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名因为胡子看不出年纪,同时留着中国式长发,身穿一身与纽约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长衫并且左手拿着一把中式折扇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男人叫陶不言,也是来自巨龙国度的可怜的人,但同样,他的可怜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因为,他现在有着叫外人尊敬的身份,他面上是一名律师,但是他更愿意称自己为师爷或是讼师。真实的身份则是楚先生这位老头子的黑金帝国中的二把手,也就是“军师”。
“楚,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我想你知道,打扰我睡觉的话,我是不会开心的。”陶不言很直接的对楚先生说。他的语气里,没有别人对楚先生那种出于敬畏与真诚的恭敬,他的语气更像是两个老朋友相互交流打趣。
楚先生对陶不言不尊敬的语气毫不在意,反之用一种极其和蔼口气说道:“我知道,陶,打扰到你休息,这是不礼貌的,但是,我要你和我见一位老朋友,一位对我有着非同意义的老朋友。”
陶不言显然已经被楚先生的话语勾起了兴趣,他懒散的从酒柜中取出一瓶没有商标并且瓶子很是破旧用软木塞轻轻塞住的酒,他没有拿出酒杯便关上了酒柜的门。当他打开软木塞并且用已经可以说是懒散到堆在沙发上一样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才继续说道:“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会叫你这只‘狡猾道可以使猎人流泪的猛兽’如此看重那?”
楚先生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串名贵蜜蜡做成的手钏,把玩着说到:“你还记得,我曾经是做什么的吗?”
“你不是搬运工吗,怎么?他是你老板不成?”陶非常随意的回答。因为楚先生与其他的“老头子”不一样,其他的“老头子”总是把自己受到过屈辱的曾经作为攀谈讨论的禁地,他们认为若是提及,则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但是楚先生却不是这样,他毫不避讳谈论自己的曾经,他认为,这样的曾经,是对自己鞭策同时也是对子孙后代进行教育或是讲述时最好的资料与题材。
这是一种很中国式的思想,多年以后,这庞大黑金帝国的继承者,也用自己的行动,来作为对楚先生这一想法的最有力的支持与肯定。
“他并不是我的老板,反而他与我一样,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搬运工,甚至,他是一个比我当年还要可怜的人。”楚先生说着,点燃了一根自己用多种烟草掺和而成的极富中国香烟口味的烟卷。
陶不言此时早已经直接对着酒瓶开始痛饮了,当他又将一大口酒灌入自己的咽喉,可能是因为呛到了,所以发出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嘴里同时继续问道:“咳咳,怎么,咳,一个比你当时还要可怜的苦力,会叫你如此重视?你叫我与你一同接见他,总要先叫我对他有所了解吧,不然,我怎么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那?”
楚先生笑了笑,掸掉不再燃烧的烟灰:“你是一个人精啊,陶。我知道,此时你应该已经十有八九知道要用什么态度来面对我这一位老朋友了;不过,你对他有所了解,还是好的。”
“那你就说咯。”
“这位老朋友的名字叫阿莱,我不知道他姓什么,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与你我一样,都是来自‘家乡’的人,他在一户南方人的家里做仆人,你知道的‘家乡’的南方,总是有很多的富商。他的主人,是非常非常有钱的那一种,可是,因为一些事情,他们不得已的逃难到了这里,本以为可以在这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幸福的生活,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当他们已经快要把这里当做‘家’的时候,这一次的富有戏剧性的战争爆发了,战争爆发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平凡的人,将会陷入不幸,阿莱的主人全家,都被暴徒杀死了,而阿莱因为出去买东西,得以幸免,当他回到主人住处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到不行的地方,主人家的财产都被抢走了,可以说是寸瓦不留,阿莱从主人被鲜血浸透了衣衫里,找到了一个主人从不离身的物件,他留下了这个物件,作为对主人的缅怀。从那之后,他便住进了贫民区,与我在同一个贫民区里面,更有趣的事,他还与我在一个码头做工。”说到这里,楚先生示意陶不言递给他一点酒,想必是因为一直说话而感到口干舌燥。
陶不言站起来,从酒柜里取出一瓶不知什么名字的酒,但是看样子应该是红酒一类的甜酒,交到了楚先生的手里。
而这时楚先生却说:“陶,我想,我还需要一个酒杯。”
陶不言做了一个皱眉的动作,便回身去取酒杯,同时嘴里还嘟囔着:“楚,你现在说话的语气真的有点恶心了,这些曾经被我们称为‘妖怪’的宗族的话语,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会用的这么顺口。”
“在什么地方,就要做什么地方的事啊,我们要来适应变化的地方与不同的生活方式,而不是叫这些地方与生活方式来适应我们不是吗?好了,我继续说吧。”楚先生说着,喝了一口这不知名的酒,但是酒里甜甜的味道,感觉到不适,相对于龙舌兰酒和这种类似红酒的甜酒来说,他更喜欢源自家乡那甘醇辛辣却绵软悠长的白酒。
“是啊,我知道,要是这有这么一点点的缘故,他是决不会叫你如此对待的,你接着说吧,看看你与这位阿莱先生到底有着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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