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离春节已经不到两个月。
刘赐和婉儿都没有出远门的经验,更没有长途跋涉的经验,他们没考虑到深秋启程从北方南下,必定是没那么顺利的,霜降下雪,天冷路滑都可能耽误行程。
等到他们急急忙忙地准备出发,郑老爷告诉他们,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恐怕在春节前赶不回江南了,而且这天气已经进入隆冬时节,他们两个年轻孩子,上路实在是危险,劝他们还是别赶着上路了,不如等春节过后,入春了大地复苏,万物生机勃发,那时再上路,那样的话旅途安全轻松。
刘赐心里自然是大不愿意的,他一心赶着回江南和婉儿成亲呢,婉儿也觉着想回家和亲人过春节。
但他们思量了一下,也接受了这个现实,他们冒着这隆冬的寒风上路,艰苦不说,怕又给冻出病来,而他们已经和郑家人混得熟悉了,都挺喜欢这里的。
刘赐慢慢的觉得和婉儿这样亲亲热热地一起生活也挺好,虽然没法行那周公之礼,但这般相亲相爱的,也是很幸福的,倒是不必非得赶着那么快成亲。
婉儿在宫里面多年,和家里面的亲人早已疏远了,也并不是非得回家过春节,她自然乐意留在这里一些时间。
他们也就顺其自然地做了决定,待春节过后再回家,那时大地回春,冰雪消融,南下也会容易些,而且刘赐的科举待到明年秋后才开考,也不必急着赶回去。
郑家人为他们的留驻而欢欣雀跃,婉儿于是继续当她的大夫,刘赐则继续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隆冬很快降临,这一年的冬天依然非常寒冷,刘赐还从未在北方过过冬天,可把他给冻坏了。
他每天一早就会来到正厅,和郑老爷一起坐在火盆前烤火取暖。
郑老爷向他感叹,他小的时候冬天没有这么冷,这几十年来冬天越来越冷,刚开始大伙看见冬天寒冷,还会觉着是瑞雪兆丰年,但这些年冬天简直冷得不像话,土地被冻得开春后都化不开冰雪,每年的收成也因此大大减少了。
刘赐年岁小,倒不知道这些年的气候越来越冷,他只觉得这么寒冷的天气,那些家里穷苦又身子弱的人怕是难以熬过去。
但好在这郑家人家境殷实,早已备好厚厚的棉服、棉被,还有取暖的柴火和充足的粮食。
进入十二月,郑家人基本不再外出了,都躲在家里休息着,女人们做些手工织活,男人们大多每天闲坐聊天,抽水烟,吹牛皮。
慢慢的,刘赐又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郑老爷好像有一种秘密的、不为人知的收入来源,每逢每个月的月中十五号,郑老爷就会拿着一些票据出去,然后带着一些银钱回来,然后让族人拿着银钱去添置食物衣服。
刘赐发现这个家族之所以如此殷实,大半是靠着郑老爷这“神秘”的收入,如若没有这笔收入,靠着这家族种田耕地,再做点小买卖的收入,只能勉强维持温饱,绝过不上这么富裕的日子。
刘赐不免好奇,这种农族大户,家里又没有当大官的,又没有在外头做大买卖的,哪来的这么多外头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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