韩风凛紧紧抱着她,把头埋在她脖子上,“葛覃,谢谢你。”
葛覃不动了,她感觉到脖子上湿湿的,应该是韩风凛哭了。
他这样的铮铮男儿哭应该觉得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儿,所以她任由他抱着。
初七觉得自己的存在成了多余,他默默的拎起自己打断的树苗,走了出去。
清辉朗月下,俩个人拥抱了许久。
韩风凛动容的说:“葛覃,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和安琪的。”
葛覃但笑不语,她并不是个相信承诺的人,谁知道将来又会怎么样呢?
第二天,他们就收拾东西买船票,准备回国。
初七把自己的店给盘了出去,把所有的当家都打包成一个皮箱,也准备走了。
其实,说起来简单,要是真走还是不舍得。
工作要辞,房子要收拾,幸好葛覃能干,不过是一个周后,他们就踏上了回国的轮船。
这一路顺风顺水的,过了大半个月后终于回到了津门。
回来后他们先在酒店住下,然后初七就出去打听外面的消息。
这三年,还真是发生了很多变化。
卫衡南果然接手了汗青帮,现在搞的风生水起,漕运更是成了北方最大的水路运输枢纽。
初七还打听到卫衡南和贺青鸾成亲了,还生了来个孩子。汗青帮少主韩子衿也是卫衡南养着。
但是却没有打听到长安的消息。
韩风凛决定亲自去见卫衡南一次,可是一个死了的人突兀出现估计很难让人接受。
这么想着,他倒是先去了自己的墓地。
却没有想到的是此行他不但看到了卫衡南,还有莫长安。
她很好,依然那么年轻漂亮,她的身边是一对如珠似玉的儿女,还有威风凛凛的莫凭澜。
看长安的样子应该过的很好,因为脸上带着幸福女人才有的光泽。
在他们来的时候,韩风凛躲在了树上,依照他的本事,这些人自然是很难发现。
后来,莫凭澜带着孩子走开,只留下长安一个人在他的“墓碑”前。
长安哭了,跟他说了很多。
韩风凛差点没绷住从树上跳下来,原来他想的不是多余的,长安这些年真的被他的恩情和婚姻给捆绑住,甚至惩罚自己,失去了孩子三年。
他心疼的窒息,这个傻长安。你可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的伤害自己?
可是最后,他听出了长安的意思。
他们现在一家四口团聚,莫凭澜被她百般温柔小意,她也想和莫凭澜破镜重圆,却过不了最后这一关。
说明了,自己就是长安心口的那根刺。
韩风凛觉得得给长安拔了,她其实一直对莫凭澜旧情难忘,哪怕最后决定嫁给自己,都是因为恩情。
所以,现在是时候放手了。
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锁住的人会日益憔悴下去。
想到这里,韩风凛甚至有些感谢那场大爆炸。
是这场爆炸把生活改变了模样,让他们没有继续错下去。
现在,虽然都受了些苦,可是却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对,在看到了长安后,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长安他们走了后,韩风凛自己在自己的墓碑前站了很久。
过了三年,再被津门的风吹着,他才感觉到了新生。
他急急忙忙往酒店里赶,那一刻,他太想见到葛覃了。
他始终欠了她一句话,那年在产房里说过的要对她说的话。
一回到酒店,就看到了她和安琪两张美丽的脸,韩风凛觉得生活一下五彩缤纷起来。
所以他抱住了葛覃,可是那句喜欢在喉咙里滚了几次,却说出了句谢谢你。
他脸皮竟然变得这么薄起来,想当年追求长安的时候可是厚的锥子都扎不透,可见年纪越大就越知道脸是个好东西了。
葛覃知道他是放下了心结,却还有些忐忑。
这些年,葛覃明白了有些事不到了最后不要轻易下结论,人其实是最善变的动物。
安琪奇怪的看着爸爸,然后伸开双臂,“爸爸,抱。”
韩风凛把胖胖的安琪给抱到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没想到小丫头却抗议,“爸爸,胡子扎。”
韩风凛摸着下巴想了想,扭头去亲了葛覃一口,“扎吗?”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葛覃,竟然呆住了,然后红晕一点点把白皙如玉的脸涂满。
韩风凛心情好的要命,就像三伏天吃了大西瓜,每个毛孔都透着舒畅。
他又往前凑,在葛覃惊讶的目光中亲了她另外一边的脸,“扎吗?”
葛覃这次连脖子都红透了,她低下头,声音小的几乎都听不到,“不扎。”
韩风凛把安琪给举起来,“我的小天使,你听到了吗?你妈妈说不扎。”
安琪兴奋的嗷嗷叫,把扎不扎这事儿给忘了。
有人敲门,韩风凛抱着安琪打开,看到了初七。
初七一脸的焦急,“你看到卫衡南了吗?怎么样?”
韩风凛却把安琪给他,“安琪要吃蛋糕,你带她去吃。”
初七没想到一进门就给自己活儿,拧眉问道:“那你呢?”
韩风凛一本正经的说:“我有事要跟葛覃说。”
初七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真怕哪天韩风凛来了句他要跟莫长安回去过日子,而把大小姐和小小姐都给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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