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中店铺众多,胭脂铺子、成衣铺子、杂货铺子、还有糕点铺子。这众多的店铺当中又以酒楼居多。
平康坊的十字大街上,十个商铺当中至少有六七家都是酒楼。这些酒楼当中,要么在酒楼的外面下功夫,要么在酒楼的内里下功夫。
在外面下了功夫的酒楼,金碧辉煌,雕栏玉砌,衣香鬓影,倚栏而望。媚眼如丝,顾盼流转间生生的把路饶魂魄勾了去。
而在内里下功夫的酒楼,则是以酒为尊。毕竟酒楼酒楼,自然是先有酒而后有楼。不论是一壶米酒,一尊浊酒,亦或是波斯美酒,酒不同,配套的器皿自然不同。就像是各『色』美人,有浓妆淡抹总相夷美人,自然也有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美人。
美酒亦然,既有精致的汝窑瓷器配着的绿蚁浊酒,自然也有碧光粼粼夜光杯盛着的波斯美酒。
有人为美人踏夜而来,有人为美酒锦衣夜行,选择不同,进入的酒楼自是不同。
无论是哪种酒楼,只要处在平康坊中,只要有美人或是美酒,那么他的生意都不会太坏。
如今便有这么一家酒楼在平康坊中突然地声名鹊起,因为这家酒楼不止有美人,竟还有美酒。
千娇百媚,风姿冶丽,粉腻酥融娇欲滴,有美在怀,有酒在手,夫复何求。
“无论待会是否会欲饮琵琶马上催,但至少咱们现在是波斯美酒夜光杯俱全。”朱三爷对着月光瞧着手中的夜光杯。
他手中的夜光杯造型别致,风格独特,质地光洁,一触欲滴,『色』泽斑斓,宛如翡翠,倒入美酒,酒『色』晶莹澄碧。尤其皓月映『射』,清澈的玉『液』透过薄如蛋壳的杯壁熠熠发光。
“少连倒是活得洒脱。”与朱三爷对饮之人生得极为清隽。
他身穿月白『色』圆领澜衫,杏『色』的革带上系着一枚蜀锦荷包。那荷包上中间空空如也,只在右下角绣着一朵的白荷。
荷花初绽,花朵半开,中间微『露』着一从的玉『色』花蕊。玉『色』的花蕊与他头上的玉冠极为相似,玉冠下自然是一张可与明月争辉,可与美玉比洁的面孔。
所谓眉眼似星辰大海,望着朱三爷的目光亲切又疏远,温柔又疏离。
“认识的人多了,见识的事情多了,自然便知所有的虚无缥缈,都不如眼前的美酒一杯。过往的人会离开,曾经的事情会遗忘,唯有美酒,不会负人。只要我想,便能日日的见到它。”朱三爷闭着眼睛慢悠悠的品了一口酒,而后惬意的舒展了眉头,睁开了眼睛。
“不阅世界百态,怎懂沧桑世故四字,不观千娇百媚亿万花开,岂知繁华与浮华,还是三爷瞧得通透。”那人也学着之前三爷的模样,透过月光凝视酒杯,他的目光蓦然变得疑『惑』起来。皎洁的月光透过酒盏就变了颜『色』,正如人生一般。
“得此佳句,当真要浮上一大白。”朱三爷举着杯中酒,笑眯眯又不失豪爽的一饮而尽。
对面那清隽郎君却并不言语,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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