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的确谨慎的过分,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要害他似的,也不多说,飞身到了顾朝辞背后。
顾朝辞顿时心里托了底,说道:“大师姐、二师姐,我喊一,我们同时撤去两分力,以此类推,如此也免有误伤!”
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一对视,心想:“这个贼小子,连我们都信不过,明明可以一下撤了,却是两分力的撤,哼……”但也都点了点头。
顾朝辞一方面确实为了自己,有些不信她们,另一方面也是怕这两个女人,脑子一热又暗算对方,毕竟一下撤了掌力,失了防护,谁给谁来一下,都能要了对方的命。
便缓缓叫道:“一!”
他一字出口,童姥便散去两成功力,李秋水也随之散功,待顾朝辞说完一个三字,三人都收了四分力了,索性同时撒手了。
童姥双颊绯红,柳眉斜飞,眼中如凝寒霜,盯着顾朝辞,一字字说道:“你厉害,这就是慕容绝技‘斗转星移’?。”
顾朝辞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师姐,刚才有没有一种万事皆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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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姥冷哼一声,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被他内力侵入丹田之事,怒声道:“我跟李秋水不化解仇恨,你是绝不罢休了?”
顾朝辞见她虽然冷若冰霜,但对李秋水从贱人变成名字,已经有了进步。当即一伸手,道:“请二位师姐,内堂叙话,这些话都是无崖子师兄的临终遗言,本来我还有些不明所以,现今见了你,我却是明白了!”
“什么?临终遗言?”
童姥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顾朝辞跟前,很是激动,那一双小手都不知该往何处放。
“你说啊!他对你说什么了?”
童姥急喊道。
她现在就立于顾朝辞身前,若非忌惮对方武功,早都拉住他不放了。
顾朝辞见童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那股殷切,激动、欣喜之色跃然而出。饶是知道,此事本与自己无干,可心头不禁萦绕着一股复杂歉疚。
心中一声断叹:“无崖子,你当真太过无情无义了。当然,或许你也曾有过愧疚,今日你孙女婿我,就替你圆了它吧!”
顾朝辞神色凄然,当先朝着内堂走去,叹道:“岁月沧桑,人生之路,唯有真心不可辜负,唯有深情不容亵渎啊!”
此话一出,人群哗然。
童姥与李秋水呆呆站在当地,心中千头万绪,不禁对视一眼,齐齐一声冷哼,两人也跟着顾朝辞而去。
王语嫣也是一呆,心想:“这是我外公说的遗言?”
但她一想,外公与顾朝辞多次交谈,她也不是事事尽知,当即跟了过去。
灵鹫宫众人与大理段氏之人齐齐愕然,均想:“这下应该不会在打起来了吧?”双方又各找地方安顿。
……
花厅。
顾朝辞、王语嫣、李秋水、天山童姥、王夫人齐齐落座,她们都是无崖子最亲的人,都是来听遗言的。
童姥最沉不住气,问道:“小子,你快说,无崖子究竟有什么遗言?
莫非就是那一句?”
顾朝辞看了看童姥,又看了看祖孙三女,忽地叹一口气,说道:“你少安母躁!”
说到这里,面色一正道:“无崖子师兄曾说,他纵横半生,哪怕行事肆意妄为,与李秋水师姐或偷或抢天下武学秘籍,也感万事无愧于心。
就算最后遭了李师姐背叛,也是报应,合当如此,怪不得人!
可他这辈子唯独对不起一个人,每每想起引为平生之憾!”
“你胡说八道!你骗我!”
天山童姥蓦然大叫道:“你是想说那个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吗?”
我数十年不下飘渺峰,他若觉的对不起我,为何不来找我?”
顾朝辞见不仅童姥满脸狰狞,牢牢看着自己,李秋水、王语嫣等人也是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澹澹道:“你了解无崖子吗?”
童姥闻言,不禁一愣,但继而由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变得双颊晕红,美眸流波,说道:“普天下我和他的关系最亲,无人能及,你说我了不了解?”
几人见她就因为这个,都能流露出小女儿神情,还一脸娇羞之态,更胜王语嫣这种女子,一时无不愕然。
李秋水却早已泪流不止,无声而泣了。
无崖子的画里,虽然那是自己亲妹子,但无崖子却以为那是自己,还交给了王语嫣,那自然是原谅自己了。
故而她对顾朝辞这番话,没有丝毫怀疑。想到自己曾经的作为,确实生出了几分后悔之心。
但见童姥如此女儿态,不禁暗啐了一口,心想:“人老心倒是不老!”
童姥也自觉有些失态,定一定神,低头想了一下,忽道:“撒谎精,我怎么不了解他,他本与我相恋,后来嫌我身材矮小,相貌差了,就背着我与李秋水在一起了,但他却不承认,呵呵?我数十年前就猜到了这些!”
顾朝辞叹了一声道:“唉,师姐,我以为你与无崖子关系之深,普天下算不得第一,也能排个第二,未曾想,你的了解就这么片面,也难怪他……??”说着摇了摇头。
童姥勐一抬头,柳眉微蹙:“何意?”
顾朝辞正色道:“师姐,你为何不去杀了丁春秋?”
童姥一怔道:“无崖子的徒弟,清理门户,也该由他处置!
这事未得他授命,我怎么能够越俎代庖?你连这个江湖规矩都不懂吗?”
众女也齐齐对顾朝辞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均想:“这人真是山里出来的,连这个江湖规矩都不懂,还出来闯荡江湖?没给人给打死,也是得益于他的武功了。”
顾朝辞如何不知这个江湖规矩,但他心有用意,微微一笑道:“师姐,你知道无崖子这几十年都在做什么吗?”
童姥点了点头,说道:“他与苏星河摆下珍珑棋局,一直挑选传人,我如何不知?
就连他的珍珑棋局都在我的脑海里,需要我演给你瞧瞧吗?”
顾朝辞当然知道天山童姥知道这个,原轨迹中,她初见虚竹就摆出了珍珑棋局,让他破呢。遂点头道:“无崖子师兄传了嫣儿功夫,就一个要求,必杀丁春秋!
对李师姐却大度原谅了,依我看,那幅画的真意,实则是他若是哪天坚持不下去了,只能传功力,来不及传功夫,就是去找李师姐的凭证!”
童姥冷哼一声:“这小贼有眼无珠,李秋水心性薄凉,怎会真心传人功夫?”
李秋水也哼了一声:“师姐,刚才你也听见了,那个姓段的小子就是在无量山下,得了我的传承,我让他杀尽逍遥派弟子,为了什么?你不懂吗?”
童姥一回想她和段誉那会的对话,“北冥神功”是积蓄内力的静功,“凌波微步”积蓄内力的是动功,这都传了,自不是假的。很是悻悻道:“无崖子连北冥神功都教给你了!”
可又突然一笑道:“嘿嘿,可惜啊,你是以小无相功打得根基,两功相冲,你还是练不了!”
李秋水见她幸灾乐祸,心下一气道:“当年若非是你对师哥告密,说我与丁春秋私通,我们岂能走到今天?
况且我虽练不了北冥神功,师哥能练我的小无相功就好!”
童姥心下也是有些不是滋味,当年的确是他向无崖子告密,本想着让无崖子杀了这对奸夫淫妇,怎料他却险些丧命,还躲着不见自己。
但又一听李秋水的嘲讽之言,勐然看向王语嫣,森然道:“你刚才的小无相功功力来自无崖子?”
王语嫣臻首轻点。
童姥与王语嫣过了一招,感觉出了小无相功劲力,以为是李秋水传授的,还不是很奇怪,这时才知道这是无崖子传的。
这时想起无崖子背着自己和李秋水私通,这算有了实证,既甚恼怒,又复自伤。戟指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不要脸,违背师父遗训,互传神功……”
李秋水一拂袖,截口道:“师姐,你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师哥会是不会?”。
童姥当即仿佛被人用剪刀剪断声音一般,戛然而止。因为她也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传给无崖子了。
顾朝辞见两女又起争执,正色道:“大师姐,你刚才问我无崖子为何不去找你,就是授权你,诛杀丁春秋的命令都不曾有,现在你还不懂吗?”
童姥瞪着一双黑熘熘的大眼,委实不明。
顾朝辞心叹一声:“你对无崖子还是不够了解!”。
这时就听王语嫣幽幽说道:“婆婆,我外公世之人杰,心高气傲,他本就与你相恋过,又是你说我外婆与人……
他找去之后,又遭到暗算,行动不能自理,你说他还有脸去见你吗?”
童姥勐的一拍大腿,跳了起来:“哎呀,原来如此!我怎忘了师弟性情!”
说着搓着小手,在地上团团乱转,自言自语道:“不错,不错,定是如此,他本就有愧于我,又不愿让我看到他落魄的一面,所以他宁愿与苏星河,守着珍珑棋局找传人,也不愿找我!对了,对了!肯定是了。”
不说顾朝辞见她这幅状态,有些愕然,就连李秋水祖孙三代,都是有些相顾惊诧。
李秋水更是心下不禁一叹:“我这师姐,的确是天下第一痴心人,我对师哥远远不及她。”
王语嫣也道:“顾郎,我外公到底对你说了多少,你就都说出来吧!今日没有外人,也让大家心里落个敞亮!”
顾朝辞听了这话,心想:“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仇恨已近七十年,若想化解她们的仇恨,强逼童姥,断不可能,这一线机会,全系于此!
正好语嫣问起,不妨给它来个虚虚实实,若能打动对方,不说真的化解仇恨,若能平稳接掌灵鹫宫势力,那也是好的。日后我若不在,嫣儿也能有个安全保证!”
念及此处,笑着道:“嫣儿,没看出来啊,你还挺八卦?”
王语嫣美眸微顿,问道:“八卦我知道,何谓挺八卦?”
顾朝辞自是想到,这帮古人哪知道八卦心理的意思,道:“这个挺八卦,指的是对别人隐私感兴趣,会有打探别人秘密的冲动。”
王语嫣当即凤眼放光,莞尔一笑道:“咯咯,那我确实挺八卦!”
童姥与李秋水、李青萝见他们两个在这里又开始调情了,心里一阵腻歪。
童姥重重哼了一声。
顾朝辞轻笑一声:“好了,说正事!”
他踱开几步,幽幽道:“唉,无崖子师兄已经入土为安,我本不该对他的事多加置喙。
以前我只以为,那番话只是针对我与嫣儿说的,但我现在想着,那时我与嫣儿还未定情,那几日,他对我说的话,或许是他自己,想必也有让我有朝一日,替他说出来的意思吧!”
童姥急叫道:“你倒是说啊,你要急死我吗?”
李秋水娇笑道:“师姐,你别急嘛!”
童姥见她一脸笑意,自己却是又急又气,明显定力不及她,落了下风,当即恨恨道:“你个贱人若非你勾引师弟……”
“大师姐——”
“莫非你爱的无崖子,就是那种女人一勾引,就能得到的人?
呵呵,那你的眼光实在不敢恭维!”
顾朝辞这番直通心灵的言语,直让天山童姥陷入呆滞,一瞬间,两道珠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过了半晌,才喃喃道:“对啊,他是何等……”
顾朝辞叹息道:“唉,大师姐,你脾性太过急躁,无崖子怎会对你不爱你?怎会对你没感情?怎会对你不歉疚?”
童姥早被顾朝辞一通善意的谎言,说的泪流不止,呜咽道:“你又胡说,她既对我真心,又怎会和别的女人好?”
我为什么弄成如今这幅样子?我如今就是一个妖怪!为什么?为什么?
李秋水暗算了我,他丧尽良心,竟然背着我与她私通,还生儿育女,呜呜……”
童姥这一出,让顾朝辞大为窘迫,善意的谎言,都差点扯不下去了。但他信口胡说的本事,早已登峰造极,别人哪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大师姐啊!
无崖子与我酒酣之际,曾对我说过一番话:什么让我珍惜眼前人!
“千万不要学他,只要爱了,就不要放手,更不要顾及世俗之见,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
千万不要为了一些,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狗屁言语,做出沽名钓誉的事来,让自己悔恨终身!”
又曾趴在酒桌上,喃喃自语道:“此时纵聚天下武功秘籍,亦焉得已易半日聚首,重武功轻别离,愚之极矣,悔甚,恨甚……”
这类的话都是些醉话,颠三倒四的,
我当初觉得,他是在说让我好好对待语嫣,后面又觉得,他是在说和李师姐之间的事,但我现在却觉得,那个让他成为沽名钓誉的人是你,
“重武功而轻别离”的别离之人也有你!
能让他悔甚、恨甚的人,肯定也值得商榷。
你们三人一师所传,可内功不同,无崖子心大的没变,他是想要闯出一门包罗万有的奇功出来的,或许当初他接近李师姐,就是为了“小无相功”呢?
而他最后残废的几十年里,肯定后悔了。他为了武功,失去了爱人,他在最后一刻,心里难道不会挂念你?
你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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