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朱吐了吐舌头道:“只要王上在臣妾身边,天底下又有谁能威胁得了?臣妾绝不说苦。”
“小马屁精。”
公孙修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无奈道:“回去命宫女收拾行囊,明日天亮后,大军可就要出发去扶余国了。”
王朱道:“昨日就已收拾完毕了,也吩咐了宫女照顾好小鱼干,后宫大小事务由柳青裁决就是。”
公孙修讶然不已,心想原来你早就筹备好了,打趣道:“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啊,这才不过两天的时间,已让你全部都摆平了。”
王朱嘻嘻一笑,抱着他的臂膀道:“还是王上教导有方,臣妾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拿你没办法。”
后宫诸嫔妃的性格他也是明白的,柳青学识虽然渊博,颇有心计跟算盘,懂得制衡之术。王朱虽然心思单纯,可毕竟是扶余国的公主,所见所识要胜过柳青一大截。
两人就这么在寝宫内搂搂抱抱,侍卫、宫女等都被常仲悄悄地使了个眼色,一齐退出门外。
次日天明,五千精甲都已备齐,黑压压的龙骧骑显得极为恐怖,肃杀之意直冲云霄。
阎诩驾驭着燕王的专用马车而来,停在宫外。
公孙修则携着王朱之手,登上了马车。
两人进入马车内,王朱坐在他的身边,好奇地推开车窗,望着车外的景象,龙骧骑的装备无不精良到极致,人马俱甲,每一人都是体型剽悍,瞧着恐怖至极。
她暗自想到:“扶余国的兵马不如燕国这般雄壮。”
许是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公孙修柔声道:“好啦,你就不要操心太多了,或许你的王兄明晓大义,不跟燕国开战,战端迎刃而解。”
王朱收回目光,摇头道:“不是的,臣妾是想说,燕国有如此雄壮的兵马,虽然此行只有五千人马,扶余国本部兵马不足以抗衡王上了。”
他听后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谁赢了对你来说,心里都不好受。”
王朱瞪了他一眼,随后幽幽道:“如果王兄不把臣妾许配给王上,或许今日臣妾便跟王兄共赴国难了。可若是王兄不出此和亲之策,或许扶余国早在数年前就已经亡国了吧?”
公孙修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是啊,扶余国自我曾祖时期便有通婚,当年我欲伐高句丽,麻余王被东川王的三言两语撕毁了盟约、斩杀使者,后来才醒悟过来,继续助东川王惟死路一条,他才把你嫁给了我,以结姻亲。”
王朱道:“王上其实,不必太在乎臣妾感受,自来战乱,女子不过如同物品般交易,臣妾虽是扶余国公主,可真到了国破家亡的关头,也只不过是为求自保的乞怜符罢了。若是当年在百马城,王上有十成的把握连灭高句丽与扶余国,恐怕都不会接受姻亲吧?”
这个话题着实过于沉重,公孙修只听得头皮发麻,对于王朱来说,扶余国是她的母国,数百年历史的边陲小国,故土柔情自不可言说,还有着大片的族人。
《控卫在此》
而对于麻余王来说,把王妹送给邻国的燕王,也是最后的乞求不再交战罢了,至于是生是死也不过他会多做考虑的。
公孙修不想在这沉重的话题上多做辩论,打趣道:“那可不一定,扶余公主生得如此美貌,比西施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这昏君又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王朱心情烦躁,被他这句话给逗得扑哧一笑,随即板着脸道:“臣妾要是真有西施的本事就好了,只可惜臣妾不是西施,王上也不是吴王夫差。”
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好奇:“人人皆称春秋西子之美,究竟生得如何貌美呢?世间难道没有西施的画像了么?”
他突然想到了前世的武侠小说作家金庸,对演员夏梦的评价,调侃道:“西施怎样美丽,谁都没有见过,但我想她应该长得像你这般,才显得名不虚传。”
王朱闻听此言,不由得霞飞双颊,害羞地掐了他腰间一下,生气道:“王上又讽刺臣妾。”
公孙修笑着避开,将她揽在怀里,笑道:“以我猜想,西施或许生得美丽,可未必就真的就旷古烁今了,无人能及了。吴王夫差再怎样说也是个大王,天下美丽女子不知见过几许,能被其倾心者,容貌上佳只是基本,而非全部。俗人看女子只看美貌,雅人当看其性情与格调。”
史书中层出不穷的美人计,美貌并不是计策的上限,而是下限,一个女子要想靠近帝王将相的身边,美貌只是出场券,是否能给对方提供所需的情绪价值才是关键。吴王夫差就算是再沉湎美色,也不至于被西施弄得亡国。
就如公孙修而言,王朱、柳青都是生得极其美貌的女子,他若是真的好色,广选天下女子,自必有更加美貌的女子被海选出来,可性情格调却未必能及得上二人,完全以身体作为美人计的核心,那是痴人说梦,古今英雄豪杰哪一个是没见过女人的门外汉?
王朱惊喜地抬起头来:“王上觉得,臣妾的性情如何?”
他把右臂的袖子撩起来,小臂好几处发红未褪的掐痕,打趣道:“那当然是极好的,我纵横辽东,大小数百战,也算是戎马半生了。身上没一处箭创刀疤,跟爱妃只聊了几句,身上已经挂彩了。”
王朱扑哧一笑,嗔道:“王上又说反话,你这分明是笑臣妾没有好妇人的品德,像个母老虎一般。”
公孙修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哎——这话说得,我背上全是你昨晚抓得指甲印,至今未消……”
这声音细如蚊蚁,却把她闹了个大红脸,王朱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嗔道:“讨厌死了,不许再说。”
——
一行人的五千人马朝着扶余国进发的同时,斥候已率先携带书信,奔至扶余国。
濊城。
麻余王拆开书信,细细读了一遍,脸色当即剧变,颤声道:“这——燕王不日即将亲临扶余,与本王会猎。”
殿下的猪狗牛马四臣不免大吃一惊,齐声道:“燕王如来犯扶余,我等何以抗之?”
麻余王脸色难看的把信放下,沉声道:“公孙修巧立名目,说当年伐东川王、灭高句丽之际,有五名罪徒尚未捕获,极有可能是逃入了扶余国,准备率领五千人马进来搜捕,让本王尽量配合。”
猪加只觉脑袋嗡嗡的,苦笑道:“数年前逃亡的罪犯,今日才想起来要抓?若是只抓五名罪犯,又何须兴师动众五千人马?这分明是想打扶余国的主意。”
麻余王点了点头,道:“公孙修今非昔比,已得高句丽全境,又吞没东来郡,其掌握的人口赋税跟兵力都超乎寻常,当年我们便没有胜算,如今更加没有胜算可言。”
说到这里,不免唏嘘:“本王以为,他夺了高句丽,就不会再对扶余出手,没成想还是忍不住了。”
猪加道:“大王,辽东公孙氏与我扶余有四代姻亲,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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