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蒙作为大清洗受害者之一,简直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嘉善帝堪堪握在手里的屠刀拽了出来。
嘉善帝负手站在窗前,面沉似水:“从京师到九边,全跑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十天,朕只给你们十天的时间,若寻不回通明石,朕只能按最坏的可能处理。”
显然,皇帝也害怕长兴教跟晋王联手。
赵长蒙带着陆九万领命退下,离开了文华殿。行了一段路,他看看周围没了人,不由叹息:“进宫一趟,问题非但没解决,反倒添了堵。”
说完没听见下属出言讽刺,竟有点不适应。老赵转头望向陆九万:“想什么呢?从出来就有点心不在焉。”
陆九万站在一道门下,保持着一脚内,一脚外的姿势,皱眉道:“方才提起郑越,突然想起一个细节。”
“哦?”
“审郑越的养孙郑康安之时,他说,郑越曾透露出对‘神主’的尊敬。”陆九万压低了声音问,“您说,这位‘神主’,是不是才是真正掌控长兴教的人?”
郑康安窃听来的对话不断在脑海中回荡,陆九万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我主何时降临燕京?”
“待时机成熟。”
“信徒能做些什么?”
“印信,神教需要皇帝的印信,你可能拿到?”
“吾虽拿不到,却精通金石刻章之技。若神主不弃,吾愿效劳。”
赵长蒙虽知她未尝没有为钟春雪开脱之意,却没点出,只是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你是说,教义里的那句‘苍天倾覆,我主慈悲’,“我主”指的可能是真人,而非一个虚构出的神灵?”
“不是没这个可能。”陆九万认真解释,“据生辉说,长兴教以前没有圣母,直到两年前才改了权力架构。另外就是,生辉的女儿曾提到上头似乎并不十分信任圣母,总要她事无巨细汇报圣母的行踪。这个‘上头’,会不会就是‘神主’?”
赵长蒙若有所思地颔首:“看来圣母并不是完全没有掣肘,压在她头顶的至少有一人。”
想了一圈,老赵提出了一个新问题:“我记得郑康安是七月初十那日,跟着郑越去了红莲寺,听到了这段对话,是吧?”
“是!”
“然后祖孙俩回来后就吵起来了?”
“对。”
赵长蒙双手拢入袖中,神情无奈:“云青啊,你怀疑是郑越把陛下的闲章留给了长兴教,那他是什么时候送出去的,又是通过什么途径送出去的?”
“诶?”陆九万愣了。
赵长蒙耐心分析:“你看,郑康安既然知道郑越有问题,既然是想把郑越拉回正途,那肯定会严防死守对吧?”
陆九万点点头,喃喃:“郑康安的确说过,他当晚试图销毁那些印章,不过被郑越发现了,祖孙俩才吵了起来。”
“这些印章最后并没有被销毁,是由谁保存的?郑越又是什么时候死的?”赵长蒙点出最关键的问题,“他哪来的时间送印章?既然送,为何不全送?”
陆九万倒吸口凉气:“难道郑康安在说谎?可是他图什么?这孩子看起来挺老实的。”
“未必是说谎。”赵长蒙摇摇头,“有时候我们发现的矛盾证词,可能只是中间出现了疏漏,而非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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