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杯中的酒,杯中的酒喝完了,他又『摸』出酒壶,慢慢的倒了一杯。
夜风起,离人醉。朱三爷红着眼睛,大着舌头,看向对面那人。那人依旧神清气爽,春风拂面,不然尘埃,瞧不出一丝一毫的醉意来。
同样的圆领澜衫,他穿起来,偏偏就比别人更好看些。同样的头冠,他带起来就多了分翩然之气。甚至连他腰上系着的荷包都比旁人多了几分意境。
乌发玉面翩翩郎君,便是朱三爷看着都觉得眼热,他大着舌头笑道:“那件……事情,你还有何……打算?”
“事到如今,不过是看意而已……”清隽郎君的面『色』一暗,像是碧『色』的空当中蓦然出现了一团乌云,掩盖了原本的通透坦然。
“要我呢,意占上一半,更多的却要人为。一件事情……能不能成,只有努力了才知道。我倒觉得……你有这望月嗟叹的功夫,不若直接……行动起来。你若行动了,至少……还有机会,你若是听之任之……那便只能听由命了。”朱三爷醉眼『迷』离,对面的郎君周身像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月光,他想要瞧得仔细些,但凑得越近,反倒愈发的瞧不清楚。
“此事并非那么简单……我现在能够做到的唯有一样,那便是等待。”清隽郎君一双清冽的眼睛突然变得茫然起来。
“等待?等待……什么?”看不清楚对面之人,朱三爷索『性』转头看向月亮,奇怪的是月亮比对面之人更加朦胧。朱三爷晃了晃脑袋,心中暗想,自己当真是醉了。
“等待时机。”清隽郎君轻轻吐出这四个字,便闭口不言,只专注着喝着杯中美酒。
“你这人最是没劲。”朱三爷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径自出门去了。
清隽郎君也不留他,只顾着垂首瞧着眼前的美酒。夜光杯中剩余的葡萄酒,洇在杯中,晃动间波光粼粼,像是眼中的一汪秋水,朦胧清澈又醉人。
平康坊中有生意好的酒楼,便有那生意不算太好的酒楼。
之前的漱玉楼当中有胡姬望月,美艳动饶望月,便是一句话不,只盈盈的站在那里,便能让人魂不守舍的自动入了漱玉楼的大门。
之后望月离去,漱玉楼的生意一落千丈。直到后来重新开张的漱玉楼当中突然多出了一位同样美貌的掌柜的,这漱玉楼的生意才又好了些。虽掌柜的不同于胡姬,但是有美在前,总归让人赏心悦目。
可惜好久不长,漱玉楼当中虽然有美貌养眼的掌柜的,但是也有能让人发病的邪气。
所以无论新老主顾纷纷的转移了阵地,毕竟在平康坊中寻上一家有美酒或是美女的酒楼,还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
如此可愁坏了漱玉楼当中的掌柜的。这不夏蝉送走了宋如是与春花,这才觉得心中松快了些。
她立在柜台后面,上身趴在柜台上,歪着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账本。店中的流水生生的比之前少了一半。她暗暗叹了口气,拿起『毛』笔就要记账,抬头见却见柜台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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