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也好啊,至少痛快了,你管他唱什么?”
宋田:“你放屁,男人就该干男人该干的事。唱戏,唱戏,唱得再好又能怎么样,我就是唱了一辈子,结果混成这样。你说他难受,我还难受呢!唱女人戏,变得不男不女,老子看到就恶心,听他唱一次就打一次。呵呵,还唱歌杨玉环,脏唐臭汉,学些乱七八糟的。”
孩子闹成这样,他的情绪也不稳定了。
周红梅是个传统妇女,不敢说话了,一脸忧伤:“但他是我儿子,他高兴我就高兴,岫岩昨天晚上唱得真好听啊。”
“好听个屁,乱唱的……咝……不对。”宋田脸色忽然大变,他本就是个专业人士,那了职称的,更是省音乐家协会会员和市音协理事。虽然唱不成戏了,但艺术鉴赏力却是一流。昨天晚上儿子的那几句唱腔,功力深厚,一听就是科班出身,而不是票友玩票。那水袖功夫,不经过长时间苦练,出不了活儿。
是的,宋岫岩从小被他带去上班,在这上面也有天赋。在旁边看别人排练,自己看资料看录象,确实学了些东西,底子也不错,但离专业级还差得远。
但就昨天晚上他的表演看来,显然是经过系统学习的,还花了很长时间。
那么,究竟是谁教他的呢?
宋田又回忆了一想,霍一声拍案而起,咬牙切齿:“韩路,害我儿子,混蛋东西!”
就冲出家门。
“老宋,你要干什么!”周红梅大惊。
宋田铁青着脸:“我想打人,知道你那宝贝儿子的戏是跟谁学的吗,陶桃,就是我们单位一把手的婆娘。好好好,好得很!”
陶桃在没有倒嗓子之前艺术上已然成熟,可说是只差一步就跨入开宗立派的境界。
宋岫岩昨晚上唱的《花想容》是典型的陶桃的陶式唱腔,有鲜明的个人风格。
宋田是专业人氏,如何不知道这些腔和韵不是专业人士手把手传授,靠偷听靠模仿是根本学不会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唤气,什么时候该用什么地方发音,是胸腔是丹田还是天庭。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是陶桃在亲自传授。
宋田昨天晚上就没睡几个小时,头晕忽忽的,心中却是邪火:韩路故意让陶桃教宋岫岩演女角,这是要把他变得不男不女,好阴险,这事没完,必须找他要个说法。
宋田致意要找韩路理论,周红梅苦劝无果,又怕冲动中的丈夫惹出事来,班也不去上了,急忙跟上去。
两口子到了韩路家,却没人,问物业。
门岗和韩主任关系应该不错,对他家的情形也熟,笑道:“你说韩哥啊,他和陶姐领着徒弟去了医院。”
“徒弟,哪个徒弟,去什么医院?”宋田问。
门岗:“还能是哪个,就是小宋啊!他每天下午都会来这里学戏,快大半年了。小宋今天看起来好象是生病的样子,韩哥两口子带他去市医院,刚才开车的时候我还问他来着。”
“好象生病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周红梅大惊,急问。
门岗:“小宋一身都在抖,话都说不囫囵,跟打摆子似的。”
周红梅忍不住抽泣:“老宋,岫岩本就是个敏感的孩子,一定是昨天被你打出病来。外人都知道带娃去医院,你却置之不理,你你你,你好狠的心肠。”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