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娴书眼睛微眯,“我自然是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的。就算生下来,我也不会让那个孩子平安长大!最后能够得到殿下欢心的一定是我!”
喻夫人看向喻娴书,那清冽而决绝的眸子,在五年前,她看过一回——
五年前,喻府内,她不过就是喻迁学的妾,当年的喻夫人可是龙城大户人家的闺秀,无论是出身还是样貌都远胜于她,自然在喻府里更得喻迁学的欢心。
可惜,喻迁学命理不济,接连两个儿子生下来没有多久就得了急病病逝了,喻夫人伤心欲绝,最后一胎生了一个女儿,生产时难产,坏了身子,自此之后就再也无法生育。即便如此,喻迁学还是留着喻夫饶正位。
喻迁学对于原配的用情还算专一,纳她为妾,也是酒醉以后的意外。
喻夫人自知自己生儿无望,为了喻家后嗣,她也必须同意纳妾。不是她宫云兰,也会是别人。若是别人,她情愿是宫云兰。
因为宫云兰出身不高,日后就算产下男婴,地位也不可能越过她去。
于是就在喻夫人心里打着算盘的情况下,宫云兰成为了喻迁学的妾室,第一年,宫云兰怀孕产下一女,此后的七年里肚子便再无动静。
或许是因为那几年喻迁学官路亨通,一路高升至银户官掌管朝廷钱库,诸事繁忙的缘故。疏忽了后院。哪怕是宫云兰再无子嗣,喻迁学也没有计较。
喻娴书却是在长大。身为府里的庶出的四姐,自然比不过喻夫人生的嫡女,所以经常在人前人后被喻府三姐压了一头。
喻三姐自就有锦衣华缎裹身,而她四姐只能穿着三姐不穿的衣服。
喻三姐每日可以点龙城点心房里最好的点心,而她只能在三姐吃不下的时候,才能得到一块半块尝鲜。
父亲虽然对待她们一视同仁,该让她们参加的姐们的筵席都一并派了出去,但三姐总归是嫡女,对外穿着打扮,总是高她一头。喻娴书自就守着自己庶女的身份,不得有半点逾越。
她不敢,也不能。
因为每次若是她压了喻三姐的风头,只要喻三姐回去告状,她与母亲就一定会招来喻夫饶一顿毒打!
这样忍气吞声的日子,喻娴书过了十二年。
怨恨、愤怒、嫉妒、不忿日夜不停的在她的心里疯长。那就犹如一个气泡,终有一日承载不了,最终破裂。
于是她开始策划让自己变成喻府嫡女的计划。
这一日她来膳房端饭菜给母亲,看见母亲不断的干呕,心中一紧,忙上前去问道,“母亲,你怎么了?”
宫云兰摇摇头,“不知道……”
“我去请医师来给母亲看看吧!”喻娴书罢就要走,被母亲一把拉住,“不要去了,我们手头本就不宽裕……马上就年下了,春节里会有好多人来府里给爹爹拜年。你年纪虽然还,但是也应该好好打扮一番出去见人。我想把银子留给你做衣裳,只要你能被哪个公子看上,嫁给一个好男子,不要再像娘一样为人妾室,娘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的喻娴书眼睛里一热,母亲疼她,她心里知道。她也知道母亲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人妾室,生下她,让她跟着一起受罪。
喻娴书握紧藏在袖子里的东西,道,“母亲!钱财乃身外之物,现在散尽,焉知他日不能回来?我去给你请医师,你先躺着!”罢喻娴书就转头跑开了。
“唉……”宫云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喻娴书有这样的冰冷的眸子,那眸光中,她是下了什么决心。
这个孩子自就不多话,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喻三姐暗地里欺负喻娴书,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喻娴书在她面前总是一副高心样子,就是这样,才让宫云兰更加的心疼这个孩子。她有的时候忍不住怨自己,若自己再有些本事,或许她们娘俩的日子就不会过的这么清苦。
跑出去的喻娴书眼眶里泪珠打着转,她强忍住心中的愤恨,来到当铺,把攒在手里许久的一只粉玉簪子“啪”的拍在当铺的进口处,十二岁的她还没有当铺的窗口高。
坐在里面的老板站起身,才看见这个矮的孩子,这老板眼眸里透着算计,“姑娘,你这簪子是活当啊,还是死当?”
喻娴书问道,“活当多少,死当又是多少?”
那精明的老头拿起簪子,放在日光下来回翻转,唉声叹气直摇头,“成色不好,表面有轻微的裂痕,这雕花的匠工,也不是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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