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佑霆还在呆愣中,他一直都没接受云瑾已经走了这个事实,直到连云渊也出现了,这被他奋力阻隔的钝痛才尖锐的将他刺得体无完肤。
阿瑾走了,她真的没了......
看他石化一般呆立在一旁,云渊终于也不再管他,踏进了一片缟素的云侯府。
正堂金丝楠木的棺木就如同魔咒一般,压抑着进入这方院子的所有人,那个曾经惊才绝艳的云世子此时正躺在这冰冷的棺木中。
所有人只要一想到此,就觉得心揪起来,绞得五脏六腑全是剧痛。
“阿瑾,爹来了。”
云渊抚摸着盖棺的锦绫,好像小时候拍着女儿的肩头。
她自小被老侯爷当成男子来养,老侯爷嫌弃云渊废物,怕他慈父败儿,甚至不许他接近云瑾。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云瑾,都是被云家的各种幕僚围着,严格要求她学习云家的各种规矩,稍有松懈,就会被罚跪祠堂。
云渊心疼她,总是偷偷带着东西去给她吃,那时候他小小的阿瑾,就一边吃一边哭,云渊深感自己的无能,爷俩就在祠堂里抱头痛哭。
她做得很好,年少掌权,谋略过人,成了云家合格的继承人,寄予厚望的云氏世子。
可在云渊心中,云瑾在他面前的永远只是那个会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哭鼻子的小丫头而已。
而现在她竟然就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了里面,和自己天人永隔.....
云渊趴在棺材上哭得失声,悲恸之情不亚于任何丧子的父亲。
“对不起,我没能护好她,对不起。”
傅佑霆呆立在一旁,除了对云渊道歉,他说不出其他话。
云渊哭够了,摆摆手推开来搀扶自己的侍女,抬眼看傅佑霆:“摄政王殿下不必自责,这都是阿瑾的命。”
等看到他身上的服色之后,云渊到底还是冷了脸色,“我女儿一生清白,从未下聘出阁过,摄政王情深我能理解,但请不要玷污我女儿名声。”
就是这些人的争权夺势害死了阿瑾,他怨不起他们任何人,但也不想让他们还这样玷污了阿瑾的身份。
傅佑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麻衣,从一旁的祭台上拿过了他和云瑾的婚书。
“侯爷恕罪,我与阿瑾早已暗定终生,本想等事情完结之后就光明正大娶她过门。”
说这些话的时候,傅佑霆就觉得自己在咽下刀子,但他还是红着眼睛跪在云渊面前,“如今她早殒,我绝不可能让她无名无分的一个人走。
云瑾,以后就是我傅佑霆的妻子,如今她已经是我玉碟上的摄政王妃,我会为她守灵,直到死同穴,望侯爷成全。”
“你....你!”
云渊捧着那大红烫金的婚书抖着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没想到自己一向守礼克己的女儿竟然曾和这个混蛋暗定终身。
更没想到他到了这个地步还敢认这场无名无分的婚事,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生气是有,但想到自己女儿人都没了,苛责这个人又有什么用。
婚书狠狠甩在傅佑霆脸上,云渊背过身去扶着棺木,“你要守就守!但阿瑾我是绝不会让她入你傅氏的皇陵,她是我云氏的少主,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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